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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家暖景 外国草

第一节:

    无钱是个人。

    无钱年届三十有余。

    无钱一家居住在西部群山脚下一个小山凹里。

    山凹四面环山,早起的暖阳总是习惯9点多才懒洋洋爬过东山,吝啬地把可怜的一丁点阳光洒在无钱满窗麻纸的窗格子上。家里素净的土炕上倒映着仔细可以数过来小菱形的阳光块,它们团团聚聚,若象无钱清贫和睦的一家。

    无钱的家境跟无钱人留下的名字一样清贫。无钱在山后的小煤矿上干活,每天无钱在半米高的巷道里,四肢爬行着拉煤。岁月久了,无钱四肢粗短,脊梁弓弯。几个月后才能换回皱纹满纸的血汗钱。回到家,一分不剩的把钱交给家里掌柜的-----雀。雀屁颠屁颠地给无钱沏上一元一包的老头茶,拿出了珍藏好久两元半一包的黄把香烟......无钱仿佛喝着几百元的铁观音,抽着几十元的中华烟,傻咪咪地把雀望了又望。茶饱烟足之后,无钱躺在雀白如藕段的粉臂上,心满意足的不久鼾声如鼓,三个孩子横七竖八地躺在雀凸凹玲珑的身后,四眼小狗---黄儿倦卧在炕下一堆的布鞋上,悠然大睡......

    窗棂微亮时,雀从无钱的脖子下抽出早已酸麻的粉臂,拉开虚掩的吱呀房门,黄儿先一跃而出,扫寻着院落里自己的领地。雀在院落角里茅草盖遮的露天茅厕里稀里哗啦解决了自己的尿意,抱着柴禾进了屋,洗过纤细的嫩手,挪上锅灶,掺上水,捡上两个硕大的红皮鸡蛋,利落地舀出一碗柔柔的散蛋汤,放在无钱的头前;雀轻摇着无钱,无钱嘴吧嗒吧嗒了两下,扭过身搂着雀的胳膊又睡熟了,雀调皮地捏了捏无钱的蒜头圆鼻子,无钱憋气的爬转过身,呼噜噜报销完一碗暖暖的蛋汤,抽出身,穿上衣,拍拍炕头上一字排开的大山、小山、小桃们红扑扑的睡脸,满意地出门了。雀和黄儿伴随着无钱到了院墙外的沟边,温情地拽了拽无钱已很平整的工衣,柔情万重地唠叨着几年来一字不变的话:当心啊,早点回来,我和孩子们等着你。无钱利索地从沟底转上另一座山梁上,雀在,黄儿也在。黄儿适时地吠出送别的呜呜声,无钱习惯地挥了挥手,闪身走出了雀的视野,山挡住了这温情的一幕......

    大山、小山这时已睡醒了。两人光溜着瘦瘦的身体,调皮交替地舔着无钱喝剩的蛋汤碗,雀回来时瞅见两宝贝儿子的那副馋样,佯装发怒的举掌要打,大山、小山滚翻着,傻笑着,钻在被窝里,两个小脑袋东一下、西一下、南一下、北一下,探出头来......雀忙道别闹了,小祖宗们,小心吵醒桃妹,出去玩。大山没穿鞋出了门,小山光着脚出了门,哼哈二将乐呵呵一溜烟串出了门。大山七岁,虎头虎脑,额头偏小,前上额留着拽毛;小山五岁,虎脑虎头,脸盘四方,后下巴留着拽毛。

    无钱家的窑洞依山势掏出来的。乡下人少也朴实,治安好,没有院墙。大山、小山在黄土根房前用小手抠着洞,小山眼尖,从小洞里拖出一直白白的蝉蛹,大山揪头,小山拧尾,蝉蛹断裂成一手的白奶水,小山后面追,大山前面跑,小山坐在地上弯腿摆脚,O型的小嘴扩散着小山委屈的哭声,雀平端着沾满白面的双手,心疼的抱起地上的小山,小山的屁股上沾满了雀手上的白面,大山躲在远处傻笑,雀看着布满白一道,黑一道宝贝孩子们的脸,笑道:别闹了,回家吃饭。雀洗干了儿子们手脸,剃过来一人一个煮鸡蛋,大山乐着,小山笑着,小山的头依偎在雀的胸前,扒了一丁点鸡蛋清,剃到雀的嘴边,妈,你也吃不吃,妈吃肚子疼,大山迟疑了一下,在小山快吃完之前,一口吞下了所剩无几的鸡蛋,真噎人,总算赶在了小山的前头。

    小桃在鸡蛋的清香中揉了揉双眼,转醒了过来,雀把自己出嫁时的红碎花的确良上衣改成的双带裙套在小桃婀娜的身上,洗罢小桃的脸,一家四口趴在炉台上,喝着黄油油的自家种的小米米汤,三孩子争着给自己的碗里刨土豆菜,雀笑着三孩子一人分了一些,自己蘸着菜盘中的油汤将就着......黄儿串过来吃掉小山掉下的菜,又串到大山脚下,吝啬的大山每次掉的菜总这么少......黄儿最后无望的串出家门,阴凉处来顿美觉......

    收拾利索后的雀在院子里拿出铝盆,拿出全家的脏衣服,倒上水、放上洗衣粉,开始了妇女部长最重要也是展示女人不同于男人的最重要的劳动----洗衣工作。大山、小山、小桃欢喜地扒在铝盆周围,大山用小手捅着盆中泛着五光十色的洗粉泡;小山好奇的把洗粉泡粘出来放在手心里拍碎;小桃抓着自己的裙子下摆,放在盆中蘸了,趁着搓板的空闲揉上一把......三小鬼乐着,闹着。雀人好,从不打骂孩子们,疼孩子,雀最内行。这些无钱夜里捣出的小精灵们,何时长大啊!  夜在黄儿的时高时低的叫吠中降临了,炉台上放着翻盖着碗的无钱的晚饭,小桃雀轻松地搂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拍着熟睡的闺女,小山头枕着雀的左腿,大山的小腿搭在雀的右腿上,孩子们全熟睡了,无钱也该回来了......黄儿幸福地爬在炕下,在雀一前一后晃动的身影下,眼一张一合......雀迷糊中,觉得自己全家来到了30里外的小镇照相馆里,全家穿着过年的新衣服,无钱抱着小山、小桃,自己身前意味着大山,全家笑的那样的灿烂.......

    夏虫在长夜里和谐地鸣啾,垂柳在微风里和谐地扭动!

月初的勾月和谐地在浮云里闭上了眼睛,不忍惊扰和谐的无钱一家......

 

第二节

 

朦胧中雀从黄先急后缓吠叫中夹杂着路人嘈杂急促的行走声中感觉到一丝的不祥。不对,难道,莫非无钱......?雀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雀麻利地放下孩子,揪过被子盖好孩子,拖上鞋,拽开门,门外有几个人由远及近走进了雀的视野里......雀不想不敢不愿看到的还是发生了煤矿塌方,无钱从三块大石头中拼命拽出了自己血肉模糊的右腿,巴掌宽的白肉皮条子从膝盖扯到了脚踝……雀头一热,身子软就了下去,雀的头发根根飚直了起来。“苍天啊,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们家;无钱善的连蚂蚁都不舍得踩啊;要是无钱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三个孩子依靠谁啊……”黄儿吠叫着退缩着,撕裂着黑暗的夜空,哀怨的吠叫传到远处的崖壁上又折射回来,传出很远……

“快送医院,哭什么!”无钱的本家叔叔站在漆黑的夜里怒吼道。

三夜两天后无钱在雀布满血丝的哭眼中转醒过来,望着自己被白纱布遮掩覆盖被石膏固定死的右腿,望着双眼布满血丝的雀无钱钻在被窝里呜咽起来,可怜的雀、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家……二月早春的夜风蹂躏着刚绽出新蕾的杏花,一瓣两瓣三瓣旋落飘下,在地上打着转,随风旋在一起,又在风的肆虐下,向远处滚去……

蓬头垢面的雀精心伺候好无钱,在无钱的不断劝说下在夜擦黑的时候又步行几十里返家照顾无钱和自己的三个宝贝,夜里雀抱着小桃流着泪捱到了天明,小桃的确良双带裙上点满了雀伤心伤肝伤肺的愧疚泪水,偶尔一滴滴在小桃稚嫩的脸上,小桃抽搐一下,吧嗒两下小嘴,象吸嘘着雀的奶,又在雀的拍打下睡熟了……黄儿知趣的看着雀,又趴在了地上,窗外不知名的虫鸣时悲时婉时缓时急地割裂着夜的宁静……

黎明雀利索地准备好无钱爱吃的葱花饼,煮了一篮子红皮蛋,摇醒熟睡中的大山,对着大山的耳膜千嘱咐万叮咛后,顶着启明星照着的崎岖山路往医院赶去。无钱偶尔在脸上凝固着彰显疼痛难忍的窘相,细心地雀泪眼婆娑抓住无钱布满老茧的大手,四目相对,是爱、是疼、是悲…….

花光了无钱几年来积攒的血汗钱,花光了雀东凑西借的救命钱,无钱保住了右腿落下了残疾回家了。雀削瘦了很多,光洁的脸上布满了抬头纹,无钱白嫩了。无钱动情地说,是雀身上的肉转移在无钱的身上。晌午日头强烈的时候,雀抱着无钱平放在折叠床上,无钱死活要自己拄着拐杖自己出去,但雀一次也没让无钱成功。无钱平静地躺在床上,看着忙碌着进进出出的雀,望着上下闹腾的大山小山,瞅着秋日里嫩手翻捉蝴蝶玩耍的桃子,无钱悔恨到极点,为什么自己干活不小心,为什么该死的煤矿窑头跑的无影无踪,这个家今后怎么过?三个宝贝要受多少苦?他们太小,怎能理解呢?小桃抓着快被捂死的蝴蝶来到无钱面前,爸爸,蝴蝶为什么翅膀那么多点点?爸爸,你的腿怎么了?还疼吗?……无钱咬着嘴唇才没让泪在孩子面前掉下来。

雀安顿哈全家其余四口,扛着锄头去锄已狂长野草的苞谷地里,再过一个月,金黄的苞谷就要收割了,锄掉狂长的野草,盼着好的收成,丰收时还可以卖出点,给无钱卖点排骨,无钱的腿现在还需要营养啊,想着,雀已锄过了几步远。往日也是自己一个人打理着农田活,无钱一天不拉地下煤矿赚钱,而今,哎……手里有使不完劲的雀又锄了几步远。雀的眼里仿佛苞谷变成了可以治无钱腿伤的红红的钞票,香气四溢的排骨汤,无钱、大山、小山、小桃争先恐后地争着抢着…….

新年在无钱的腿伤每况愈佳中降临了。全家谁也没买新衣服,雀手巧地把无钱结婚第二年的将校呢裁割成大山小山的新衣服;雀拆下自己出嫁时的红缎棉衣给桃子做了一件漂亮的绸缎外套,三个孩子除夕的夜里穿在身上甜甜的熟睡……家里最大的奢侈品就是三斤能让无钱壮骨长肉的排骨。雀装模作样的笑着;无钱强打精神的乐着…….躺在被窝里,雀欣赏着无钱或长或短的叹息,无钱聆听着雀很低很低的抽泣…….无钱咬着牙,搂过雀的身子,紧紧拥着雀,在没有比这更能表达情深意切了。远处的抑扬顿挫热闹的鞭炮反衬着无钱、雀的凄凉……

无钱手甩着鞭子,放牧着雀死死纠缠才置下的羊群。无钱知道雀实在不愿自己再去哪要命的煤矿葬送自己的身体了,残碎的家不能再折腾了,家已到了油尽灯灭的时候了;家的轻舟再经不起任何风吹浪敲了。无钱放牧者羊群放牧者雀的希冀全家的希望。

无钱嘴里轻轻咬着野草,仰躺在山岗上,望着天边一团一团涌动的变化莫测的白云,忽然天边彤红彤红的一朵云彩飘然而去,无钱想起娘在世说过的话,那是吉祥转运云。无钱苦笑了一下,放羊倌在这荒郊野岭还能转运?无钱不利索地仰起身子,先用手拽弯受过伤的右腿,然后才慢慢蹲起来再直起身子,无钱拍拍不听使唤的右腿,把羊鞭甩的脆响,回家了。

汪汪汪汪汪……黄儿在羊群前方不断地嘶叫着,上次黄儿看见横穿马路的蛇也没这脆裂的叫声,无钱走上前才看见黄儿对着地上的一个蓝包袱狂叫。无钱岔开右腿蹲下身子捡起蓝包袱,一个裹得很整齐的包袱,不知是谁掉下的,找不见该多着急。天很黑了,无钱才在雀隔着山岗的唤叫声中回家。在灯下雀打开了布满神秘感的包袱:一个洗净叠的整齐的被罩,一个初中毕业准考证,几件女人穿的花衣服,三十元钱。雀说这姑娘找不到准考证该多着急啊。无钱拿起准考证看了很久,说可能是镇上谁家的孩子的。明早给孩子送到学校。第二天天麻麻亮,无钱带着雀的祝福来到准考证上写着的学校,结果孩子因准考证遗落回家找寻去了,而且无钱得知就是自己原来干活出了事脱逃的煤矿窑头的女儿,无钱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返回赶紧找到孩子,孩子别为此耽误了考试,孩子无辜,上一代的恩怨不能施加在无辜孩子的身上,这正是冤家路窄,自己的命。

送还完孩子的准考证,天很黑了,无钱才回到家,无钱告诉雀这捉弄人的一切,雀笑着夸无钱做得对。夜里三个孩子睡熟了,雀给无钱揉着泛酸的右腿,无钱的手不抵挡地在雀身上游上串下,雀卷缩着,甜笑着……悬在中天的弯月温情地打量着温馨的无钱和雀。透过密密麻麻的树叶把一片片亮白洒在无钱和雀身上。

 

第三节

 

弯弯的钩月冷亮亮地贴在天上,照着无钱环着雀的甜蜜睡相,使劲的泛着亮光,照着残疾的无钱、伤悲的雀;照着这个风蹂雨躏的家。雀叹息着从无钱的怀里抽出被无钱抱的酸麻钝木的身子,习惯地给无钱捏好被角,拽过小山搭在大山身上的裸腿,钻到桃子的被窝去了。

东天亮起鱼肚白的时候,雀趁着夜色的遮掩披上衣服忙去厕所倒掉了夜里全家稀里哗啦积攒下的东西,这东西真是宝,能强壮果菜肥壮粮食。雀记得出嫁的前夜娘说过:这东西特忌讳的,人见了一天背运;外人运背,主家自己也要运背的。雀抽开门闩探出头颅三步快两步慢走到院落角刚准备倾倒时听见了咳嗽声,雀甩出尿盆子头也不回窜回了家,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宛像揣着两只发情疯狂追逐的兔子。雀惊吓中踹了一脚该死的黄儿,以往窜的飞快活蹦乱跳的黄儿今天也没随着出门。雀和衣倒在炕上,是谁的咳嗽声,应该是人吧,要不是人是什么?雀吓得忙钻入无钱的被窝里,无钱吧嗒吧嗒两下嘴,习惯性的手臂上去搂着雀的脖子又睡熟了。雀躺在无钱的胳膊弯里着实安全了许多。但愿这个家这无钱祖宗这群孩子没什么事发生啊......

雀第一次破例在无钱的喊叫下才转醒的。雀揉把朦胧的睡眼,一个、两个、三个、四个除了自己四个自己最牵挂的人全在,雀长长地松了空气,像松掉晦气一样,心里平静了许多。

雀趁着孩子们很乖巧的时候,在院子里专心地在簸萁上像西瓜里捡芝麻一样捡着谷米里小石头子,雀像数钞票一样专心,双目凝视着谷米,右手四肢一拨,拇指和食指一伸一夹,胳膊反手一扬,小石子无奈地滚向前方去了;然后再蹲下身凝神找寻石子,不能让谷米里的石子磕着孩子们的嫩牙。

妈妈,有人来了。小山大山争着从远处跑来报告雀。雀放下簸萁,双手一正一反一反一正地拍打了几下裤子,看见院前沟沿上两个人走来:一胖一瘦;一男一女;男的夹着黑皮包包,女的提着几个糕点盒子;男的年龄大,女的年龄小;全穿着皮鞋,裤子上的裤缝笔展杠直,像远处山顶在天空里画出的弧线......雀使劲地合上眼又睁开以此来缓解刚才捡谷米石子引起的视疲劳,一男一女越来越近了........

雀记得从没听无钱说过镇上县上省里中央台湾其中之一有无钱人模人样的亲戚啊。

无钱在家吗?雀胆怯怯起来。

您是?

阿姨,这是我爸!哦,雀心里马上想到应是父女了。

多谢无钱叔叔给我送准考证!哦,丢准考证的孩子。

这是我爸爸王眉粘。我是他的女儿双梅。

哎,这是无钱原来干活的煤矿窑头。短粗的脖颈上方悬着两块鸡屁股还厚实的横肉,不屑一顾的脸上不露一丝笑容,两只像老鼠一样的圆眼绕过雀单薄的身躯扫荡着无钱的寒家。

这是无钱的工资800块钱,还有200块是我给你们的。

雀胆怯地接过来,又抽出200块递过去。

我们不要不属于我们的钱。

王窑头冷冰冰盯了雀半天,哼着拽过钱来一揉塞在口袋里。

这是给孩子们的零食,阿姨,你留下吧!叫双梅的那个女孩子对着雀甜甜的说道。说完在雀木讷着这父女的差别为什么这么大呢的质疑中已转身离去。

你们的糕点。雀提着糕点追出去,窑头父女已在下山的路上了。

大山胸前搂着小桃,小山拧着黄儿的耳朵,怕黄儿叫。三个孩子六只眼齐盯着雀手里的糕点盒子发了呆,但谁也没叫着嚷着要吃。雀坐在院边石碾子上呆了很久。

三个孩子狼吞虎咽样饥不择食状吃起了糕点,大山掰了一块给小桃,小山拿着吃剩的放在雀的嘴边叫娘吃,雀佯装着咬了一小口.......雀望着孩子们狼狈的馋样眼角湿润了。小祖宗们快点那长大啊......

 

第四节

 

无钱拖着残疾的右腿,一簸一点中揉碎着日月;无钱奋力挥洒着赶羊锹上的石子,一扬一落中打发着青春......

夏夜在无名虫的鸣叫中显得格外悠长......

无钱抱着早已熟睡的雀,雀长长地秀发像瀑布一样弥散开来,无钱轻轻抓起雀劣质洗发水散发出着微香的秀发,随即手心猿意马地放在了雀的胸前,雀朦胧中很准确地小手打在了无钱的手上,无钱忙缩回了自己的熊掌,雀也知趣地转过身来,钻入无钱宽厚的怀抱,无钱美滋滋地双臂紧紧搂着雀,嘴吧嗒吧嗒了几下,又甜甜的睡去......

孩他爸,孩他爸...雀轻轻摇着熟睡中的无钱,该起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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