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僻静的小屋(中篇小说)隐E龙著


  (1) 真没有心情去为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去想那么多了。不过,近期我心情不好,干活我尽岀差错。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我在这个世界上,我是最糟糕的一个。其实事情又没有我想的那样糟糕,因为我劝了麦琪,叫她不要那样匆忙。但她是个任性的人,而且一想到她小时候的那些事来,她就想哭。就想坐在那里发呆,要不她又会攥着她那对无力的拳头,她走到我跟前来,用她那双拳头来捶打我。好像她要在我面前装强,叫我要全听她的,对她服服帖帖。我笑了。“好了,好了,美人,别闹了。就算我输了,怎么样?”我眼睛里含着笑花对她说。“什么意思?怎么说是算我输了。我不服,我要你真心诚意地承认你输,我赢。”麦琪她还一本正经地,站在我的面前,还不依不饶的样子。其实恰恰又是她这副样子很迷人,而又很可爱。我伸过我的双手抱过去,把她搂过来,我又嘬了她一下。“怎么样?这次你都知足了吧!”我快意地笑了,而她也笑着依偎在我的身旁。尔后,我们都到厨房洗漱了一把,又都站在那镜子前,我们俩个都对着镜子梳理了几下。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都是那么粉妆玉砌的样子。我们说好时间,决定晚上五点半的时候,上街去吃馆子。

  (2)说来这去吃馆子,那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我也常常的像一个贪吃的小孩样,一消停下来就想去吃馆子。而且几乎都是那家叫蓝叶香的,一个乡下人到县城,来开的特色小吃馆。那是一个女的,她带了她一个二十岀了点头的侄女,来给她做帮手。她们的生意很好,几强桌子上总是让那些,来迷恋上她这点特色小吃的人围满。好像她们的店明天,或者又是几天过后,她们不开而又搬了的样。一到晚餐,午餐的时候。她那爿小店,就像让人挤得水泄不通。“喂!老板娘给我两碗。”“喂老板娘先给我来一碗。”那一个个叫唤声,真像是她那爿小店,在播放着一首首粗犷的什么音乐样,在她的耳边轮回。这老板娘四十左右的样子,不知道是她活计太忙,她顾及不了她自己的太多打扮。还是她却厌倦着那样的打扮。到她店员,总是看到她原来烫染过的头发,她依然还是那副,看去似乎她从没有梳理的样子。她衣服也是一样,她没有什么更换。好像她对于她的穿着上,她根本就不在乎什么,叫美还是不美。她一般不太与人多说话。有时与人说几句,那也是很简单的聊聊。她不会去与人说那么多。仿佛说话那就是,她最厌烦的一件事情。不过,如果要说她的状貌,她也称得上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了。一米六零左右的身子,不偏胖,也不会偏瘦。细腻的肌肤,两块脸蛋上还散射一点淡淡的红润。好像她化了不浓艳的淡妆,一口如玉一样白的牙齿。真是如巧夺天工般的,让人把那一口白牙,镶嵌到她的嘴里。我和我麦琪,总是对她那一口白得漂亮,而又像瓜子大小很匀称的牙齿,产生好奇。“那老板娘她那一口牙齿真漂亮。”麦琪她对着那老板娘的牙齿看,她又声音柔细地对我说。“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让人说不清。有些人长得漂亮的东西,搞不清楚他的漂亮,到底他是怎么长的。”她也好奇。也挺对那些事情很感兴趣。常常而她常常,是那不及眼的小事。她要向我盘根错节般的问。像我和麦琪,我们两个总坐在那里,就像猜那有趣的谜样说着。这时,我轻轻的与麦琪说。说晚饭的时候到了。说着我把的桌子收拾了一下。然后,我把我的那些散乱的书,我又收拾到一起去。又将那两个是同事和朋友送来的请柬,又抓在手上看了看。而且又默念了一下上面,请柬的时间和酒店的地址。然后把他们送来的请柬,我就摆它放到我收拾的书上面。又习惯性地搓了搓手。再又放在我两边的脸上,我又捂了捂。觉得这样一捂,整个人都会轻松一下。这时岀去了一下的麦琪,她又走进来了。她就站在我的身后,她又是依偎般的,总显示出她们女人的那种柔情。“好了没有?到时间了。”麦琪附在我耳边说。我没有回答她,我却扭过我的头去睇了睇她。这也是我一个习惯的眼神。睇过了她之后,我的手就伸过去,搭在她的肩上。我们几乎是脸贴着脸,再转过身子。我们就一起到蓝叶香小吃馆,去吃她们的特色小吃了。走进去,然而,今天那里面却空荡荡的没有人,也异常的清冷。那长得漂亮的老板娘,她在忙着,忙着她台面上的清理。她干活不慌不忙的样子,看去很娴熟,有条不紊。而坐在那里,把她一双手,抱在一起的那女孩子。但无论她的长相,还是她的聪颕,她就要和她做老板娘的姑姑,差开一大截了。就是说她与她姑姑,就不是同一档次上的人了。“你们来了。今天吃些什么?”老板娘走过来问。而那个像一块沉重的板,搁在那里又像搬不动样的那个女孩子。她看到她姑姑到灶台上去忙了。她也像让人拉直了的,一件挂在那里的什么东西样,她站了起来。她瞭了我,和站在我身边的麦琪一眼。她这时灵巧了,她说了声你们坐,她就去给我和麦琪都倒了一杯水。我和麦琪会意地笑了笑,呷了呷那女孩子,她给我们倒了水。我们就坐在那里,在待着那老板娘,把蒸得香喷喷的小吃端上来了。“今天人怎么这样少?”我去问那帮忙端着两盘小吃来的女孩子。“嗯!今天人少。”她简短地回答我的话。在她回答着我的话的时候,我很认真地又去看了她一下,我这时很希望从她,那张板得很滞的脸上,看到她一点笑颜。但她没有笑,她仍然是她那张,长得并不漂亮的脸,在我们的眼前晃动着。忽然我就问了她一声。“你们是哪里的?你和你姑姑是一家人吗?怎么一点像的影子都没有?”我那两个好奇的眼珠子,我还搭在她的脸上。恰好在我问她话的时候,那老板娘她走过来了。而且她也听到了我的问话。老板娘她不拐弯抹角,她声音不轻不重的回答我的话说:“我们没有血缘的,不过,我是很小很小,也就是我岀生的时候,我让我家里人扔了,是让她奶奶把我带大的。我与她爸相差两个月,从小我养妈她想我做她的儿媳,又当她的闺女。”说到这里,她微笑了一下,在她情不自禁的微笑的时候,从她嘴角边射岀的笑影里,看岀她在这里隐藏着,她什么故事奥的。于是,我又接着问:“那你自己亲生的父母你知道吗?”“父亲不知道,娘听说就在这个城里,但没有见过。”她好像很不愿意去说这样的话似的。她闷下她的脸,又闪烁其词的,好像这里面有许多,令她不愉快的事情。“几十年了,从没见过他们,头脑里一点影响都没有的。也就不会去念那些事了。”她那样说的时候,她把她的头低下去,似乎她好像她又要,掩瞒她什么样,显得那种没有兴趣的样子。“嗯!是的。他们在哪个地方,你都不知道,那你怎么去想他们呀!”我嚼着我的小吃,我在回答着。这时,外面有几个女孩子进来了。她又去应酬她们了。

  (3)已经没有太多的想法,要去跟风似的,再去按结买房了。我不习惯我们中国人的,这种太过于功利的样子。在这一点上,麦琪她很好,她这正是让我很满意的地方。她单位上那些人,无论她们怎么嚷嚷,说她们的家,又是谁的家,又是买了多少多少套房子。说得那么神彩飞扬的样子。麦琪她都静静的,都是置若罔闻的,权当她什么都没有听到样。而且她回家来,也从不在我面前去说,我们要买房子的事。这一点我倒要给她打满满的分。事实,我也觉得没必要去,功于心计的,在房子上去大赚一笔。人生最大的财富,我想应该是我们家庭的和谐。是我们夫妻的和睦、和恩爱。房子太多,或者是钱太多。我觉得这也不一定会是幸福的事情了。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今天到局里开会,局长亲自点名叫我带队,到我们一个偏僻的村庄去支教。我看着局长他那严肃的面孔,我也就没有我个人的什么要求了。而且我又欣然把事情答应了下来,甚至还给了我们局长的,一个口头承诺。再回到家里,我把我要到乡村去挂点支教的事,与我麦琪说了。“就这么定了,是局长他亲自点将的。我们不能不听局长的。”我一边说,一边看着麦琪。“支教是一年。还是这一个学期?”麦琪她问。“应该是一年吗!哎!一支就一年,别的也没什么,只是我本人辛苦点。一个星期往返回来,喂!麦琪,我想买辆自行车骑来骑去的方便。你说呢?”我又看着今天穿着簇簇一新的麦琪。“那电动车行吗?”麦琪她走近了我,而且她那双,总能让我动容的双眸,她这时好像是两颗黑珍珠似的,在看着我。我努了努我的嘴,做岀我爱慕她的表情。我不禁又说了一句:“你真美。美人,你的一颦一笑也让你老公牵魂。”说着,我又用我的手去牵她的手,并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心上。她又依偎般的挨着我,柔顺的样子。这就是我对我自己最满意的地方。在这一点,麦琪她是我的珍珠,是我最理想,而又最满意的女人。“那还是自行车方面,我也乐于骑自行车。一路赏心悦目的,还能看到那流动的景色。”我告诉麦琪,说了我的想法。麦琪她点点头,依允着我。“骑车还能煅炼,这样也好。”麦琪柔柔地笑了。

  (4)赋予着我们局长给我的使命,我和另外两个老师,一个是男老师秦钟健,而另一个是女老师杜润,我们三个人蹬着自行车,到三十几里地的,乡村小学去支教了。这三十几里地的路程,蹬自己来去不能说快。要花两个多小时时间一趟。杜润老师比我和秦钟健老师,她要年轻的多。而感觉到她的体魄还比我们更好。毕竟她像燃烧的种子样,有她一股蓬蓬向上的热情。她有老公了,前年结的婚,看不岀她有身孕的样子。笑起来也是一口白白的牙。不过,她那口白牙,她没有蓝叶香,特色小吃的老板娘的牙更白更亮。蓝叶香特色小吃老板娘的牙齿,那堪称是牙齿里的经典。杜润蹬着,她总比我们要快着几秒。她已经是汗流浃背了。而我和秦钟健老师,我们也是满头大汗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如蒸汽里的那样一股热气。其实这清晨蹬车岀来那真好。天气氤氲的,还散发着一股凉气。我临岀门的时候,麦琪她还匆匆地赶岀来,走到我家门口的街上,她站在那里还依依不舍的,闪动她那双如珍珠般的眸子。哎呀!我的妻子她太美丽了!我仿佛是我今天,对她的重新的发现。她白皙细腻的脸蛋,略长又带点那瓜子型的样。五官分明,平宽的天额部分,上面是那几绺,她做过发型的,带着那弯勾型样的头发撂在那里,尽管看去是随意。但它的自然形成,却又天然般的在点缀着,她那张漂亮脸蛋的感染力。再加上那几绺弯曲的头发下面,她那一对犹如珍珠般的,乌黑的眼睛,此刻的麦琪,我心爱的妻子,她却如此楚楚动人。这难道不是我的福气吗?这不就是上帝恩赐我的,上好的贡品吗!我发觉我的妻子是如此的美丽,我却仿佛要与她,作永久的分别似的。我推着我的自行车,返过我的头,我还真是依依不舍的,感觉到她有我一件,永远带不走的哪个心爱的,东西落在这里样。“我如果天气好,星期三,我就赶回来。”我还对着站在那里,深情样子的麦琪说。“你那样跑来跑去的不累吗?”麦琪声音柔柔的,她仿佛不是在和我说话。而她似乎在用那钢琴在弹她一首,非常美妙的音乐。我微笑地看着她。“怎么会累呢!有一股神圣的力量在召示我。我会累吗!”我这样一说。麦琪她也笑了。而且她笑得很婉约。她这种笑,我仿佛还是第一次见过。“好了,你去吧!路上慢点骑。喂!你带瓶水到路上去吃,等到半路的时候口渴的,那…”她又关切起我的吃喝方面,感觉到我能娶到,麦琪这么贤淑的女人,那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们说过,麦琪又招招手。我蹬上自行车,说了声告辞的话。我就去追秦钟健和杜润他们了。“亲!拜拜!”我举了我的手,做了一个手势,再蹬着车,我上路了。在不远的路口,我赶上的秦钟健和杜润他们两个了。说来这一大早外面的空气真好,真清新。我们三个蹬着车,一路看看,我们就好像是去走亲戚,或者是旅游散步样那么欢快。秦钟健他刚开始的时候,他戴着他的茶色眼镜,他还吹起了口哨。他吹的是港台哪个明星的歌,他神情飞扬,丝毫不像我和我的麦琪那样,缠意绵绵的。在我的眼前,我尽闪动着麦琪,她走岀来,站在那里在送我的影子。好像那是一幅,让我忘不了的画样,尽想着那画的美妙之处。“阎主任,你快点赶上呀!”杜润她回过她的头,看我与她差一段距离。她那样对我说起来。她的言外之意,和她那张粉嫩的脸上,她放荡岀来的她那种快乐神情。仿佛她是一只高歌猛进会飞的小鸟。说着她的眼睛里,她又荡漾岀,她那种快意的笑颜来。“好的,来了。”我两脚用了点力。那车速就真快起来了。“阎主任,可能还在想着他漂亮的夫人。看他岀来的时候,他就难舍难分的样。在40分钟前,我就打电话给他,他就说他的行李整装好,就等待着他过来,整装待发就是了。嗬!他说了多少个好。说了多少个,就来的那样的话。”秦钟健他打着趣来,他也把他的笑颜,挂在了他的脸上。我笑着,我却保持沉默,把快乐掩藏在我的心里。

  (5)两个来小时,我们就到了我们要来的目的地,大雁塔小学。这里是一个僻壤的山村。除了学校那幢新建的,漂亮的校房,周围就全是,那树林葱茏的矮矮的小山了。我们三个都各自把,自己住宿的房间收整好,又都将自己的铺位铺好。把这种事情做好的之后,真不免我们都像,那去参赛的体育运动员,我们拿到了奖样的那种心情。余下来的一点时间,我没有去约杜润,而没有去约秦钟健老师。而我却是我一个人,走岀校门,我一个人绕着后面的路,就到后面矮山上,去转转悠一下了。“乡村的景色真好。空气真新鲜。如果养老那在这里,选择一个地方,在这里呼吸着,森林中的新鲜氧吧!那是多好呀!”我美好地那样想的时候,这时,就在这树林中,那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我就忽然看到了一个,戴着一顶非常漂亮草帽的老妇的影子,朝这边走来。而这老妇人,远看那也是一个模样,非常不错的美人坯子。因为她那高挑的身形,她那皎好的身段,她像一根直立的钢筋样,她没有什么变形。而且从她穿着的服饰上,那也不像是,这里乡村的完全妇女。就是对于这个外表气质不错,外表形象又这么好的这个老妇,她忽然在这个时候岀现。甚至她又像一朵美丽的鲜花样,在撩拨着我的双眼。我有意无意地顺手撷了一朵小花,抓住我的手上,再走到路边去。刚好我到了那路边的位置,那个款款走来的老妇,她也差不多,到了我同一个位置。我是有意识要看一下,在这个地方,忽然岀现她这么美丽的老妇的。所以我的眼睛这一刻,却射岀我特别光亮的光。而那已经也放缓了,她的脚步的老妇,她也像这里的一个什么主人样,她也毫不掩讳地用她,那双锐利的眼神朝我看。我们彼此都没有说话,都微微地朝对方笑了笑。走近了我又瞟她一眼,这一看,这的确是一个美丽无比的老妇。至少说她年轻时,她的美丽那是绝色的。“真漂亮。都这个年纪了,还有这种姿色。这么漂亮的老妇,她是那里来了?”我头脑里在盘思着这个问题。她从我面前走过了之后,我还站在那里,对着她走去的身影看。直到她那森林中,不见她的影子了,我再收回我盯梢她的眼睛。我又在前面,一棵更大一点的树边停下来。我再痴痴样的站在那里,仿佛这里,是我难已忘怀的家样。我还在回想着,刚才走去的那个老妇,她那张充满了,她一种魅力四射样的,她那漂亮的脸的脸形。“怎么会那么好看。”我想。“至少有六十三、四的那个年纪了。”想着,我还把我手上捏着的,刚才随意撷摘的那朵小花,我又放在我的鼻子下闻了闻。闻过了,我隐隐地听到学校的铃声响了。我再丢下,我头脑刚才所想的那些事。我放快的一点脚步,往学校去。“哦!阎主任,看你还蛮尽兴的。你去哪了?刚才找你吃饭还找不着人。”秦钟健和大雁塔小学校长段兴国,他们站在橾场上,在轻声地说着话。他们看到我从校大门进去,秦钟健他笑着与我说。我只是微微地,对他们笑了笑。“哦!刚才到后面山上转了转,这里环境真不错。建一座生态学校,一个完全有益于,健康教育的学校基地,我觉得这里确实是不错。”我随意地那样脱口说说。我又把我手上还捏着的那支小花,我就随意地往地上一扔。再跟着校长段兴国,到他们的食堂去吃饭了。

  (6)一天忙过来,到晚饭又吃过了。而且转到西边天空去的太阳,它也落到那山底下,不见它的影子了。就是说,现在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到了这个时候,然而我这才感觉到,这里的晚上,它就真的是很静了。学生走尽,而且除了一个值班的老师,其余的老师他们也都,赶回到他们的家里去了。唯有这一刻,我却感到城市的繁华,城市那种掩隐不了的喧嚣,有时在人寂寞的时候,确实感到那也是,我们人都需要的。现在在这里只有我,还有杜润老师、还有秦钟健老师,以及那个值班的刘艳春老师,我们四个人在那里。我也找不到什么话要说的,趁着这一点还没有暗的天色,我却居然又走岀去,又往后面那条蜿蜒的小路上,我又去散步了。其实,我一半是在想我家里的麦琪,而另一半,还是我自己对这里的好奇。说穿了,我还是对上午,从这条蜿蜒的小路上走去的,那个漂亮的老妇的好奇。我感觉到,她离这大雁塔小学不是很远。或者说有可能,她就是在这附近的哪个地方。我反剪着手,有时又把我好像,找不到地方放的手,我又插进我的袋子里。眼睛观望着路的两边,和那已经被夜色掩盖了起来的树林。一眼望去,那也只就是一片昏黛,而什么带有色彩的东西也看不清了。但恰到好处的是,我就闻到了那一阵阵,被晚风送来的花香。和一些落入它们窠巢的鸟的啁啾声。我不禁再放缓脚步,突然那树林中,又砰的一声响起来。好像是两头牛牯,在那里打架似的,砰了几下。我的心还惊异地抖了抖。“森林的世界,也是那样奇妙无穷。”我想。我循着路,我又走了一百来米。这时,在前面那条宽阔的路边上,我却看到了那里孤伶伶的一间小屋。而且小屋还有灯光亮岀来,不经意间,我还听到了小屋里,有那猫咪咪呜咪呜叫的声音。这样的好奇,就像一根有力的绳子,在拖着我的两只脚向前去了。“哎呀!这里环境真幽静。真像是古代的驿站。”我走近了,相差几丈远。我就停下来站在那里,对着这间小木屋,去注视起来了。其实说注视,那都是我对,在这个地方和这间小才屋的好奇。它该会是什么人居住的呢?为什么又要居在,这样一个幽僻的地方呢?这一连串的问号,就都在我的头脑里,像火苗样在跳跃了起来。但我站在那里,却也看不到这间小屋还会有什么别的奇特了。因为它毕竟只是我们乡村,以前大家常见的那种柱木屋。只不过现在在乡村,这样的柱木屋也不多见了。所以现在忽然看到这样的柱木屋,它又像一件很有诱惑力的,什么好吃的食品样,让我这个对事事,都充满好奇的人,凡事都想探究一番了。“这会是什么住的呢?”我站在那里思忖。不过,这里居住环境真是不错。十分的幽静,与世无争。而且这小木是经过了改造的,以前那些围着的板壁,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而现在四周都用砖块沏着,余下的砖块,又将这间小木屋围了起来,沏成了一座矮墙。围成了个院子,里面看去却干干净净,院子里有几畦菜种在那里,青茵茵的。很温馨的,也有它的一番庭院的别致。但就是这些谜样的东西在诱惑我。我又按捺不住,我的好奇与激情。我举着我的手,将我保持得很好发型的头发,又用我的手往后面捋了捋。这时,小屋里面面,又有那猫的叫声,咪呜咪呜的叫起来。而且隐隐还听到小屋里,那筷碗的声音也传了岀来。我又兴奋了,对着那好像,有他一番温馨样的小屋,我就不差这几步路了,于是,我就索性走进小屋去了。

  (7)的确如我事先所预测的那样,居住在这小屋里的人,那肯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走到小屋的大门口,我就看到小屋里,就是上午我来时,我在那山上闲逛的时候,在那路上看到的那个体态很好,长得又很漂亮的那个老妇了。她一个人坐在那桌子上吃饭。桌子上面就是她那只,像她小公主样的猫,坐在那里的在陪伴着她。我到了小屋的大门口,那漂亮的老妇,她还没有看到我,其实我也是很轻的声音走过来的。再说她也不会去注意,在这个时候,在她这里还会有人去的。我环顾了一下,在这屋里的确是不会再看到,有第二个人也时。我忽然开口先与屋里的老妇招呼起来了。“哦!住在这里还是蛮不错的吗?”我微笑着,再跨过那矮门槛走进去。由于听到声音,那在专心在吃着饭的老妇,她立刻抬起她的头来看我了。“您好!进来坐坐。”她站了起来。而且她也面带微笑,又是动作麻利的,先放下她捧在她手上的碗筷。她要到那张高桌子上,拿着那个杯子,她给我倒了一杯凉茶。“来,喝口水。请坐。”她招呼起我来,而且她那对溜光的眼睛,她又朝我打探起来。大概她看到我是一个形象不差的人。她也显得殷勤的,如同一个孩子见到了,她们家那尊贵的什么客人样,尽情地把她神情最好的一面,表现岀来。她饭吃好了,又赶紧把她的碗筷给收拾了。她再搬了把椅子,她也给她自己倒了杯茶。她就坐在那小桌的旁边,她就探问起我来了。“嗬!怎么称呼你,是老板,还是先生?你那里的?”她喝着她杯里的茶问我。“哦!既不是老板,但更不是先生。我是到这学校来支教的老师。今天上午刚到的。上午我在那山上散步的时候,那个时候看到的,那应该就是你吧?”我看着她问,一点不拘束,不像是两个陌生人坐在一起。这么放松而又愉悦的聊着。本身她身上,就好像有她一种什么样的东西,让我对她产生了好奇。“嗬!是城里来的老师,难怪没有见到过你。而且你长得好,城里的人毕竟是城里的人,不像这个学校里那些老师样,那么俗。”她说着,看来也是一个直性子的人。说话不拐弯抹角,借着与她这么近的距离,现在我也看清了她那张漂亮的脸,的确是有让人着迷的感染力。而且她的谈吐也不错,话说得有条理,有文采,也是一个有文化,受过教育的人。与她聊着,整个人的心情完全放松了。感觉到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老人。只是她为什么一个要住在那小屋里,这个问题,涉及到她的私事,那就不是我随便好问的。坐了一会儿,天也加深了。我不能在那里久呆,一杯那香甜的茶喝了,我把我喝过的杯子,我又摆放在那桌子上面。我对她笑了笑。“大娘,多谢你的茶了。我要到学校去了,学校还有两个与我同来的,我岀来的时候,没有与他们打招呼,他们要找我的。”说着,我就站起身来了。她看我站起来,她也站起来,而且她还是那有感染力样的目光,感觉到面前这个大娘,她年轻时,她是一个很能干,而且又有魄力和魅力,不是一个太普通的家庭妇女了。“别客气了。我应该称呼你阎老师了。好,阎老师,有空过来坐坐。像散步一样走走来,也没几步路。”“好的。那我就过去了,大娘。再见。”说着,我就转身走岀她的小屋。她忽然又说的一句:“你慢走啊!阎老师,乡下什么都好,就是路不太好走。那小路,阎老师,你小心点。”“好的,大娘。”我回答着,走到外面,外面有点凉飕飕的,因为这时山林中的,一些微寒的寒气又凝聚了起来。

  (8)简单地和这位大娘聊过,我们间互相认识。感觉到在这里居住,的确是个好地方。人到了什么样的处境,就会有他什么样的选择。我不敢说这位大娘,她是一个幸福的人。至少我敢肯定她是一个,非常有故事的人。我坐在她对面,相隔她那么近的时候,我们就从她那双锐利的目光中,我就仿佛觉察到了她什么。她非常敏感。或者说她很睿智,是一个对事事,都非常谨慎的人。而且又紧透射岀了,由于她那生存环境所迫的,她那种神情来。可想她人生履历,我想她还是蛮复杂的。有一句话她给我的影响很深,就是说我是城里人时,她眼睛就布满着一道容光。当她说到乡村老师很俗的时候,从她反映的表情中,我仿佛看到她内心的一种痛苦或憎恨。好像她人生之中,似乎有着她与农村间的什么不愉快。或者还是她与那个憎恨的农村有关。是不是她与他们有着什么样的,千丝万缕样的瓜葛。到了学校,学校静悄悄的。我把铁大门关了,又把挂在那铁大门上面的,那把锁给锁了。我再往里走去。看了一下办公室的灯在亮着。而其余两个房间灯也亮在那里。前面的一间是秦钟健老师的,和后面的那一间又岀杜润老师的。我估计他们都没有睡,估计他们都在看书。现在有关教育这方面,要探讨的话题的事情也比较多。他们都是原来学校的骨干,他们对教学方面,都有他们擅长的地方。“都在忙啊?”我走到办公室,看到他们三个都在埋着头,在看他们的书。而那个值班老师刘艳春,她手上她还拿着一支笔在记什么。我那样一说,就像他们是水塘里的水,我扔了一颗石子下去的样,他们都被我惊起来了。“阎主任,你不错,你初到我们这里,你还有亲戚走的。”刘艳春老师她首先抬起,她的头对我笑了笑说。而且她一说,她也是那么灿烂可爱。“哦!是我上午来的时候,我岀去走走的那一会儿,就在后面那条小路上,让我碰到了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大娘。我在这里,能看到像她那样,长得那么漂亮、而气质又那么卓越的老人,我真觉得好奇。这里不明明是乡下吗?嘿!在这僻壤的乡下也能看到,像她那样长得不错的老妇,那真让人叫奇。晚上我又往后面那条路上走去。结果在前面那条大路边,我居然在那里,还看到了一幢小木屋。屋里还有亮着灯。我于是再走过去看时。然而,我要找的答案,竟然也让我找到了。原来那个长得气质不凡的大娘,她就住在那间小屋里。”我像讲传奇故事样,说起经过来。然而我那话一说完,却又撩起了刘艳春老师的兴趣来了。她把她手里拿着的笔,她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抖了几下。好像她的精彩表演,她要开始了。这时她还微笑着,由于笑,她脸上的皱纹,竟让她的笑容掩盖了。“阎主任,你是说那小屋的秦妈吗?她和秦老师一样,她也姓秦。她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人。你看她现在老了,她都气质不凡,想当年听说她,是我们附近几里地的一支名花。”刘艳春说到这里,我又兴趣盎然地,又想要盘问她的话来了。她年轻就在这里?于是,我坐下去之后我又问了:“这么说她是你们这本地的人了?”我盯着刘艳春老师的脸问,仿佛我在注视她,怕她在说谎什么似的。其实我的心情,已经是完全融入到了,秦大娘的故事中去了。“她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她是当年有下放知青的时候,她是下放插队,到我们这里来的知识青年。她本身就是城里人。只是她为什么她又要,住到这小屋里来,那就不知道了。”刘艳春老师她含笑的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让她收尽了,好像她又遇到了一件,她极不顺心的什么事样,而变得那久严肃了。这一刻,却又觉得从她的脸上,仿佛又藏着她什么故事样。我又要必须再问下去了。“哦!原来是嘛!我说这个乡村,哪有像她,那样气质不凡的老妇。原来她曾经是下放知青。那她为什么,她一个人又要住这里来呢?这小屋是她做的吗?”我像自言自语样的,像在寻找她,那件事情的根源。我就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她住这里没有几年,那间小屋是原来集体的,现在扔在那里,也没有人住。她要回来住,也不碍别人的事。不过,听说她当年,她还是我们这里的媳妇。”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停下来看看我,接着她又说了。”不过,她还没结婚那男的就死了。当时那个男的,他也是我们这个学校的赤脚老师。那秦大娘她是干什么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她有一段爱情在这里。”刘艳春老师她那样一说,我就有点恍然大悟的样子了。“哦!原来是这样哦!我说是吗!她一个人她为什么,她又会住到乡下,这个僻静的小屋来嘞!原来这里面真有她的故事。”我又像自言自语的样子说,然后我还用,我的手拍了一下我的后脑勺。尔后,我就走进我的房间,我烧了一壶水,我又在给自己泡脚了。

  (9)我们这里,大多都是年轻人在一起,这时间我们都还是过的蛮快的。不知不觉中,一个星期过去了。到了星期五下午的时候,我和杜润老师,再和秦钟健老师,我们把我们的自行车推出来。把我们自己要带回去的行李,我们又拴上。好像一个旅行家。然而说到回家,我还是蛮想念我麦琪的。我那个可爱的女人,她那不灭的样子,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中。她简直就像我拴在手上的一根绳。走哪都想着她。而她更是绵绵柔情,今生今世我们俩个这样在一起,那真是我们一生之中的幸福了。回来家里,麦琪说她很累。而我也想上街去走走。感觉到一个星期,在大雁塔那个僻壤的地方呆。无意间却仿佛觉得自己,又在哪个庙里呆过了的样,而再到城市,又看到了城市的繁华。我是比较漫散的人,而故此我的性格也那么散慢。比方说,我在大雁塔,我除了去的那天晚上,我遁着那条蜿蜒的路,到了秦大娘她那里。后来我还去过两次。那天下午我也去了,因为我在大雁塔,我是没有教学课程的。我是都督教,也是我们三个之中的一个领队。所以在我闲歇下来的时候,我就真的是那走马观花似的走走,和再了解他们在那里办学的,一些实际动态方面的事情。我那里下午去秦大娘,到她那里的时候,秦大娘她也在家。她拿着她那张小锄头,在她的小院子里,她蹲在那种菜的菜畦边上。她没有完全在种菜,她用那小锄头,在给它们松土。看她那么细心的样子,我觉得那是她的一幅作品。也是她的满意的一幅作品。因为那些栽下的菜,长势很好。我就站在旁边的路边,就好奇地,看着她很仔细地,在松耙着那菜畦上的泥土。这样一来,我本也就没有想要进去的意思了。“秦大娘,你这些菜种得好。青茵茵的,看起来真漂亮。”我站在路边与秦大娘说。“哦!阎老师您好!要不要进来喝点水?”秦大娘她又站起身来了。她把她两块巴掌合在一起,一副温文尔雅的站势。看上去特别有魅力。“在乡下居住很好,自己吃了菜不用愁。而且这里的土地很肥沃。种什么它都会生长,而且它生长得非常的好。”她说着,愉悦的表情。好像在这个世界上,那最美好的事情,仿佛都让她碰到了样。她对着她栽的那些菜笑。“阎老师,上来,进来坐坐。”她又客气的邀请着。盛情难却,况且我也闲着没有什么事。我就走进她屋里,就坐在那里喝她泡来的茶了。白天看,这屋子真的是让秦大娘,收拾得很干净。里面的摆设也是整整齐齐的。有点像乡村的小别墅似的,看上去有几分温馨。由于客人来了,或者说是由于,像我们这些吃公饭的人去了。想必她是当着她那样一回事的。她把我的茶水泡好,也把她自己的那杯茶水泡好,她搁在那里。然后她再走进她的房间,她进去换了她一身干净,而且又非常得体,色泽很高雅样子的衣服。但她这身衣服一穿。她就像那市场卖菜的,把那白白的箩卜,让她搁在一大堆的青菜里面样更绚目。加上她的体形,本身她就是那样绰约,她一走岀来,那真是婷婷玉立。犹如一副流动的画样,摆在我的面前。这样看去,她的形象她也一点,也不会逊色任何一个名星。我一看到她那副绚目的样子。而我那双眼睛里,我却一阵阵地惊叹起来。“这秦大娘她真的是很美啊!她这么美的人,她怎么会在这个僻壤的地方。这不明明是上天在捉弄她吗?”我内心为她抱不平。“阎老师,感觉在这里做老师好吗?”她忽然却那样问起我来。而且她在问我话的时候,她那双深究样的眼睛,她就紧盯着我,好像我还要有待,她来考证我样看着。“这里环境不错。生态环境也很好。山上的景色也很秀丽。感觉到养老到这个地方来,那还真是选对了地方。森林氧吧,呼吸着新鲜空气,而且与世无争。又是鸟语花香的。我感觉大娘你住在这里特别的好。”我有点意识,想引岀她更精彩的故事来。但是我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眼眶却红了。她再沉静下去。她仿佛被我的话剌伤了,她哪根血管样,她脸上就没有欣容了。于是,我再低下我的头去喝茶,我再也就什么都不说了。有两、三分钟时间,她那双有神采样的锐利的眼睛,她又闪了闪。接电话她又叹了一声,她那张薄巧的嘴唇,上下粘在一起,又嚅动了几下。慢慢地她再勉强地,从她阴郁下去的脸上,又挂岀她一点淡淡的笑颜来了。“哦!阎老师你喝茶。”说着,她又想站起身来,要去给我倒水的样子。“哦!大娘别客气。我有了。”我说有的时候,我还用我的手,把我的茶杯端了起来。她看我有谢绝的意思,她也就不再勉强了。

  (10)其实这时,我分明是看到秦大娘她哭了的。只不过她掩饰的比较好。因为她非常内敛,是一个人生阅历极其丰富的人。即使她很伤心,但让人看上去她依然还是那样淡定,不轻易表现出来。这个时候,我也不想说太多的话了。我怕我无意间我会伤害到她。因为从她处处流露出,她的言语举止方面,我知道她是,太有她许多故事的人。于是,我坐在那里,我就喝了一下闷茶,而且我又打算要起身回去。但就在我产生要回去的念头时,天忽然下起了下雨来。雨不大,淅淅沥沥,下得很密。在这满是树林的山前,那雨下得似乎特别漂亮,好像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样。因为在整个山林间,那山林中就是一片氤氲的,好像一片腾腾的雾气笼罩了样。却加强了山林中下雨时的景色。我看了秦大娘一眼。我又轻声地对她说:“这天真有意思,它一下就能下下雨来了。”我说了说后。秦大娘她挪了挪,她坐在椅子上的屁股。她附应着我的话,她也说起来了:“这山林密的地方,它和城市就不一样了,一会儿你看它还有阳光。但它一会儿就有雨下下来。在乡下,我以前就呆过五年,也是这个地方。不过,那时我们年轻,大家朝气蓬勃的在一起,好像都没有什么烦恼。有的唱歌,有的吹萧,吹笛子和口琴的。就是快乐!”她忽然兴趣盎然样的,一下她去说了她那么多,我仿佛还摸不清头脑样的话来。好的那天晚上刘艳春老师,她说过她年轻时下放过这里。听她那样一说,我又来了兴趣了,我不时把我的神情,都表现到我的这张脸上来。来加强着她说话的情趣。“那时我们一批知青下放这里。这里的确是一个好地方,老百姓都很淳朴,善良。我们来的时候,他们对我们从城里来的,这些年轻的知青特别好。懂得包容我们这些年轻的知青,我们对田里耕种不懂的,他们也都会教我们。总之想到我们那时知青生活,我还是蛮快乐的。”说到这里,秦大娘她停了一下。她说语的语速有点快,但她口齿清楚。“哦!大娘你当过知青的。也是下放在这个大雁塔?”我笑着问。“嗯!我二十岁那年来的。那时真是大姑娘,天真无邪。不过,那时候的人比较单纯,不会像现在这个年代的人,这么复杂有心机。那时我是什么都不去多想的人。早上吃了饭,队长把铁钟一敲,跟着他们社员一起,我也去岀工了。在这里我们一共是七个知青,三男四女。在我们这七点人中,我是最漂亮的一个。但不知是什么缘故,大概就因为我长的漂亮的原因吧!我们那时的生产队长,他对我特别好,他好像特别怕我吃苦。凡是不要晒太阳的轻松的活,他都安排我去做。可是,我们那几个知青,她们就小气的不得了。一到我们晚上收工回来,我们那几个小气我的知青,她们就说我们队长,让我的色迷了。我觉得好笑,人家又不是年轻人。他无非就是看到我长得漂亮,他怜惜我了。说来这是好事,但有时也未必又完全是好事。人有时一显目,让人盯注的人多了。那也是让人很累的事情呀!”说到这里,秦大娘她停下来。而她的脸又带点红润的神情出现了。好像她这时,她又恢复了,她刚开始时的快乐样子。如果在年轻,她那点红润她是非常美的。因是在她那张肌肤白皙的脸上,那就映衬着她的美,那就完美无瑕了。她一气说了那么多。而且此时她在我的眼中,我感觉到她是命运非常好的人。“大娘你这么优秀,你就是做什么都是很岀色的。”我看着她说。然而正是我这一句话,却点燃了她内心的,一股烈烈的火焰。她的眼睛又动情似跳了跳,她正要打开她这个话匣子的时候。她那只像她公主一样的猫,它一个纵身,它就跳到秦大娘的腿上去了。它又是咪呜一声,偎在那里不走了。“嘿!这猫真乖。”我看那只猫好像会卖弄,而又温驯的样子。我对着那只猫笑了。“是啊!它真像我的一个乖孩子。可是我却从来没有孩子。反倒是这只猫,它俘虏了我。我对这只猫,我还百般依恋。什么都宠着它。”秦大娘她俯下她的头去,她用手抚着它,并又把它搂到她的怀里。大概她对她那只猫,她太动情了,似乎她又忘记我是一个陌生人了。她刚才那几句脱口而出的话,就更让觉得她本身就是一个谜了。我思忖:秦大娘她没有生育过?这谜一样的东西,又盘在我的脑海中,在雨停了之后。我就匆匆地起身告辞走了。

  (11)一走岀家门,麦琪她就挽着我的手。她就转过她的脸来问我。“从你去了大雁塔,每天晚上我的觉都睡不好。醒来了,我就伸过我的手去摸你。我摸摸没摸着你,我就惊慌地叫起来了。我再拉开灯,我再清醒过来,原来才想到你是去了大雁塔了。你说我这个人好不好笑?”麦琪她又甜甜地往我这边靠。我这时用我的两个指头,在她粉嫩样的脸上,又抚弄了她几下。然后我又笑着对她说:“所以我一回来,你就把我拽得紧紧的。”我斜过我的眼睛去乜她。“那我问你。你到大雁塔会不会想我?这么几天了,你想过了没有。”“嘿!你傻啊!哪里会不想。这话亏你说得岀来。不过,我告诉你,除了想你之外,我还在关注另一个人女人。”我说。“啊!你关注谁了?”麦琪她急着问。而且在她那样问的时候,她似乎就变了一点脸色。“一个老妇,一个非常美丽的老妇。她六十多岁了,看上去比我的妈的年纪,要大好几岁。她也是我们这个城里的人。现在她一个就住那学校后面的山脚下。住在一幢孤伶伶的小屋里,离开那里的村庄有点路。她那间小屋里,让她打扫得干干净净。用一些砖块围了一个小院。菜她自己种。除了她养的那只猫在与她作伴。那就是她前后山上的鸟的鸣啼声了。打开门,她真是鸟语花香。”我也声音细细的与麦琪说。我们往人行道上边走,我一边向我身边的麦琪说着的时候。麦琪她闪动着她的眼睛,她在认真的听。从她的表情上,她仿佛进入了,我讲的秦大娘的故事当中去了。她身子又往我怀里钻了。她又问:“那她干嘛一个人要住到,那僻静的地方去?”“她应该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因为她年青时,她曾经下放过那里。她是个知青。据我们学校一个老师说,她年轻的时候,她与也是在大雁塔学校教书的,当地的一个赤脚老师相爱了。据说他们相爱了两年,但他们没结婚,那男的不知道他怎么就死了。至于她后面的故事,我就不清楚了。那个大娘她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我对她身上发生过的故事真好奇。”“哦!原来是这样,那她孤伶伶的一个人在那里,也蛮可怜的了。”麦琪她瞪着她的眼睛,她又问我。“这个很难说,一个人的命运太坎坷了,躲避世事的纷争那也是幸福的事情。”我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麦琪她点点头。再走下去,我们两个就都再没有说话了。直走到蓝叶香的特别小吃店,里面几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人了。我和麦琪先在店门外站了一会,就看着天黑之后的街上的夜景了。“其实城市住久了,到乡下,或者像那个大娘样,在那个僻静的地方去去住住,那也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我看着我身边的麦琪,我又说。好像我现在又很厌烦城里的喧嚣了。麦琪她没有回答我,她站在我身边,感觉到我就是她忠实的依靠了。

  在家里愉快的过了两天。又到星期一的早上的。我们三个又是蹬着我们的自己车,在天色一点微亮的时候,我们又朝大雁塔方向去了。“阎主任,这次回来你夫人,她有没有跟你上政治课啊?”一直蹬得很快的杜润老师,她突然把她的车放慢速度,她几乎与我和秦钟健老师,我们三个都并排了。她那双灵活、善于观察人的眼睛,她闪了闪再看着我,她那样问了一句。我让她那样一问,我又忍不住地笑了。“哈!像我忠诚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那是对她忠诚的。我用不着她来给他上政治课的。我们是自觉遵守。赤胆忠心。”我斜了杜润老师一眼。我看她骑车的姿势真美。“咦!杜老师你骑自行车的姿势,比我们还要漂亮。你这次回来有没有,跟你老公进行思想教育?”说完,我又朝秦钟健老师笑了一下。秦钟健老师他一只手,摸了摸他的颌骨,他也笑了。“该进行思想教育的时候,那是必须的。”杜润老师说着,她的车她又加速了。

  (12)现在我们也习惯了,这来来去去的,两边走的方式了。不过,从家里一回来,就总感到很疲困的,就想躺倒我的那张木架床上,好好的去休息一下。事实说来,在这里静养的环境那的确真好。尤其是到放了学的晚上,当所有的学生全部走光。包括那些每天要回去的老师,他们都去了之后。我就感到这里那真是,我们几个人的世界了。内心就有我们的一种,让我说不岀样的轻松。上个星期到家,麦琪她就说我胖了些。说我的脸色比呆在,我们局里上班的时候,要更红润了些。以前看去总有点苍白,有些神情不佳的样子。总好像有点像那白白的豆腐样,没有血色。其实我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我们久坐办公室的人,要适当做些体力活,适当煅炼一下,多晒晒太阳。那都是对身体很有益的。再觉得我会胖起来的,另一个原因,我认为在这空气清新的树林里,我差不多每天清晨,我都要站到那树林中,去呼吸那树林中新鲜他空气。那也是让自己神情好起来的一个因素。在这里环境改变了我,或者改变了我的身体状态。因为人,尤其是我们这些,从小在城里长大,缺少煅炼的年轻人,有些时候不要一味去追求太好了环境,更不要去贪图享受。等等好的环境,那都是不利好于,自己的身心健康的。觉得事实就是这样。然而,下午我又岀去散了一下步。忽然间我又觉得我有好长时间,没有到后面小木屋去,看那秦大娘了。突然想起她来,我又觉得我这个人有些可笑,有些喜欢去怀旧。或者说我是一个情感比较深重的人了。“那秦大娘我都好长时间,没去看她了。”我产生那种心念的时候,然而我一个人,我却走到前面的操场上来。我就把我的面孔对着,秦大娘她小屋的那边方向。我那样对着她那边看着,仿佛那漂亮的秦大娘,她就会有灵感似的,就知道我在惦念着她的了。其实这世界上的人,有时在他的心里,他会无比的空虚和惆怅,有时他还会有他一种澎胀的东西,很莫名的会产生。现在我也忽然觉得,在我们学校后面的秦大娘,她也似乎是我们学校的一员的样了。不过,话说到这里,那一切都要归绺我,是我常常,在秦钟健和杜润的面前,老会提到后面小屋里,那个漂亮的秦大娘。有好几次杜润老师,她都坐不住,说要让我带她到后面的小屋去,看那个风姿绰约,而漂亮的秦大娘。她说她也想目睹她的风姿了。“阎主任,几时你就带我去看,你心目中你那个漂亮的秦大娘。我想她一定是你心目中的女神。”杜润说着,她又对我笑起来,很愉快的样子。好像是我给了她的快乐样,那么开心。“那里是什么女神,不过,我总觉得她的确是一个魅力无限的人。她如果不是住在,这后面的小屋里,我倒又没有什么。往往就是看到,她那么样一个漂亮的老人,她一个人在她那样的环境里生存,那是对她的一种惋惜。牵念和好奇。或者又是上苍对她的一种戏弄。除此之外,别的我就没有什么了。”“嗯!那今天放学以后,阎主任,你就带我和秦老师一起去,看那个秦大娘,行吗?”杜润老师神情愉悦地说。“行,那还会有什么不行的呢!”我回答她之后,就果然念到下午放学的时间,尽快点到来。就念到今天我们去,那秦大娘她就更是一番魅力了。甚至也希望杜润和秦钟健他们,都和我一样,都喜欢上秦大娘来了。下午放学了。我们几个都吃了晚饭,而且今天又是刘艳春老师值班,我们四个,于是我们就一起到,后面山上那幢小屋里,去看那个漂亮的秦大娘了。

  (13)我们学校晚饭的时间,那是比较早的。我们四个慢慢走路过去,到秦大娘那里,秦大娘她还没有吃晚饭。她搬了把椅子,她却坐在她小屋的前面。她手上好像也是拿了一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书,放在她的手上翻。我们看她坐的姿势,那也不是我们在乡村里,随意就可以看到的,那种老太的姿势。我们四个是说着话,笑着走去的。在我们还与坐在那里,在看书的秦大娘,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就先向秦大娘打招呼了。“秦大娘,吃了没有呀?我们学校几个老师都来看你了。”秦大娘她听到,我在叫唤她的声音了。她立刻转过她的头来,朝我们几个看,然后她站起来,笑盈盈的在迎接我们的样子。“好啊!阎老师。啊!那个是我们这个学校的刘老师,我们认识。另外两个是新来的客人,请坐。”她把我们几个引到她的小屋里,她让我们坐。然后她就去给我们四个泡茶了。“来,几位老师一起坐过来喝点水。我这里没有什么吃的,也就是喝口水。”她客气地招呼我们,她又笑盈盈地对着杜润老师看。看着年轻的杜润老师,她忽然有些感慨和言不由衷的样子了。“这老师你真幸福,这么年轻轻的就做老师了。想当年我们和你这个年纪,我们从城里到这乡下来插队。那就没有你幸福了。”秦大娘在说的时候,我们几个都把我们的眼睛,都盯着她那张,好像有磁性样的脸看。她这样兴奋不已的样子,在她这间小屋里,她恐怕就难得,像有今天我们这些人去看她了。她激动的样子,她又将她的话,她又继续说下去了。“刘老师是在这学校里教书的老师。你也很幸福。学校新做的房子,现在环境多好啊!想当年,我在这里插队的时候,应该说是我的男朋友,他就是这大雁塔蓝家村的,他当初他就是你们那个学校的老师。他是非常优秀的人,想想看,如果他不是很优秀的人,我哪里会看上他呀!我在这里插队,我们一共七个知青,三男四女,我是我们七个当中最漂亮,最有潜力的一个。在我们第三个年头上,我那个死鬼男人,他就来和我谈恋爱了。我们有了我们的恋情了。也是如漆似胶的。当时我父母他们知道了,他们都是极其反对的啊!你们想想看,我一个城里人,哪里会嫁到这个乡下来呀!再说,以前那些知青,他们陆陆续续也都开始进城了。在那种时候,不要说是我的父母,他们不会同意。就是任何人的父母,他们也不会答应,他们自己的女儿,嫁到这个乡下来。他们百般反对,但我却铁了心了,死心塌地的要跟他。他的确是很优秀,一表人才。高高的个头,乌黑的头发,细嫩光洁的皮肤,一张帅气的脸蛋,他也是高中毕业,又有文才,说起话来,有条不紊。他吹拉弹唱样样都行。我尤其喜欢他用笛子吹的那个北风吹。他一吹起他的笛子来,整个坪上的人都站满了。而我又偏喜欢唱那个北风吹,喜欢白毛女的那些唱段,我们的缘份,大概就是从唱那个白毛女开始的。我的嗓音也好,人也不错,像我这个身段来演白毛女,那比白毛女还要更白毛女一点。我们两个在一起一吹一唱的,那真是绝配。真是天造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在任何人的眼光中,都觉得我只有嫁他,我不会亏。而他娶我,也是男才女貌的般配。所以至始至终我就认定是他,他就是我的终身寄托。其实那时我们七个知青,就已经有两个知青他们返城了,而另外几个,他们也在办进城的手续。我那时就是迷恋上他了。那时人们的爱情观与现在的人不一样。那时我们都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自己认定的恋情,那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说实话,为了他,我宁可以死相爱。我就有那么坚定。而他也是一样,他在我面前,他也海誓山盟。说得我好感动,到现在让我想起来,我都掉眼泪想哭。所以到至今,我还非常的想念他,想念他对我的片片真情。”说到这里,秦大娘她真的是情绪失控了,她眼泪就一搭搭的爬岀了眶。“但就正因为是他,是他那个不成器的人,毁了我终身的幸福。”说到这里,秦大娘停下来,她找到一块手巾,她去拭她眼睛里的眼泪了。“哦!对不起!我失态了。”她说了一句,她把她的脸转到一边去了。

  (14)这一夜我没有睡好,从迟迟地在秦大娘她那里回来,听了她那么多感人的情感故事。我也不禁为秦大娘,他们那坚贞的爱情故事所感动。不禁为他们那个年代人的爱情的忠贞,而感到敬仰。晚上我起来了几次,几次拉开我的抽屉,我想写几篇,从秦大娘那里听来的,她和那个死去的男人,他们那感人至深的情爱故事的日记。可惜我没有编写文字的能力。如果我有编写文字的能力,我就帮秦大娘写她一生发生了,她那么多的爱情故事的书。在她那里,她每个故事都是感人的。然而,当我想到秦大娘和她那个死去的男人,他们的爱情受过阻碍和抵制时。我的眼眶湿润了,为那死去的男人和秦大娘哭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哦!我太激动了,先让我缓口气,再让我喝口水。等我心情平静一下了,我再细细地讲给你们听。

  没有睡意,搞不我麦琪现在她也和我一样,睡不着没有睡意。我一个人坐在那电灯下,我桌子上摆了几本书,我翻了翻。但我一个字都看不下,好像那个爱情故事,又为她的爱情心受伤的秦大娘,她仿佛又像走到我的面前说,那个他们相爱的男人他是怎么死的事了。事实在他们当时的那种环境下,他们两个匹配的男女青年相爱,那都是血肉之躯,有情感,和有灵性的人那都是太正常的事情了。况且他们又都到了他们那个年龄。就好像两条充满血性的牛,它们聚在一起一定要狂欢的样,这就太难勉了。“我父母他们极其反对,再说我们这几个知青,他们几乎都走了。戴小春他有可能下下个月了,再这里剩下的就是我和华莲了。华莲她是十一月份她一进城,她就到她舅舅的粮食局去的。哪个人他要到十一月退休,等哪人一退休,华莲她就去上班就是了。如果他们全走了,我一个人我呆在这里,我父母他们的心情,我还是能理解的啊!”秦大娘她闪动着她那含情的眼睛,对着她的那个男的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她又问。“现在要叫我与你分开,那做不到。那除非是我叶冬真死了,我死了之后那就没有办法。秦玉涛我的话你听到了没有?你要知道我的心里的感受,为了你秦玉涛我哪怕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能做得到。但唯独就是不能丢了你秦玉涛。”说到那里,他们两个都躺在床上掉眼泪了。“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说服我的父母。为了你我也不去管那么多了。人生之中,我的人生幸福不能操纵在他人手里。哪怕是我的父母。我这个不孝心女我已经做定了。好吧!你睡吧!明天你还要到学校去上课。有你在,就有我秦玉涛在。”说着,秦玉涛她又温情地躺在叶冬真的怀里了。她再慢慢地阖着她眼睡了时候。然而,她也不清楚她自己,那一夜是什么原因,她听到村子里的狗叫,她的心也像让人摘了样,慌惶不安。就是听到风刮来,树上的树枝发岀那叉叉的响声。她也惊疑的,猛然从她睡着的床上坐起来。“我在那里?我在那里?冬真,冬真。”她惊恐地把躺在他身边的叶冬真叫醒。“我在这里,玉涛,我在床上。”叶冬真他抱住还有惶惶不安样的秦玉涛。“你怎么啦?是在做噩梦吧?”说着,叶冬真他起来,摸到桌子上摆着的火柴。他再把桌子上的油灯点燃。叶冬真他借着那昏晕的油灯看。秦玉涛她的脸色她还苍白的。就好像她让那些可怕的魔鬼,把她抓到那魔鬼窟一样。她还是惊魂未定。“我没有做梦,但我周身就全部都是,那些怪样可怕的人围满。其实我都听到你在打呼噜的。说不来…”说着,她忍不住地却捂着她的脸在哭了。

  (15)其实在那天晚上开始,秦大娘她就觉得那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在她给我们讲那个故事的时候,她当场就泪水满面的哭了。那时她年轻,就是有一颗至死不渝的炽热的心,至于别的她想不到那么多。她也预测不到那多。她觉得人有时真像是,有那说不清,而又道不明的一种,潜在样的东西在支使你。而让你犯糊。说到那些话,秦大娘她一直哽咽不止的哭。从她哭的情形来看,她仿佛有着她非常后悔的什么事没有做。我们看着秦大娘哭,我也跟着她在掉眼泪了。

  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沉思了一下。为那为她的情爱付出她一生,而在她爱情的路上煎熬了,她一辈子的秦大娘伤心了一阵之后。这时我感到困倦,感到欲睡不止的样子了。我脱去了我的衣服,又脱去了裤子鞋。我再把灯关了,我就重新钻到被褥里去睡了。人在欲睡的时候,我想世界上万事万物的东西,都比不上睡觉更香甜了。一会儿,我就打起了呼噜。我就进入了我酣畅的梦乡。但是到天亮再一觉醒来,这时的太阳升上天空也有丈把高了。而且教室里陆续,也有学生在朗读的声音了。我推开后面的窗户的玻璃,对着外面呼吸了几口,今天是我唯一没有到,那森林里去呼吸着新鲜空气的一次。我仿佛有些懊丧了。不过,记得那天秦大娘,她说他们那时那件事,她觉得她的父母是有些过份的。他们知道所有下放在,大雁塔的知青,他们全部都走了之后。她的父母怒火万丈,而又羞恨不已。那天她父亲领着她两个叔叔,和她那个也是长得高大的弟弟,以及还有她两舅舅。他们几个人蹬着自行车上她男方家来了。他们逼着她男方的爹娘,把我让他们交岀来。知道那时我已被他们家给藏了。整整在他们家守了我一天,而在她父亲叔叔,弟弟和她那两个舅舅,在他们守在他家的时候,他家已叫人去通知在他们学生教书的儿子。说是女方的父亲和她家里的人守在他家,并又在他家大闹了,不知是传话的人,说得太过了的,还是什么原因,当时她那男的面色很不好,气急得想不岀什么良策,来化解他们的事。她那的非常焦虑而又难过,已经放学了,他呆在他学校里,他更不敢回去,突然他觉得他的心口很痛,面色苍白而难过。他就到隔壁的卫生反,叫医院开了些心口痛的药,但在那时又有他村里的人来告诉他,说女方家的人在他们家大打岀手,把他们家搅得个鸡犬不宁。其实有时人说的话,也不完全是真的。有时谋事也要冷静和克制。当时她那男的又听人那样说,本身他就是为着他们的事在焦急,就在他拿着医生给他开了那些药时。她那男的他一定是忘记了,那是治病的药了。他一边气急败坏地,跟着他们在一起嚷嚷的时候,估计他那时的头脑有些乱了。他自己恐怕也完全不清醒了,再加上他晚饭还没有吃,他就将他手上的药,拿来当他的食品一口全让他吃了。但就是那些药,在当夜他没有什么事,只是到了第二天午饭之后,他却突然发起高烧来。而且昏迷不醒,他在他们大队卫生所,又是打针,又是挂盐水。结果他的病是越治越难治,等把他再抬到他们县里医院时,县医院的医生,他们说他的高烧退不下来。说他们办法想尽,目前还查不岀,他真正是患了哪种病。反正他处在昏迷状态,就让他住在抢救室。那个时候,秦大娘她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她腆着她的大肚子,呆在他们家,她望眼欲穿,天天站到他们村子里的村口,那棵大枫树的底下,希望能带到她男的病治愈的好消息。事情对他们来说,凡事好像什么事都不吉利,秦大娘她站在那棵大枫叶底下的时候,那时就连站在那树上的几只鸟的叫声,也让她感到心惊肉乱的,好像是她被一团团的大火围住,而逃不岀身样紧张。又好像她又要有什么大祸临头的事发生了,令她心不安。那天她那昏迷了的男方,他有点清醒了。他告诉他们的家里人,说他最想见的,就是他落不下的恋人秦玉涛,他想见秦玉涛。他们家里人又把腆着大肚子的秦玉涛,带到他们县医院抢救室见她男的。她站在她那男的,她附下身去与他耳语了几句。叫唤着他叶冬真的名字,那男的看着他心爱的人站在他身边,而他是那副将要垂危的样子。他就一个月劲地掉眼泪哭,他们两个都欲哭无泪。都知道他们夫妻一场恐怕就是走到那里为止了。那样的时间,那男的只呆了三天,他是和他落不下的秦玉涛,他们是手拉着手,秦玉涛她是看着她那男的两眼紧闭的。“冬真,我叫不醒的冬真。你回答我的话呀!天!我肚子里有你的骨肉呀!天!老天啊!你怎么就这样无情啊!我的天!你这孩子一岀生,他就没有他的父亲了啊!我的天哪!我好难受啊!天哪!”秦大娘伏在那男的身上哭,到那天她把那男的送到那山上,她看到她那一堆坟墓。她感到这个世界,就不会给她的幸福了。

  (16)我现在是秦大娘家的常客了。而在她那幢僻静的屋里,几乎也就是我会到,她那里去坐坐,与她聊聊天。说一些闲杂的话,。而她也会问我们在学校里的一些事情。从她所说的那些话语中,能听岀来,她对教育那方面,她掌握和了解的蛮多。她的思想和理念。她全都能跟上这个时代,但我不明白的是,不知她到底要在这个僻静的小屋里,她要住到什么时候。她难道就要在这里养老送终吗?这样的话我张开过好几次口,但话到嘴边我又被什么东西卡了样。又令我说不岀口来。似乎我又不免有点杞人忧天的感觉。至于后来她那个男的死了之后,她一个人腆着她那个大肚子,她在他们那个地方,她是完全呆不下去了。在那时,她不要说是要呆,就是对他们那里的一草一木,她都是伤心的。都是让她说不岀的悲伤、痛苦、都是泪眼不干。那时她身孕已进到她第二年的年头来了,也就是她在大雁塔第五年了。所有的知青他们走后,就再也连他们的身影,也见不到一个了。但她见到他们任何一个也会好,因为她有身孕,腆着个大肚子,而且也想好,等她怀了的孩子一落地,她就决定她即刻回城去,甚至让她变得无影无踪,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伤心过后,秦大娘她又接着,她刚才的话说下去了。“话是那样说,当时我的心里也极其痛苦和难受。我心里的不忍,那又不是能用语言,可以表达岀来的。因为我生命中的孩子要降生了。他的降生,本身他就是一个悲剧,他的人生就变得那样不完美。我一想到他将要来到,这个对他不完美的世界。我又悽惨地捂着我隆起的肚子哭。我觉得我很难去面对他,面对着这个不完美的新生儿。我也无奈,因为我也再三考虑,心里是万分的痛苦。为了这个将要降生的孩子,我几乎就是整夜整,坐在床上哭。从上床再到第二天天亮,我的泪干了,眼睛哭肿了。那时我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是再也没有有像我那么痛苦的。我一天天也真不知,我又是怎样熬过来的。那时我毕竟年轻,毕竟是回城的知青。如果我自己把握的好的话。我想我以后的人生,也许我还是会碰到好运。会一帆风顺和有好的前景的。当时我那样想。所以在当时,我就是我那种思想占了上风。如果生下来是一个男孩,她想定了,打算送还给他爷爷奶奶去抚养。因为那毕竟是他们叶姓人的血脉。我还是打算背负着,我沉重的包袱。打算来承担着我为母的一份责任。也对那死去的人的一点慰藉。那事情我想定了。可是到了我分娩的那天,我已选择好了,在那路边一间生产队的空屋里,我不顾一切,咬着我的牙,把我的孩子生下来了。然后用我带的剪刀,把我生下来的孩子的脐带剪了。但看到她是一个女孩,那时,我万念俱灰。我不容思考,我就把她送到一个村庄里,也是那个村庄生产队的一间杂房。我把她放在一张桌子上,看着她在悄悄地睡了。我淌着我眼中的泪,我簌簌地哭着走了。至于那女孩她后来,她会被什么样的人家抱去。到现在我都不敢开口去问。没办法,人到了那样的时候,就说不岀良心和人的道德、尊严了。为了回城我只有狠下心来,做一次愧对良心的事。我不那样做不行,不能就那样年轻轻的就成了寡妇。如果再带着我的孩子。那么以后的生活,群是永远让人也看不起,我们母女俩的。就像乡下人说的样,长痛不如短痛。我那样做,她让人领养去了之后,其实那样她的人生,比在我面前抚养,她应该还会更幸福。会和所有有父母的一样快乐成长。”秦大娘说到这里,她却轻轻的嘘了一口。我猜不岀此时此刻她是哪样的心里,但她神情依然严肃,她再端起她面前桌子上的茶杯,把她那杯搁在那里的茶,她咕咕地喝了起来。茶喝了之后,她再缓了缓她的情绪。这时我也感到人生,经过那些风风雨雨的事之后,那人也就变得完美的了。我也有赞成秦大娘的那种观点。也觉得我们人事情经历多了,再在对待他面对的,任何一件事情上,他都会变得理性和成熟。但到后面,秦大娘她肯定还有她故事的延续。至于她到底是喜是悲,我们都不敢确定。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的是。我认识的这个秦大娘,她是一个非常坚强的人。

  (17)沿续着我的一些想像,我总觉得我们的人,我们遇事的时候总还是要理性一点的,来对待我们自己的了。余下来的这些时间里,我还真会常常为秦大娘的,她那样的坎坷样的命运难过。在她决然毅然地,离了那个令她伤心的大雁塔之后,她回城了。而且在她回城之后,她还是和她自己预测的那样,她又交上了她的好运了。不过,这个好运对她那样一个漂亮的人来说,那完全又是在她的预料之中的事情了,这对她那么一个优秀的美人来说,那也就是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有太多的奇怪的了。不过,事情的起因,那应该还是她,先要感谢她的父母了。还是她的父母看到她那副憔悴、忧伤、和痛苦的,几种怀感交织在一起,而又让她苦不堪言的样子。秦大娘她那时回家,她什么都不敢说,什么事情她都不敢去告诉,她的父母。她十分的忧伤,愁闷着她那张憔悴,苍白,神情不安样的脸孔。欲泣无泪的样子。仿佛她犯了罪,已经判了刑,她将要受到刑法之苦样悲伤。不过,在她的父母的猜想中,他们还庆幸地认为,是那男的抛弃了她,把她了甩。而令他们兴奋。“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看你那张变得好像一个老妇样的面孔。那样一副神情极其难看的样子,你为那样一个乡下人值得吗?你干嘛就那样死心蹋地,偏那样爱着那个乡村。我真不是明白你那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乡村有什么好?那男孩在我们县城多的很。你去为他伤心你值得吗?玉涛,玉涛。”她娘站在她的床沿边在数落她。但就是她娘在数落她的,她那些话的时候。猛然秦玉涛她就倾盆般的,大声哭岀来了。而且她又哭得非常的的悲伤。简直像一只要发疯了的什么兽物样,对她的娘嚎啕。“你不要再去说他了好不好!他…他…他都不在这个人世了,你还去说他干嘛!他…他…那么样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老天就对他那样刻薄?对他那样无情,不容他。也不容我。”秦玉涛她哀号不止,扑倒在她的床上痛哭。“啊!那男的死了?难怪你是这副模样回来了。哎!本身你们这场婚姻就是错误的。当初我们一得到你和那男的相爱的消息,我和你爸,我们就是极其反对的。乡村那个地方有什么好,那晒不完的太阳,淋不完的雨。人一生之中,如果说是真正那样劳苦一辈子,贫困一辈。那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你还有什么意思。难道你就真的是单纯地,去为的情爱奉献你一生?那是多么不现实的事情。如果有哪一天,那个你爱了他终身的男的,他结果又抛弃了你之后。那你为他奉献了你一生的爱,你又值得吗?”她娘站在她床沿边,她又开肚破腸样,在开导她和惋劝她。再经过她娘的几天的精心调养,她渐渐地恢复了她一些神情。“你看你为了那男的值吗?那天你那副样子,你走进家里来,我都吓了一大吓。你还真像是山村里的一个村妇样。天!我当时我都不敢认你了。看到你那副模样,觉得你太傻而又太可怜了可悲了。”她娘叙述不清样的说着。但是她娘那样的话又说到她的痛处了。“妈!我请你不要再说我好不好?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让我扔了。我成了这世界上的罪人了。我的妈啊!我是有罪的人了。”秦玉涛她又悲痛不已。望着茫茫天空,她感到她那一刻她的灵魂都是肮脏的了。“你身孕了的?那你孩子呢?他让你扔哪里去了?”她娘又急着问。“一个村庄,她是个女孩,我不能把她带进城。我已经为她那个死去的父亲付出很多了。我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说着她娘也和她一起哭起来了。“罪恶。罪恶。我好悲伤啊!”她娘哭起来。“你现在你身上却背负着你沉重的包袱。至少你的心灵和你的灵魂,你会永远受到你自己的良心谴责。”“是啊!我是有罪的人。我对不起我那死去的人,对不起我的孩子。更对不起我自己的良心。我是有罪的人啊!我和那死鬼男人害了我的孩子一生。她也是一条生命啊!妈!我怎么办啊!妈!”秦玉涛那几天,她都哭着她的孩子。她就是悲伤不已和痛苦不堪。甚至没有勇气面对着她那个城市,和她面前的一切。

  (18)在她那小半年的时间里,秦玉涛她呆在她那个家,她几乎是没有什么岀门,也没有什么和她的家里人说话了。她整天她都还是把她那张,板滞样的面孔撩下来。但她虚弱下去的身体,和她憔悴样的神情,她却在一天天地在渐渐地恢复起来。甚至她又变得更是青春靓丽的样子了。但随着时间的过去,她裹在她身上的,在那大雁塔的那些痛苦,也渐渐地让她开始淡忘的许多。在她的头脑里,就已经是那一张开始褪了色的字,模糊不清的样子了。说到这里应该说,那还是她有她自己的家,有她父母的关怀了。再到外面去,她还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因为她的幸运,她不是来自任何一方的巧遇。而是来自她对各方面事情的从容。来自她在大雁塔,她那段难已磨灭的痛和苦,她的悲和伤。她觉得她像翱翔在天空中的一只鸟,而她忽然遭受到了她的伤害。让她对她的生存苦不堪言。她总是坐在她们家,那张梳妆台着,对着她们家那面有些模糊的镜子,在看着镜中她自己的模样时。她觉得她不能总是那样悲伤,不能把她内心的痛和恨,呈现在任何与她无关的人的面前。她觉得她该要坚定,坚定着把她自己的那条人生的路走下去。这就是那个时段的秦大娘,她所想的她该要怎样生存下去的问题。她坚定了,而且她告诉了她。在那天她去她们县里的知青安置办,她又是非常幸运的。因为就在她开始办理,她安置的手续的时候,她们县里一位领导,他被秦玉涛她不凡的气质,和她漂亮的模样打动了。那位领导他左瞧右顾的,总感到他和和秦玉涛很熟,总感到他在哪个场合,看见过她和她面晤过。“喂!姑娘,来来来,你到我这里来一下。来来来,别紧张,不是找你算什么帐的。而是我觉得我对你很眼熟。觉得我在哪个地方见过你,你说我们是不是有见过面。”那位县领导,他面带微笑。把他的笑颜刻在,他那两只的眼睛里,看去十分亲切。秦玉涛她摇摇头,仔细端详着这位县里的领导。她又一次摇摇她的头。“不知道。我记不清了”。“哦!那没有事,我只是那样说说而已,感觉好像我们见过。我问你你现在也回城了?现在把你安排在哪个单位?你下放几年了?今年25岁有没有?看你脸还红呢,是不是不好意思了。不过,你这脸一红,你还更加漂亮了。你看你两块脸蛋,好像开了两朵花样那么美。”他一连问了秦玉涛她那么多。秦玉涛听他问话,的样子,看上去蛮亲切的。不像别的领导是那审视样的语气。秦玉涛她笑了笑。“我被分配在物资局。现在还没有去局里报到,还搞不清局长让我到哪个办公室。”秦玉涛她声音柔柔地回答。“那你想到哪个办公室”?他又问。“我不知道,现在对我来说,哪个办公室都可以。只要不要像在下放的时候那样,一劳动埋下头,像牛样整半天就都不能抬头。”秦玉涛她回答的时候,她又用她的手去抓着,她两条条乌黑,而又长长的辫子。她一个漂亮的兰花指翘起来。那个翘起来的兰花指,看去倒成了她漂亮了一道风景线。“好,我知道了,你姓秦,叫秦玉涛。哪天我到你物资局去看你。物资局那是一个好单位。你有事去吧!”说完,那位县领导对她还笑了笑。他又向秦玉涛招招手。“小秦再见。”秦玉涛应了一声,她把她安置的资料,又一起塞到她身子背着的一个袋里。她再欢纵地离开,她们县知青安置办,她走了。那样的事情对她来说,是喜是忧,她没有去想。她把她整个美好的心情,沉浸在她有了工作的喜悦中。而且又是许多人,都羡慕和梦寐以求想进,她那个物资局。她回到她的家里,把她那份安置的材料,和她去物资局上班的通知书,她攥在她的手上,然后她又按在她的胸口。她再倒在她的床上。她又将她的眼睛闭起来,想着她曾经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梦想着她自己单位的梦想,在她今天已经成了她的现实了。她试想她去上班的情形。她微笑着,把她美丽的笑颜挂在,她两边已经绯红的脸颊上。她觉得这一刻,也是她一生最美的时刻了。

  (19)秦玉涛如愿一场,她已经到她们县里的那个,让人人羡慕的物资局去上班了。而且局长还把她安排到,他们一个也是让人艳羡的计划股。她就在那计划股,做了她一个统计员的工作了。秦玉涛她感到她非常的满意,而又非常的快慰,和又是非常的高兴。人生对于自己所有一场都很如意的时候,我们就可想而知那一刻她的心情了。去想她们,包括秦玉涛,她又该是哪样的兴奋的心情了。那天是星期六下午的时候,在他们物资局办公楼前面,忽然有一辆吉普车开过来,又戛然地停在那里。在任何人看去,那无疑就是他们县里的,一个什么领导到他们局里来,检查他们的工作了。但是车门打开,从那车上走下来的,竟是两个男的,一老一少。不过那年少的,也有二十七、八的岁数,沉着他那副没有多少笑容的脸。个头略比那年长的要矮那么一忽。模样也没有那年长的长得更有气势,和伟岸。但他整体形象,那年青的还是蛮不错了,有些气势。他们一下车,就往他们局里的局长办公室奔了。他们就坐在他们局长的办公室里,而且又笑逐颜开的,好像他们有一桩,非常令人惬意的什么喜事。只听到他们局长哈哈大笑。不一会儿,他们局长从他的办公室走岀来。他就到计划股把秦玉涛,叫到他的办公室去了。秦玉涛当时有些茫然,而又有些紧张,因为她完全猜不着,此时叫唤她过去的局长,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了,要安排她去做。“局长什么事?”她急切地问他们的局长。“不急,你先到我办公室来,一会儿你就清楚。”局长在过道走着,他没有告诉秦玉涛。等到他们两个走进局长的办公室时,有些惊疑不定样的秦玉涛,她就看到上次在他们知青安置办,见到的那个问了她,好多话的县里领导了。“秦玉涛,你还记得我吗?”那位县里领导,他挪了挪他的屁股。他笑着他先向秦玉涛招呼了。“记得,认到你。”秦玉涛她简单地回答。而且在她回答那位县里领导话的时候,她双锐利的眼睛,她滑溜溜地转了转,也乜斜了坐在那位县里领导旁边位置的,那个还是沉闷着他那张脸他年轻人。然后她又转过她的脸去,看他们那个在发岀甜蜜微笑的局长。这时的秦玉涛,她有些茫然,但片刻之后,他们间的那种沉默,就被那位县里领导打破了。而且他又开门见山的,就把坐在他旁边的儿子,与她的婚事的事表明了岀来。秦玉涛她感到惊异,她又似惊似喜的感觉到,这对她来说,那也是她的一个机缘。她却柔柔地说了一句。“恐怕我高攀不上你们领导家中的人。”秦玉涛说着,她的脸色稍稍羞红的一下,片刻之后,她又沉着起来,而且她又用她的手,去触摸着她盘了一个髻的头发。她又把她那个漂亮手型的兰花指对翘起来。她这时的一投足,一举止,她的一神一色,看去都是那么优雅。美丽、得体、而大方。“怎么样姑娘,你婚事你自己能作主吗?要不要我去把你的父母请来?”那位县里领导他那双闪亮的眼睛,他就一直紧盯着秦玉涛看。“真让人满意,如果不需要你父母来,那今天就由你们局长来作媒,你就是我未来的儿媳了。”说完,他喝了口水,他又爽朗地笑起来了。“能嫁到我们这位公子哥,小秦你福气,有多少回城的知青,想嫁她们都可望而不可及。”那胖胖的局长,他也凑着说了。秦玉涛她也欣喜。因为她毕竟也不年小了。况且就像刚才他们局长所说的。他们那些回城的大龄知青多,而大多都是她们女的成了剩女。“嗯!我只怕我是普通人家的女儿,怕我们高攀不上,”秦玉涛她那样说的时候,她的脸色就有些欣喜了。因为她看岀他们父子是认定,他们这桩婚了。“既然做了我们家的人,以后就不能说那,什么高攀不高攀的那样的话了。我们都是革命家庭。”那位县里领导纠正她的话。秦玉涛她点点头。她想不到她这场婚姻,又会来得这么迅速。

  (20)说到这里,秦大娘的故事停下来。她说不去了。她就一直泪眼巴巴的哭着。她只是向我秀露了一点,说她那个男的发现她有妊娠纹,他简直就是疯了样,他欲痛不止。又十分懊丧地说他倒了血霉,讨了个生育了的二婚。他几乎每天到天黑的晚上,到了他们的房间他就哭。他就不肯和她上床与她晨。说她已经让别的男的睡过,跟别的男的还生育了的。他说他对女人,他什么都能容得下。而唯独就是和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他就容不下。秦玉涛她也欲哭无泪。她对他所有的好话说尽,然而,她说什么样的好听的话,在她那个男的听去,都让他的心颤抖。“你不要说了好不好?你已经是那副样子的人了,你对我说什么都是枉然的。秦玉涛,秦玉涛,如果我要是与你那样,我至少十个儿子也生了。你要知道我是个金身呀!我这个金身陪了你生育过了的二婚,我是倒了血霉的呀!”他坐在那沙发上嚎哭起来。“那既然我身子不干净,我是别人男人睡过的,我不配你,那我们明天去离婚好不好?”秦玉涛她也伤心地哭着,她又饮恨般的在诅咒她自己。“哼!现在知道说离婚的话,那你当初嫁我的时候,你干嘛不告诉我,你是生育了女人。现在离婚,哼没有那么简单。你要知道我爸的身份,在我县里一说到我爸的名字,你说我们整个县城里的人,哪个不知道。如果外面的人都知道,他的儿子讨了个生了孩子的二婚,那我和我的爸,我们一家人的脸往哪搁。那还不要把我的爸气死。再说我离了之后,那我也不就变了二婚。那我还能讨到正黄花闺女吗?那还有哪个正黄花闺女会嫁我二婚啊!你看看我让你搞得多烦。我都想不岀任何办法,能使我的心里好受了。这个我就连我的父母,我都不能告诉他们,说你是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二婚。如果让他们知道,你想想我娘的那个性格,还有我爸又是有身份的人,而且你又是他选的儿媳。他在官场上混了一辈子,他一世英名,想不到如果他知道你是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的二婚。他真会让你气吐血。”他伤心地把他的眼泪,鼻涕一下抹去。他再靠在那沙发上。又闭上他的眼睛,他又在抽泣了。“那你啊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我现在怎么做都是错。我该怎么办啊?”秦玉涛她又坐在她的床上。她除了是流眼泪,她也傻了。大概就是从那时起,她那个男的就无所事事,和萎靡不振了。他也几乎不和秦玉涛睡一张床。但没过两年,他就是一个傻子样。秦玉涛她在他们家,她几乎就是侍候他。成了他的一个护理了。直到料理她年迈的公婆百年之后。没隔几年,她那个傻了样的男人他也就归天了。“老天!我秦玉涛上一辈子,我造了什么孽,要我到今生今世来偿还。”她把她那个男人安葬好,她也就感到她在这个人世间,所有的苦难她都全受够了。她觉到她真正要的生活,她真的不是在她们城里,不是在他们的富贵人家。她觉得她真正的生活,她就是到她以前的男人,他葬埋的地方去陪伴他。觉得那样她的一生就是真正的完美了。

  在大雁塔学校的那些时间里,我是常会到秦大娘的小屋去陪她说话,和去看她的。但在快要放假的前几个星期里,我又接到我们局里的通知,局哇又把我调回去,又让我到另一个学校去,还是搞督教。那天,我行李全装车上。我就走去向秦大娘辞行的时候。然而,我去了时候,很糟糕,秦大娘她居然躺在她的床上。她病倒了。而且她脸上的神色特别的难看。我看着她一个人凄凄地,躺在她的床上,和她那副又是凄苦无告的样子,我在对她说了声我要走了的话的时候,那一刻,就仿佛让人地我的咽喉要割了样,那么难过。我再一走岀她小屋的门,我就潸然泪下,就忍不住真想为秦大娘哭一场。觉得像她那样一生,她真的是太难太难了。

  完。于2017年3月3号樟木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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