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是一个具有浓烈的家国情怀与民族气节的晚清武林人物,因其挑战外国大力士、又创办精武体育会、号召国人都应强身健体等等,所以被大众广为传诵。后人将其列入晚清侠义英雄之一,那是名至实归的。
李瑞东,外号鼻子李,比霍元甲年长三十余岁,为当时武林界开宗立派的宗师级人物,其人豪侠仗义,生性好结交英雄。
而霍、李这两位晚清时代武林顶尖人物,曾有过一场比武。事后,这场比武就成了传奇,常为人们津津乐道。
然而曾几何时,有一部分人千方百计的要编造假故事来诋毁和丑化英雄。比如有人这样说霍元甲与“鼻子李”的比武版本,“什么霍元甲好勇斗狠、主动上门挑战,然后三脚踢不动李瑞东,于是知难而退、铩羽而归”等等云云。
真不知这故事是怎么编出来的,竟说的如此煞有其事。然而,这就是在胡说八道!
那么,关于霍元甲与鼻子李的比武究竟是怎么样的?
最可信的,就是向恺然在其专著笔记《拳术见闻录》里面所记载的。
注:向恺然在笔记里给李瑞东化名为李富东。
又有人会问:凭什么向恺然的记载就可信?
其一:
那是因为,向恺然在晚清民国的国术界里,素以敢讲真话而闻名,对那些自封为大师,自称有神功妙手的,他敢于毫不留情的批驳揭露。就冲这一点,其人笔记是可信的。
其二:
况且他本人就是国术圈内之人,又算是与霍元甲为同时代,其人有多位好友,都曾与霍元甲交往相识过。
下面言归正传,来讲一讲这场晚清武林的英雄会。
霍元甲是何等人物,大家都知道,就无须详述了。
所以,先讲一讲“鼻子李”。而说起这个人,那又得提一提其师,咸丰时期京城称武艺第一的清廷侍卫教头王老师。
而由王老师,则又要牵出一位名叫“海川”的重量级晩清武林人物,以下一一道来。
王老师与少林僧海川的故事。
王老师乃道光、咸丰时期的人物,擅长徒手格斗擒摔之术、也能纵跃如飞,技冠京城。
当时,其人任职京中禁卫军侍卫教师也,而名声却是天下武林皆闻。
禁卫军侍卫教师,大概就是京城善扑营跤术教头。
而少林寺有一僧人叫海川,以搏击技术闻名,寺内已无敌手。他闻得王老师之名,便要远赴京城,去与王老师一较高下。
临行之际,海川向全寺僧人说明了自己去京城之目的。
寺僧们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海川说:“如果我回来了,则说明赢了王老师,此乃我少林宗之荣也。如果一去不归,那就说明输了,从此世上便再无我这个人了。”
这样一看,又是谁说出家人不争名的?
海川到了京城,找到王老师,说明来意,二人开打。一来一往数百个照面较量下来,海川越打越心虚,自知不可敌,遂卖一个破绽,乘隙疾步飞奔,逃了出去。这一跑,跑了小半天,良久后才在一棵大树下歇了歇脚。海川以为,自己打不过王老师,但是我这纵跳之技,却是旷世无双,想必那王老师肯定追之不及也。
但万没想到,忽然间,王老师已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旁,这一下就吓得海川魂不附体,大惊欲走,
王老师说:“毋须恐慌,实际我也很欣赏你的技艺,这番是来与你结交的,不然的话早就出手伤你了。”
于是王老师请海川自视其背,只见衣服上有几道指痕,不知王老师是何时抓上去的。海川大感佩服,当场拜倒于地,愿意以师事之。
王老师却说:“不可,你本为少林宗数一数二的人物,而少林之技,超迈等伦,如今却拜我门下,却是有损少林宗派之名,但我俩却可约为兄弟。”
王老师不愧为宫廷侍卫教师,想问题很周全。
而痴迷武艺的海川,为了时常能得王老师指点,一咬牙便挥刀自宫,干脆做了太监。由是,海川得到了王老师的真传,扬名京城,而清宗室贵人中间有擅长武艺者,基本上都是海川所授。
李瑞东闯京城。
王老师晚年时,也开始收门徒、广传相扑之术,而得了王老师一身本事倾囊相授的,那就是鼻子李,即李瑞东。
李瑞东是武清人,自少年起就强健有力、精于拳腿技击,保定练习相扑跤术者众多,李瑞东前往较技,没有一人是其对手。众人说道:“好手都在京城,君宜往京中一观。”
注意了,这里所说的相扑,应该是踢打摔拿的中国传统徒手格斗,实习应该是中国跤术,并非日本相扑。而相扑一词,中国自古有之。
李瑞东就进了京城,而当时京城习摔角相扑者,大多是王老师的弟子。李瑞东逐一与之较技,每较必胜,连伤数人。
于是终于引来了王老师亲自下场。
结果,王老师一出手,一个照面,就将李瑞东打翻在地,李瑞东不服,起来再战,每次都是应手而倒,撑不过一合。
如此一来,李瑞东大惊,只得落荒而逃,而王老师倒也没追他。
翌日,王老师却找到了李瑞东所居寓,问瑞东曰:“子连伤我弟子,怎备怎么办??”
瑞东曰:“你不也连摔我几跤,也扯平了,你还想怎样?”
王老师笑问:“你回去后,还要练习技艺吗?”
瑞东答:“不能胜人,习来还有何用!”
王老师这才说明了来意,原来他是看上了李瑞东的身板与姿质,起了爱才之心,是上门收徒弟来了。他对李瑞东说:“以子之美材,若就我,何患不独步海内!”
李瑞东闻言大喜,当场拜倒在地。之后,他便成了王老师的入室弟子,尽得王老师亲传之技。
入室弟子,是可以继承师父衣钵的。
王老师殁,李瑞东继任为清廷禁卫军侍卫教师。后来,辞职返乡,回到了武清,开门立派授徒。
天下第一。
李瑞东家境丰厚,又好结交,时常宾客满座。一日,有一名姓柳的江湖客来访。这后位柳某却不是普通人,而是背着黄包袱四处云游,专事上门比武的。其人还背负着一块木匾,上书曰:“天下第一。”
这柳某自南到北,十余年间专与当地名拳师比武,打了数百次,从未一败。于是制了这样一块牌匾,自云“能胜我者上之”。然后这回他找上了李瑞东,终于栽了个跟斗,二人较斗二百余手,被李瑞东一脚踢翻。于是,柳某倒也服输,立即将牌匾奉上,由此这“天下第一”就挂在了李瑞东家门厅上。而李瑞东的拳脚,那也是实打实的闻名京城内外、可称第一。
李瑞东武艺绝伦,但为人仗义、正直,不过却生了一副凶恶相貌,尤其鼻梁塌陷、鼻孔朝天,江湖人称之为“鼻子李”。
“鼻子李”成名时,霍元甲还是一位少年郎。
待到霍元甲名振津门,尤其是以一人之力惊退上千拳民,救下数百计无辜者,又逼得“俄国大力士”登报道歉等事迹传开后,海内豪杰皆以与霍元甲结识为荣。
所以,当李瑞东亦得闻霍元甲的名声事迹后,不禁对这位后辈大起敬重之心,很想与元甲结交一番。
于是,便派了弟子摩霸携带请帖,专程跑往天津,前去相请。
摩霸是个回回人,其人直爽忠义,说到做到,也是条好汉。他奉师命前来拜见元甲,毕恭毕敬的说:“吾师敬慕先生,欲请先生往武清一游。”
霍元甲那时一来忙,二来与李瑞东不熟,便婉言谢绝了邀请。
但是摩霸却前来请了三次。
江湖规矩,三请不去,那就是严重失礼,甚至要结仇了。于是,霍元甲便带了弟子刘振声,一同前往武清。
一路上,刘振声与摩霸这两位性情相近的年轻人,意气相投、相谈甚欢,很快就成了好友。但是聊着聊着,就聊出事来了。
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二人都很清楚自己师父的脾气性子,霍元甲与鼻子李,都是性情中人,从不扭扭捏捏。这两位武林大咖级人物聚首,必定少不得要用拳脚相互交流一番的。那么,谁会占上风呢?
刘振声认为,肯定是自己的师父霍元甲占先。
摩霸则认为,那当然是自己师父“鼻子李”技高一筹。
二人争执不下,便干脆约定以物为质,立一个赌约。
摩霸提出,以各自所居住的房屋为质,谁输了,谁的房子就归谁。刘振声当然不甘示弱,就与摩霸击掌为誓,立了约定。
“师父师父,师恩如父”,可见这俩年轻人,为了自己的师父,却是真较上了劲。
而这事,霍元甲与“鼻子李”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然而谁能料想,这事最后竟酿成了一桩悲剧!
霍元甲抵达武清,李瑞东大喜,当日设宴款待,并安排住宿、招呼的周到备至。
与元甲相聚后,作为两位宗师级人物,二人当然要谈武论道,然而言语投机,相处融洽的很。
而李瑞东在武林中成名日久,威望甚高,弟子众多。乃又邀请元甲观其徒所习技艺、并请点评。而霍元甲观后,只是大加赞赏、其余一概不置评论。
就这样,元甲在李瑞东家住了几天后,重头戏来了!
这日,李富东闭了大门,在屋内邀霍元甲切磋、试手较技。
当时,霍元甲年三十五岁,而李富东已六十多岁。
二人都是爽快人,说打就打,毫不扭扭捏捏。
然而,两下下场将要相斗时,李瑞东却穿着一件宽大的锦袍,袍服下摆还拖着地。元甲请他换一件衣服再打,李瑞东却笑而不答。
为什么要穿着拖地的宽袍打斗?
这里面,实际是有门道的。
武人较技时,相互观察对方肩膀与腰胯,因每一式进攻前,必定先动腰与肩。所以据传以前江湖比武,有技艺精湛的老江湖故意身穿长袍,以掩饰自己的腰腿形迹,为达到攻击的突发性。
二人开打,便一来一往地相互试探攻防,走了五六十个照面,二人都不曾真正发出全力一击,全是一进即退、一发即收。
因为双方都是武学大家,都全神贯注,对方不露破绽,谁也不敢全力进攻。
而李瑞东感觉到霍元甲似乎在敬他年长,出手时有谦让之意,便先行发力,逐渐加强了进攻。
这样又走了二三十个回合,霍元甲开始感受到了李瑞东的速度力量,虽已花甲之年,却当真不容小觑。知道自已若是一个疏忽,便会当场落败。
武人一旦较技,讲究举手不留情。
而霍元甲虽然敬重李瑞东,而他却是以三十多岁的青壮之躯和六十多岁的老汉动手,却实在是输不得的。如果一输,有碍自己的名誉还在其次,霍家迷踪艺的声威却要从此扫地了。于是,霍元甲便打起十二分精神,也开始寻隙进攻。
这样,李瑞东一步紧似一步,霍元甲也一步紧似一步,二人的角逐渐渐开始了加速和加力。
然而穿了长袍的李富东,虽然隐蔽了腰腿,但对上了霍元甲这种一流好手,长袍蔽端却来了,在步法转折上大受了影响。
忽然,被霍元甲一步抢了上风,趁势直进,飞起一腿就踢了过去。
霍元甲的腿,能一脚踹飞几百斤石辘轳,堪称有千斤之力。此时全神贯注时,虽说未发全力,但至少也有八分了,如果被踢中一脚,那岂是闹着玩的。
然而久负盛名的李瑞东也不是吃素的,只见电光火石间,他伸手往前一按,身子向后竭力一挫,顺势疾退,这是霸王卸甲的手法。他的本意退出七八尺远近,好将长袍卸下,重整旗鼓和霍元甲再斗个高低。
却没想到,李瑞东才向后退出几步,屋内有个土坑,相离不过五六尺,他这一退用力过猛,下盘正抵住了土坑,没有消步的余地,上盘便收勒不住,仰面一跤,跌倒在土坑上面。土坑承受不起,“哗啦”一声塌下了半边。
还亏得李瑞东功夫老辣,一跤坐倒,立即跃起,不曾陷进土坑的缺口里,若在旁人陷了下去,怕不碰得骨断筋折了。
但是,李瑞东虽然跃了起来,无奈上了年纪的人,禁不起这般的蹉跌,这么一下,却已胸口气血翻腾,却知道已不能再动手了。
然而霍元甲见李瑞东一跃而起,却以为他又要进手,此时本能之下,一个跨步紧逼抢进,打了一个挑肘直向李瑞东胸口撞去。李瑞东急忙双手格住,大喊了一声:“停!”
霍元甲连忙收住了力。李瑞东舒了一口气,拱手道:“罢了,罢了!名不虚传,固是少年豪杰也!”
这时,霍元甲也收式拱手,躬身谢罪道:“冲撞了老前辈。”
霍元甲与鼻子李,两大武林豪杰的这场比武,在晚清民国初,堪称传奇,是为江湖中人津津乐道的。后来,便又演出了各种各样的不同版本。
李瑞东是真豪杰,这回虽算是败在霍元甲手里,但他六十多岁的年龄明摆着,实际二人是各有千秋的。
所以,李瑞东丝毫不为失了一招而记恨,相反愈发敬佩霍元甲。连连说道:“能被王五爷所夸赞的人物,确是名不虚传。”
原来,京城大侠大刀王五与霍元甲交好,而李瑞东也是从王五口中听了霍元甲名声,方起了结交之意的。
比武后,霍元甲本欲辞去,然而李瑞东定要挽留霍氏师徒多住几日。
见李瑞东一片诚心,元甲遂住下来,于是又住了三日。
到了第四日早,霍元甲还睡在床上不曾起来,忽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来了。侧耳听去,只听得院子内李瑞东的声音,在外面大声说道:“这是从哪里说起!快解下来救一救试试看。”
接着,就听到了屋外一片连连的唉声叹气。
霍元甲不觉吃了一惊,心里暗忖道:“这是出了什么事?”一面想着,一面赶紧翻身坐起,披衣下床,想出去看个究竟。
才走到房门口,即见刘振声面色惊慌地走了进来。还没等霍元甲问什么事,刘振声便双膝往地下一跪,两眼泪如泉涌地哭着说道:“弟子该死。摩霸大哥死在弟子手里了。”
这下,就让霍元甲陡然大吃一惊,以为刘振声私自和摩霸较量拳脚,失手将李瑞东的弟子摩霸打死了。不由得大怒道:“你这东西的胆量真不小!我带你在人家里作客,你怎敢瞒着我去和人动手?这还了得!”
刘振声忙分辩道:“不是弟子打死他的,是他自己悬梁自尽的,弟子并不曾和他动过手。他来天津请师傅的时候,要和弟子赌赛,看师傅和李爷较量,谁胜谁负。他说李爷胜,我说师傅胜,他便要和我赌彩。他说有一所房屋,可拿来做赌,弟子也只得拿房屋和他赌。”
于是,刘振声便说了这事情经过。
原来,霍、李比武之后,因为李瑞东未能取胜,向来说到做到的摩霸就想着,要把自己的房屋交割给刘振声。
而刘振声却连连摆手,对摩霸说,这不过兄弟间赌气之言,岂真个要交割房屋吗?
然而,刘振声越是不要,摩霸却偏要交割。三日前晚上,他对刘振声说:“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哪有说了当玩的,三日内必交割房屋给你。”
然而,摩霸实际没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屋,祖屋倒是有,却是与他哥哥住在一起,为二人共有的。而他哥肯定不能答应了摩霸,私自拿祖屋与人赌约的事。
于是,昨日摩霸回来找刘振声,神气颓丧地说:'我对不住你。我实在对不起你,欠了你这笔债,只好来生变牛马来偿还你吧!’
刘振声本就没想拿他的房子,便好言好语的安慰很久,而摩霸却低着头一言不发。然而谁也没想到,他竟然会因此事而自寻了短见。
刘振声把事向霍元甲讲清楚了,痛哭着伏地不起,说道:“虽说不是弟子打死了他,也不是弟子逼死了他,然而他和弟子赌赛,总得算是死在弟子手里,想起来心里实在难过。”
霍元甲听了刘振声这番哭诉,错愕了半晌,心想这事真是出人意外,也不能责骂刘振声,也不能归咎于摩霸的哥哥不肯交房,只能怪摩霸的心气过于遍激,太过较真。但是,这么一来,却怎生对得起李爷呢?
这时,只见李瑞东也泪流满面地走了进来,见面就跺脚叹气道:“霍爷,你看!这是从哪里说起?我的老运怎的这般不济!”
原来李瑞东弟子众多,而摩霸却是他最中意的一个。
霍元甲此时也伤神而掉了泪,叹道:“谁也想不到有这种岔事闹出来。这只怪我这小徒不是东西。”
这么一说,李瑞东连忙摇手,他止住霍元甲对刘振声的责骂,弯腰拉了刘震声的手,用袍袖替他揩了眼泪,温言道:“怎么能怪他呢?”
接着,李瑞东对刘振声说:“我那徒弟的性情我知道。他今日悬梁自尽,可知你昨日对他很客气。他在我跟前二十多年,我素知他是这么的脾气,服软不服硬,最要强,最要面子。他赌输了房屋,没得交割你,刘大哥若有一些儿不客气,硬问他要,那反而倒没事了,他也决不会自尽。可你越是对他客气,用言语去宽慰他,他心里越觉难过,越觉没有面子,做不起人。所以这事,全是由于我的老运不济,谁也不能怪。”
说罢,李瑞东只是连连摇头叹息,哀伤不己。
而霍元甲也黯然神伤。师徒二人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待李瑞东陪同出屋后,二人走到了摩霸尸前,抚尸痛哭了一场。之后,便向李瑞东辞别,回到了天津。
而武清之行,霍元甲并未因为赢了名闻天下的“鼻子李”而自喜,反而因为李瑞东的真诚好客,却偏偏又横生了摩霸这一幕惨剧,为此闷闷不乐两月有余。
向恺然是这样说的:
北方拳术家比武较技,常有双方角斗二三百手不分胜负者。
而南方之拳术家较技相角,则一二手,多亦不过五六手就分了高低胜负。若有势均力敌者,双方在拳脚踢打时如果没有互中要害,那就变成了贴身扭抱缠斗,非得同时力竭才肯罢手。而从未有二人交了上百手,还不分胜负的事。
南北特点如此不同,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两个原因。
其一:北拳尚气劲,南拳尚技巧。
所以北方拳师相角时,多是一人立东南隅,一人立西北隅,彼此一声喊,各施展门户、一步一步互相逼近。及手足既交,完成一次攻防后,复各自惊退数步,或各向右方斜走,一至东北,一至西南。再同时返身逼近,再手足相交后,一攻一防后,亦只一两手即各惊退。此一交、即双方一次攻防称为为一回合。
如此一场比武,或数十回合,或数百回合。究竟几回合才能决胜负,要看较技双方功力高低,只要不是相去悬殊,一般总得几十回合之后,才能分出输赢。
其二:北方拳技大多传承自军中武艺。
北方武技大多来自于冷兵器时代的军中疆场武艺,这正是古代将士以长戈大戟决胜之斗法。
上阵必贯重甲、执长矛、催马出击,就在两马相交时,一击或一刺不中,便要催马斜走,这就是一回合。伺机再回马、复击复刺,那就是第二回合。
然而,如果像小说影视表现般,两马并驰,或勒马停步,两人在马鞍上挥动兵刃死斗,那在战场上就是大忌了。
因此,如果北方拳师比武双方技艺相近,那么这样一来一回的打起来,有数十合、上百合不分胜负,那也是多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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