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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往事:我在城中村打麻将,见过太多人间悲喜

口述:李书然(湖南衡阳人)

执笔:斤二憨鹰

05年,我离开广州,来到东莞。进了一家玩具厂。工厂位于横沥田坑,是万人大厂。期间,我谈了一个女朋友。

彼此相处愉悦。只是临近过年,她却跟人跑了:嫌我家穷。痛哭过后,我发誓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过完年,我又回到东莞。从厂里辞工后,我随表叔在工地做事,活儿虽辛苦,但挣的钱,比我在厂时可多得多。工作简单,是体力活,但没事,我有劲。

我一年轻小伙,干的工地事,多为粗暴活儿。但时间长了,总觉得,缺了点娱乐啥的。

之前在玩具厂,女孩子多,我下了班,还能跟工友去逛个街,看看美景,溜溜冰之类的。在工地,我们的爱好,却是去城中村的麻将馆打牌。

大多时候,在麻将馆打牌,都能听闻、所见到牌客们的风云与趣事。因此,我亦成了麻将馆的常客,在那里消磨时日,以获取片刻的所谓精神愉悦。

麻将馆的女老板,姓徐,人称徐姐。她约摸三十五六的年纪,虽生了孩子,但人美丰韵,一双会笑的眼睛,每每令牌客神往。馆里人气很旺,徐姐收入颇丰。

徐姐为人热情,尤善言谈。我因经常去麻将馆,时间一长,便与徐姐熟了。牌桌三缺一那会,总不免要给她捧场。

……

我遇到的牌友,来自天南地北,其中,以年轻女性居多。现在,牌友们大多已飘散天涯,但她们的情爱沉浮与人生悲喜之故事,却永远留在了我的脑海中。

在这些牌客中,最让我难忘的,却是一位名叫菲的女人。恰巧她还是我之前的同厂工友。菲长得靓丽,给人以温柔之感,声线尤为清甜。

那时在厂里上班,就有很多人追求她。其中有个叫李哥的,虽是一名普工,但懂浪漫,嘴颇甜,且擅写情书。终于有那么一天,菲被他给感动了!

两人婚后,育有二子。只是,菲生养后,身体一直不好。于是,她不再上班,在城中村租了房,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

李哥挑起养家的重担后,工作愈发忙碌。

五年来,他刻苦努力,把握机会。从普工,到机修,再到组长,直至任职厂维修部主管,经历了人生的三级跳。

只是,长期的工作压力,使他身心疲惫,不复婚前浪漫。生活自是一地鸡毛。菲觉得丈夫变了,他往昔那股温柔劲儿,再也不见。她吵过闹过,他哄过逗过。二胎后,婆婆亦从老家来了东莞帮忙照料。无奈这一切,都化解不了夫妻间的隔阂。

一晃,不知不觉,大儿子都7岁了,夫妻二人,亦是过了而立之年。

菲只顾着找乐子,排遣烦闷了。却从不曾深思丈夫拼命工作,是让一家过上好日子。平淡的生活,总是不让她待见。

这天,在家休养多年的菲突然喜欢上了打麻将。起初那会,李哥认为这也没啥,毕竟是小玩,想是妻子就图个身心愉悦,打发时光罢了。

但在同时,李哥却发现,妻子每每于打麻将回来,都颇显开心;只是久而久之,她回来得愈发晚了,有时凌晨才归家。

只是李哥没想到,妻子和异性接触多了,人亦早已变了。毕竟妻子刚30出头,肌骨丰润,善于保养,看似才20多!大约正因如此,便有不少男人,对菲暗生情愫。

一次,菲去打麻将,认识了年龄相仿的王某。进门时她瞟了一眼这肌肉男,顿时似变了张脸,尤为热情,与其唠上了;打牌进行中,她弯腰欲拾地上什么,突然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摔倒,男人却身手敏捷、一把托住了她身,笑容甚是温柔。此后,她对王某的好感,亦愈发多了起来。

菲在家的时间越来越少,以至于每每要出门前,皆要精心化妆,好好穿戴一番。有时天下起雨,仍要前去。甚至有段时间,她总是半夜才回家。

面对妻子异常,李哥遂起疑心。亲热之时,她亦颇为敷衍。几次打麻将凌晨归来,李哥质问,她不置可否,言词多有闪躲,他心里烦躁不安。

妻子的事亦让他分了心,工作出现失误,被其上司重重斥责,一连二个月的奖金也跟着泡了汤。这一切,都使得李哥对妻子大为不满。

这天晚上,李哥终于忍不住要跟踪妻子了。妻子吃过饭后,去了麻将馆。不到半个小时,她却几次左看右看,草草打了几圈麻将,便离桌而去。

她直接去了附近的公园。只见不远处有个男人,似乎早已等待在那。两人于是搂着走着,慢慢走向园林深暗处。

此刻,李哥是怒火中烧!正要发作,但一睹公园人来人往,只怕在这闹大了、面子挂不住,便强压着冲动,他狠狠地掐灭了心中怒火,等妻子回家再说。

但妻子似乎压根就不打算回家,又幽会了一阵。男人紧紧贴着她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她微微一笑,随后两人离开了。李哥一看,心里更是恼火。

看到他们离开后,却朝附近的一家酒店走去。愤怒的李哥终是忍无可忍!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妻子。

面对突然而至的丈夫,菲一脸惊骇!

只是那个男人,不但不害怕,更似心有不甘,不一会儿,就电话叫来了几个兄弟。

酒店外边。

李哥却毫不畏惧,挺起胸膛,跺脚尘飞,愤然怒啸:“她是我的老婆!”

一番较量。那个男人言语虽仍凶,但眼神却是胆怯了几分。

李哥憨厚不假,可察言观色这一块,却拿捏的死死的。

一时间,李哥浑身散发的凌厉气息,竟使得这个名叫王某的男人与叫来的兄弟仨怔住了!毕竟李哥石块在手,似横空出世。

虽是如此,自己占尽上风,但李哥却不愿再横生枝节,刚打算要带妻子回家。不过,他们几个却先转身,悻悻然走了。

至此,一旁的菲,还在害怕,结结巴巴的试图仍要解释,不料却被李哥一把抓住,径直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李哥问她是想要外面的男人,还是要这个家?菲急切痛泣求饶、认错,且白纸黑字地保证不再与王某来往,并恳请丈夫不要张扬出去!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及情分,李哥还是选择了原谅妻子,但不许她再去打麻将!妻子安分一段时间后,李哥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只是不久,王某又带人上门来闹事。李哥或觉终是不妥,遂辞去主管一职,带着妻子与家人离开了东莞。从此之后,我再无李哥与菲的音信。(图文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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