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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夺阳

农历八月十五,正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

傍晚时分,小刘村中就已然充满了欢声笑语。

然而此时此刻的刘四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走在村路上,面带忧愁,似是有心事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刘四肩膀一沉,随即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哎?刘四儿,我可是听我娘说了,嫂子一大早就准备食材等着你回家吃饭呢,怎么天都快黑了,你还在这儿不急不缓呢?”

男子说着话,便绕到了刘四面前,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刘四的邻居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周万里,此时周万里见刘四没说话,神情还有些恍惚,心觉刘四这是出什么事儿了,连忙便收了笑容问道:“怎么了这是?是不是跟嫂子闹别扭了,嫂子也是,刘四哥你成天在外那么辛苦,嫂子怎么这么不懂事,要不我回去跟她说道说道?”

说着话,周万里便要自作主张的往前走。

瞧见这场景,刘四才稍稍有了反应,赶忙拉住他说道:“跟你嫂子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刘四说着,便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原来这刘四家有一家代代相传的面店,面店在镇子上是出了名的生意好,刘四家也因此赚的是盆满钵满,赚到的银子还常常接济生活困难的村民,为此刘四一家在村子里十分有威望。

刘四还未到适婚年纪的时候,便有不少人家前来主动说亲了,其中就包括妻子何桂芳的父亲。

何家在镇子上也算是个大户人家,同刘四家一样都是做生意的,何桂芳从小到大都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却丝毫没有大小姐的架子,可以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待刘四到了适婚的年纪,便与何桂芳成婚了。

二人成婚没多久之后,刘四的父亲因病去世,这世代相传的面店也就传到了刘四这里,可刘四接手没多久,这面店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面汤的价钱一降再降,外边儿的百姓就像没瞧见似的,目不转睛的路过。

说到这里,刘四不禁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身边周万里说道:“和桂芳成婚之前,我可是拍着胸脯向岳父大人保证过的,一定会让桂芳过幸福快乐的生活,可如今我们成婚还不到一年间,面店就被我搞成了这样,现在每天都在做赔本生意,眼看家中的存银都快赔光了,我...我真是没用!”

周万里敛眸,好半晌才拍了拍刘四的肩膀笑道:“刘四哥,我以为是什么事儿呢,你这生意不好,会不会是食材上出了问题?毕竟伯父的手艺你还没学完他就...不如我尝尝你的手艺,看看究竟是哪里的问题。”

刘四闻言,眉头稍稍舒展开来,从小到大,只要他遇到了麻烦,周万里总是会第一时间站出来帮助他,见此时周万里一脸真诚的模样,刘四连忙缓和神情说道:“待明日你到我店里来,我亲自给你做一碗面,还望多多指教啊。”

二人说着话,脚下的步子也渐渐加快了起来,不多时,便瞧见了不远处的村屋。

刚走到屋门前,就见其中一个院门打开,一身穿粗布麻衣的妇人气冲冲的走过来,一把就拧住了周万里的耳朵,口中还不断骂骂嘞嘞的说道:“好你个臭小子,一整天不在家,去哪儿了?又跑去赌坊赌了是吧!

看看人家刘四,再看看你,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刘四那长得又高又帅,你瞧你长得其貌不扬就算了,一天天没本事还就知道说大话,赶紧给我进屋,看我怎么收拾你!”

妇人说着话,揪着周万里的耳朵便往屋里面走。

刘四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便进了屋子。

而周万里被妇人骂了这一通,脸上不禁是臊的通红,透过门缝,就见院门外还有几个村里的妇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嘲笑的目光朝他看过来。

几个妇人嘀嘀咕咕说着话,即使声音不大,可还是让周万里听得一清二楚。

“瞧瞧,周万里他娘又发威了,这下周万里可有的受咯,要我说也是奇了怪了,周万里的爹娘可是万里挑一的俊男靓女,可周万里偏偏不会长,尽随了爹娘的短处,长得真是一言难尽,比人家刘四大五六岁呢,连个相好都没有 ,也难怪他娘这么骂他,要是我啊,出门在外都不想说他是我儿子”

“谁说不是呢,周万里自个儿也感觉不出来,他和刘四站在一起就跟个矮冬瓜似的,实在是滑稽的很,可他偏偏就乐意跟在刘四身边转悠”

“是啊,咱们小刘村年轻一代也就那么几个,周万里和刘四住得近,从小到大少不了比较,虽然相差五六岁,但四舍五入也算是年纪相当,看看人家刘四颇有学识,娶了娇妻不说,如今又继承了家里的面店,将来以后的前程似锦啊,可周万里呢...啧啧啧”

几个人说着话,便哈哈大笑起来,这般场景让周万里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眼瞧着母亲还在喋喋不休指着他骂着,周万里不禁冷哼一声说道:“娘,您不就是气儿子让您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来吗,你放心好了,过不了多久,我就让村子里的人都羡慕你有个好儿子!”

说着话,周万里便下意识的朝着旁边看了看,脸上情不自禁的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且说刘四回家之后,妻子早已做好了团圆饭等候多时了,见刘四面色有些阴郁,何桂芳连忙轻声问道:“怎么了?今天生意还是不好吗?”

刘四摇摇头,“不太好,就有一个顾客进门吃面,连一半都没吃完就出了门,方才周万里说可能是我面做的味道不行,可我自己尝了很多次,和父亲当年做的味道是一模一样...”

刘四唉声叹气着,见妻子也为自己着急,连忙便松了眉头说道:“不过桂芳你放心,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何桂芳闻言点了点头,吃饭的时候,似是想起了什么,面上一喜便说道:“对了相公,昨天我回娘家的时候,父亲跟我提过一嘴,他最近在和城里的一个员外交涉,要是顺利的话,父亲的生意很有可能去城里发展,父亲说了,那员外这阵子就要来咱们镇子上了,到时候让他去你的面店吃饭,他若是拍手叫好了,咱们面店的生意一定会红火起来的!”

刘四闻言,当即心中一喜说道:“那岂不是转机就在眼前了,桂芳,若是成了,那面店的生意很快就恢复如初了!”

刘四心中畅想着,脸上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然而让刘四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他刚开店门,岳父便带着员外上门吃面来了。

刘四按照惯例做了一碗肉汤面递到了员外面前,随后便听岳父何老爷喜滋滋笑道:“赵员外啊,这就是我的女婿,面店啊,也是他们家代代相传的,深受我们镇子上百姓的喜爱,我吃过几次,味道绝伦,让人念念不忘啊。”

何老爷说着话,赵员外便挑眉说道:“之前我在城里也听说过刘家面馆,的确是生意红火,如今借你的光啊,能免费吃上一碗招牌面,当真是我的福气啊!”

赵员外说着话,便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塞进了嘴里,只是刚嚼了没两下,原本带笑容的脸上便皱起了眉头,只见他“哇呀”一声,顿时便将嘴里的面条如数吐进了碗里,咳嗽了好半晌,才扭头黑着脸看向何老爷怒声道:“我以为代代相传的面有多美味,没想到竟是这般...何老爷啊何老爷,你太不真诚!咱们之间的生意还是别合作了!”

说着话,赵员外背着手就要离开。

何老爷面色一沉,丝毫不嫌弃的又夹起碗里的面吃进了嘴里,让刘四没有想到的是,何老爷也是“哇”一下吐了出来,何老爷瞪了刘四一眼,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阴沉着脸说道:“女婿啊,你怎么回事,故意的吧!”

说着话,何老爷怒气冲冲的挖了刘四一眼,转身便追上了赵员外的步伐,口中还不断说着好话。

刘四有些不明所以,面出锅之前,他是尝过的,味道绝对没有问题,虽然可能比不上自己父亲做的,但说难吃倒真不至于。

刘四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暗暗有些出神,就在这二人刚踏出门口的刹那,周万里忽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随即便拦住何老爷和赵员外说道:“二位请留步,今天的确是我们招待不周,面不好吃的缘故,是缺少了一味调料!还望二位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周万里这人,何老爷是认识的,因着周万里的模样,何老爷有些不喜,可如今眼见自己和赵员外的生意都快吹了,当下也顾不得从前的小心思,连忙便附和说道:“是啊赵员外,我这人做生意向来都是童叟无欺,从来不说谎的,再说了,我这还求着您跟我生意合作呢,又怎么会用这事儿骗您呢,我这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何必啊...”

方才赵员外正在气头上,的确没有想这么多,如今一听何老爷这话,觉得甚是在理,思索片刻,步子这才又折返又去到了面店之中。

对于刚才的事情,刘四还有些挫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匆匆赶来的周万里一把拉进了后厨之中,刘四脚下一趔趄,这才回过神来。

想起方才周万里说的话,刘四连忙便叹了口气说道:“我这面我自己尝了没问题,可别人都说不好吃,我真是没办法了,如今再把赵员外叫回来,我若是做的还是刚才那个味道,我岳父怕是饶不了我啊...还是说,万里你当真有什么法子?”

说着话,周万里挑了挑眉,随即就见周万里神秘兮兮的从袖笼里拿出一个球状物说道:“前不久,我在赌坊里认识位高人,我见那高人有些本事,又心知你面店的情况,便找机会问了问,那高人没有多说,就给了我这东西,说是可以改善你面汤的味道,之前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你,如今机会来了,不如咱们就死马当活马医试试?”

此时刘四也是没了法子了,连忙便点头应了下来。

刘四按照惯例做完肉汤面,随即便将周万里手中的球状物接了过来放进了锅中,瞬间那球状物便溶解开来,瞬间便与面汤融为了一体,与此同时一股奇妙的香气传到刘四的鼻腔之中,瞬间肚子里的馋虫便被引了出来,情不自禁的喉咙滚动了一下。

就连周万里自己都忍不住凑上前闻了闻,“真香啊,刘四,这东西加进面汤里,这味道瞬间就变了,太神奇了!”

且说这香气顺着后厨,飘到了在店里等待的赵员外和何老爷鼻腔之中,只听赵员外肚子“咕噜”一响,身子也不禁站起来,有些蠢蠢欲动,眼瞅着面条还没端过来,便连忙起身,径直朝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进了后厨,面条的香味更甚,见灶台上放着的一大锅面,赵员外也顾不得形象,连忙疾步走过去,如痴如醉的便嗅起了面条的味道,随即更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端起锅便“呼噜呼噜”的吃了起来。

一大锅面,没一会儿的功夫便通通灌进了赵员外的肚子里,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饱嗝声响起,赵员外朝着刘四的方向便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代代相传的面店,果然名不虚传,何老爷啊,你还真是没有骗我,就冲这面汤,咱俩的生意也成了!”

赵员外喜滋滋说着,扭身便心满意足的离去,见生意成了,何老爷也高兴,自那以后,何老爷是不停的往刘家面店里带顾客,而刘四因有周万里提供的东西,面也做的越来越好吃,不出半个月,刘家面店的生意又恢复到从前,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刘家面店一直到快打烊了,都是顾客满座,刘四也因此是赚的盆满钵满,一天天下来,脸上的笑容消都消不下去。

这天面店还未到打烊的时间,刘四见周万里给的东西都用光了,便连忙提前关了店门,一些特地赶来吃面的顾客不知情,朝着刘四便一通骂骂咧咧。

刘四没办法,只好和颜悦色的说道:“今天家里面有些事情,所以提早关门了,之前一直都是营业到天黑,这样吧大家,凡是今天没吃到我家面的,明天一早来,我给一半的优惠,另外还多加面,多加料!”

几个没吃到面的顾客闻言,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且说刘四关店之后,便匆匆往家走去,正闷头走着,就见周万里便迎面走了过来,见到周万里的身影,刘四面上一喜,连忙拉住他的手臂便说道:“万里啊,我正要找你去呢,你给我的东西今天用完了,这还没到傍晚呢,我就得关门,下回那东西能不能多给我一些。”

周万里笑着点头应道:“刘四哥啊,我正有此意,今天给你带过来二十个呢,这一个东西能做五十碗面,够你用上一阵子的。”

接过东西,刘四面上一喜,连忙便要掏腰包给周万里银子,周万里见状却是及时阻止道:“刘四哥,你要这样做可就太见外了,这东西那高人也没要我银子,我就是一个顺手人情的事儿,你生意好了,做兄弟的我心里也高兴。”

瞧见周万里推辞,刘四便也不再执拗,便说道:“既然你不要银子,那我就帮你物色物色媳妇儿,一旦有好的,我就说给你。”

俩人有说有笑往家走着,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中。

一连半个多月的忙碌,让刘四有些身心疲惫,几乎每日回到家都没时间和妻子温存,甚至躺倒就睡。

正想着,路过一片集市的时候,刘四恰好看到一精美绝伦的发簪,便掏银子买了下来,想着回去的时候给何桂芳一个惊喜。

然而当刘四回到家的时候,推门竟见何桂芳躺在地上,刘四走过去一看,只见何桂芳面色苍白,怎么叫都叫不醒。

刘四心中担忧,赶忙俯下身子,一下子将何桂芳放在了自己背上,急匆匆的就朝着村里郎中家跑去。

与此同时,躲在屋里偷偷观察刘四一举一动的周万里,却是轻轻勾了勾唇角。

且说刘四那边,待郎中给何桂芳把脉之后,就见郎中皱紧了眉头。

刘四见状,心中一惊,连忙开口问道:“李郎中,我妻子这是怎么了?她身体一直没有什么问题,今天我回去就见她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好半晌才见李郎中摇头说道:“不应该啊,我先前见过她,她气色很好,完全不像大限将至之人啊...怎么忽然就...刘四啊,最近你家可发生什么事?”

“大限将至...”刘四闻言,身子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脚下一软,差点就瘫坐在地,“李郎中,您是不是看错了,我妻子怎么会...而且我家里最近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仅如此,还越来越富裕了,家里吃的也越来越好,怎么会...李郎中啊,你可要救救我妻子啊”

李郎中闻言叹了口气说道:“恕老夫没有这个能力...以我多年经验来看...你妻子怕是时间不长了,你啊,还是赶紧为她准备后事吧。”

李郎中的话,刘四不敢置信,嘴里不停骂着“庸医”二字,转身便抱着何桂芳朝着镇子上的医馆跑去,镇子上的郎中瞧了瞧何桂芳的气色,像模像样的也把了把脉,倒是和李郎中说法不同,“你妻子啊,没什么大碍,就是最近有些劳累,气血不足才会昏倒的,我给你写个方子,过不久你妻子就好了”

刘四闻言,这才松了口气,且说当天晚上,何桂芳喝了汤药之后,便悠悠醒了过来,就跟没事人似的,刘四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然而何桂芳的好,也仅仅是这一晚,随着刘四店里生意做的如火如荼,何桂芳的身子竟是越来越差,可城里的郎中却依旧说没什么大碍。

这天傍晚,刘四再次提前闭店准备回家,刚刚出门就见门前蹲着一个面黄肌瘦的老乞丐,老乞丐见到刘四的身影,连忙跪倒在地,要求点东西吃。

刘四是个心善的,虽然现在富有了,但仍像祖祖辈辈那般救济一些穷苦人家,如今见这老乞丐,更是心中怜悯,连忙便应道:“我这就去给您做碗面吃。”

说着话,刘四转身便朝着店面走去,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老乞丐却是连连摆手说道:“我不吃那面,你那面可不能吃,我只要一个发面馒头。”

可刘四这是面店,哪里来的馒头?没办法,刘四只好去一旁的铺子买了些递给了老乞丐。

一个发面馒头,老乞丐吃得如同满汉全席一样香,全部下肚之后,老乞丐便朝着刘四连连作揖说道:“年轻人啊,虽然你富有,但你却是个心善之人,别人见到我这脏兮兮的老头子,恨不得赶我走,只有你给了我东西吃,有句话说的好,有恩必报,为了报答你,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做的面不错,只是汤有问题!”

刘四闻言脸色大变:“老先生,这话可不要胡乱说啊,我还要做生意的!”

老乞丐见刘四急了,也不生气,反而是笑着说道:“那我问你,自从你面店生意好了之后,你家里是不是有人身体变得越来越差?”

刘四一愣,瞬间就想起了妻子的事儿,当即也不敢隐瞒,连忙点了点头,“老先生,莫非你能救我的妻子?”

老乞丐摇摇头:“我不行,能救你妻子的,只有你自己,我只能告诉你,你面汤有问题,那里面有你妻子的寿元,也就是所谓的阴人汤,所以面条吃起来才会香,具体你面条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只有你自己心里面才清楚。”

老乞丐说着话,转身便离开了,当刘四反应过来的时候,那老乞丐的身影已然消失在长街之上。

寿元...汤?刘四心中念头一闪而过,莫非...

想着,刘四赶忙匆匆朝着村里面走去,径直走到周万里家门前,然而正当他准备敲门之际,就听屋子里传来周万里和另外一人谈话的声音。

刘四侧耳一听,瞬间便黑了脸。

只听周万里说道:“师傅,这寿元丸还能再做几个?”

周万里话音落下,便传来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只听那男人说道:“还能再做五个,那女子的寿命便会耗尽了。”

周万里闻言哈哈一笑:“如此甚好,待何桂芳一死,刘四定会万念俱灰,到那时候,我就将他用妖法做面的事情说出去,我定让他刘四就此生不如死,一败涂地!”

刘四在外紧紧握着拳头,顿时怒发冲冠,一脚便踹开了周万里家的房门,指着周万里的鼻子便质问道:“周万里!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这样害桂芳!”

见到刘四的身影,周万里微微一愣,随即却又笑出声来:“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反正何桂芳也活不了多久了...”

随着周万里的讲述,刘四这才知晓其中真相,原来周万里从小就被村里人嘲笑,再加上家里人的谩骂,让周万里一天都抬不起头来,因有着刘四的对比,让周万里对刘四产生了怨恨之心。

恰巧周万里在赌坊之中认识了一位高人,在高人的诱导之下,周万里渐渐沉沦,这才想了夺何桂芳寿元,助刘四面馆生意的主意,目的就是让刘四从“高处”坠下,摔的面目全非。

说到这里,周万里面容扭曲,哈哈大笑说道:“刘四啊刘四,从小到大,人们都是对你的夸赞对你的欣赏,而我在你面前狗屁不如!如今我大仇终于得报,从今以后,你才是被我周万里踩在脚底下的人!”

周万里话音刚落,原本晴朗的天,忽然阴沉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闷雷之声,与此同时一道闪电顺着天空落下,径直朝着周万里的头顶就劈了过去。

周万里“哇呀”大叫一声,瞬间倒地不起,细细看去,周万里头顶之上还有丝丝白烟冒出,那缕白烟顺着门缝悄悄飘了出去。

周万里瞪大了双眼,就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声从众人耳边传来:“周万里,你误入歧途,我提醒过你多次,你却一错再错,知错就改了,我会酌情放你一马,毕竟上天有好生之德,可你却执迷不悟,那就莫怪老夫手下不留情了,你为达目的,不惜夺走他人寿元,如今我将你的寿元取出,如数归还,若你有所悔悟,下一辈还可为人,若你...”

那老者话音未落,就听周万里使出最后一次力气怒喝道:“我没错!我有什么错!”

见周万里执迷不悟,老者叹了口气。

刘四扭过头去,屋外迷蒙之中,他好似看到了老乞丐的身影,只是那身影转瞬即逝,很快便消失在他眼前了。

后来周万里苟延残喘没几日便咽气了,而何桂芳的身子却是渐渐恢复,不过没了寿元丸的帮助,刘家面馆的生意仍旧红火,而这时候刘四才知,自己面汤在别人口中味道不好,也是周万里搞的鬼。

如今日子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善恶到头终有报了,刘四也不再计较了...

(故事完)

注:民间故事教书育人,劝人向善,切莫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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