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话文明4 — 垄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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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话文明4 — 垄断

■ 文 | 小白

在之前文章，我们讲到垄断源自分工，一些特殊行业存在天然的垄断性，垄断和竞争一样也分为良性和恶性，且良性垄断同样可能因为人性的天然自私而转化为恶性垄断。恶性垄断和投机、贪腐、欺诈、炒作等行为同为恶性竞争的表达，是需要通过改良社会体制进行抑制的，而良性垄断却可以提升协作水平，这就给我们出了一个难题，如何对待良性垄断。

4.1 对待顶级垄断的基本思路

对待非顶级良性垄断，有两条思路，一是类似反垄断法，由更强一级的垄断，如司法部门来进行制约，以避免其转为恶性，二是直接杜绝良性垄断的形成，也就不存在转化成恶性的可能。其中第二条思路显然是不可行的、反人类的，因为我们没有理由不让民众享受良性垄断带来的优质产品和服务，而强制一部分民众去使用质量更次的产品和服务，因此，也就第一条思路可行。于是前述的难题就转化为如何对待最强一级的垄断、即顶级垄断，特别是顶级垄断由于面临的竞争不强，内部很容易滋生恶性岗位垄断。

在探讨这个难题的解决思路之前，我们先把垄断的定义进一步抽象一下，以方便后文的表述。之前我们介绍垄断时，是说垄断是指企业或企业联盟在行业市场中占据支配地位，这是针对市场而言的，现在我们将之泛化为：垄断是指某利益集团在某功能领域中占支配地位，并且可能是在复数个功能领域中皆占支配地位，也就是功能并非利益集团的天然势力分界，就好比一个企业可以垄断数个行业一样。自然，对于顶级垄断，也必定包含功能领域和利益集团两个要素，所以对待顶级垄断的基本思路大概有以下这些：1、将顶级垄断涉及的功能领域拆分成数个子领域，避免其被同一利益集团所垄断，并形成子领域间的相互制约，2、确保总有复数个利益集团竞争顶级垄断功能领域的各个岗位，竞争结果通过全民票选角出，以形成利益集团间的相互制约，3、允许出现顶级垄断，但顶级垄断外的所有民众会联合起来监督并抑制其恶性化，以确保其保持良性。并且我们会先小人后君子，假设顶级垄断都十分的不自觉，一旦缺乏监督就会只关注自身利益，而且会情不自禁地转为恶性垄断，否则要是都足够自觉和公正，那难题本身也就不存在了。接下来我们就来逐一探讨。

4.2 思路一：拆分功能领域为相互制约的子领域

这个思路的典型代表就是孟德斯鸠的立法、司法、行政三权分立学说，但我们不拘泥于具体学说和具体的拆分方式，而将进行更泛化的探讨。不管功能领域怎么拆分，如果拆分后的子领域无法形成对利益集团的势力壁垒，也就是说一个利益集团依旧可能支配子领域中的复数个，那么子领域之间的相互制约性就很难保证生效，进而退化为思路二。因此思路一的可行性转化为两个具体问题，一、是否可设计出有效的子领域间的相互制约机制，二、是否能确保一个利益集团最多只能支配一个子领域。

首先看问题一，相互制约机制只有两种方法，一是少数服从多数，二是一票否决权。其中少数服从多数无法用于跨领域事务，只能用来处理领域内部事务、即要求投票人相对于被投票事务的职能是相当的。举个例子，比如工业部想建化工厂，环卫部不想建，此时把工业部和环卫部的干事聚在一起投票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大家立场差别很大，但在工业部内部探讨要不要建化工厂时倒是可以进行内部的干事投票。（题外话：即便是内部事务决策，也不要滥用少数服从多数，因为睿智的思想一般只存在于在少数个体上，如果参与投票的其他人在尚未充分理解这些思想的情况下就进行投票，那结果只能是本位思想间的搏斗，一般都不会有足够好的结果，然而，要所有人都充分理解又谈何容易。）一票否决权可以用于跨领域事务，一个事务能不被否决，至少说明各子领域的利益集团都认为该事务不会对自己不利，也就是维护了各利益集团的利益，然而这些各方利益中并未包含基层民众的利益，这是因为思路一的理念是依赖子领域间相互制约，并未给基层民众留下参与空间，因此也就无从捍卫其自身利益，天上总是不会掉馅饼。再者，相互制约的前提是各子领域不具备天然垄断性，否则即便是想制约也制约不住，但偏偏就存在这样的子领域，也就是军队，我比较纳闷为什么孟德斯鸠没有考虑到军队这个天然顶级暴力垄断，要知道“枪杆子里出政权”，没有什么利益集团能扛得住顶级暴力的压制，所以问题一的答案是否定的。

再看问题二，企业可以为了共同的利益而结成企业联盟，同样各子领域上的各利益集团也会，而且在不存在来自更高级垄断的监督的情形下，这种勾结将很难被发现，因此问题二的答案也是否定的。所以总的来说思路一是行不通的，必然会退化为思路二。

4.3 思路二：复数个利益集团间相互制约

社会资源（含产出）总是有限，而政策本质上就是用来指导资源分配的，因此思路二的效果可以概括为联合略微超过半数的民众去瓜分尽可能多的社会资源。为什么是略微超过半数呢？因为这样既可以保证获得执政党地位，同时又能减少参与瓜分的人数，才能使得利益最大化。也就是说，即便一个利益集团获得100%的民众支持，它也是敢于牺牲其中小半数人的利益的，这就是为什么各利益集团都敢于在竞选阶段吹得天花乱坠，而实际执政时却常常食言的原因，它只需回报必要的支持者，甚至只要能找到借口或制造假象，连“略微超过半数”这个下限都可以突破。当然，思路二也有好处，即对各利益集团都同等有利的事，执政党也是可能会去做的，这点是可取之处。

并且，无论最初一个社会内部有多少个利益集团参与竞争顶级垄断功能领域的各个岗位，随着势力间竞争的加剧，小型势力必然需要依附于大型势力才能跟着得到所需的“好处”，因此势力之间必然会逐渐融合（类似人类为了生存而发生的协作），最终总是只剩下两股主要势力（或势力联盟）在竞争。这两股势力将代表社会内部最大的利益分歧点，即社会资源的分配方式。虽然势力内部成员也会存在一些分歧，比如对利益瓜分的细节有些争议，但对最主要的核心利益必然是认同一致的，大家都很清楚必须结成一体、一致对外才可能维护住这个核心利益。只有当社会资源的分配意向发生变化时，两股势力的内部成分才会随该变化进行同等规模的调整。我们可以看到，在当今国际社会上也是有着类似的两阵营现象，伴随着核心矛盾的演化，各自阵营内的成员也不断的变化着。

既然社会资源总是有限，双方又都想要让有限资源来服务自己的利益，必然就要进行激烈的争斗，而且由于这个最大利益分歧总是存在，因此争斗必然是持续激烈的。只有两种情况能缓和这种争斗，一是当社会经济发展较快或可从外部社会源源不断获得物质补充时，两股势力就会坐下来讨论如何瓜分获利，二是当社会面临极大的外部压力使得两股势力都可能遭受打击时，双方也会一定程度上的同仇敌忾、暂时合作。但即便是在这两种临时合作状态下，往往也是貌合神离，暗地里想着如何伺机增加自己的获利比重，这种例子在人类历史上不胜枚举，比如“攘外必先安内”。我们知道，人一旦因为利益争斗起来，只要无法被抓到把柄，就总是无所不用其极，各种恶性竞争手段都敢采用，比如发动杀人不眨眼的内战，当然对于共同利益超过利益分歧的两股势力来说不会轻易采用内战这种鱼死网破的最恶性竞争手段，但诸如刺杀、诽谤、栽赃之类的手段就依然还是桌面上的选项，因为同为顶级垄断的两股势力都是有能力布置出这种无法抓到幕后指使者的杀局的，我们可以从美国总统及候选人身上找出许多这样的例子。且当一利益集团上台后，总会利用执政党地位想法设法削弱对手，而对手一旦上台一定也会疯狂的报复。所以思路二最大的缺点，就是会将恶性竞争引入顶级垄断功能领域，这是一种位于顶级垄断因而再无法被抑制的恶性竞争，它会让整个社会总是呈现强烈的恶性竞争态势。我们常说凡事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求同存异合作共赢，但这两股势力则更喜欢无事生非、小题大做，这必然将限制社会整体协作水平的提升。

在这场持久的争斗中，民众不得不根据自己所处的行业、企业、境地选边站，去支持可以让自己获利而不是失利的一方，于是，恶性竞争在民间就体现为强烈的民意分歧，导致整个社会的人际关系变得很尴尬。当人们在交际时，谁都不敢说自己支持哪一方，谁都在猜忌对方到底支持哪一方，为了维持表面的融洽，许多关键的话题是不敢触碰的，这样子人际关系就会变得浅薄和脆弱，更别说形成民意讨论与合力了，然而这正是精英阶层所喜闻乐见的，即把矛盾的焦点从精英阶层的利益争斗转移到基层民众内部。并且，对于基层民众的普遍利益，利益集团也是非常吝啬的，仅在不得不提供的情况下才会考虑，为什么这么说？因为如前述，利益集团并不需要所有民众的支持，只要超过半数就可以了，满足基层民众的普遍利益就意味着需要把社会资源分出一部分给予支持对手势力的民众，把嘴里的肉吐出来肯定是不划算的。甚至即使是支持自己的民众，对于利益集团来说，他们也只是出票不出钱，也就是民众并非利益集团的“衣食父母”，因此能确实给利益集团带来更多利益的人群才是其优先要考虑照顾的。于是，利益集团在竞选时承诺的普遍利益，在上台后便会找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推卸，即便不得不实施，也会想尽办法偷梁换柱，就像税改法案那般越改穷人越穷。

可能有人会问，为什么两股势力就不能好好合作呢？如果总能好好合作，那还是两股势力吗？民众又会如何看待这一团和气的两股势力呢？所以当民众对于顶级垄断不信任时，就只有争斗的“自由民主”氛围才能让民众感到心理平衡，即便两股势力的幕后隐藏着真正的顶级垄断，也会不断的安排上演争斗戏码来营造民主的幻象。以上就是西方式的民主所迈不过去的坎，所以思路二一旦面临社会外部竞争对手带来的强大压力、失去来自外部的输血时，就会走不通，就会因为内部恶性竞争而从内部自动崩坏，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后进的思路二国家都发展不起来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美国必须要打击和自己争食的老二的原因，思路二无法自洽。

4.4 思路二变种：隐性顶级垄断

再说说军队在思路二里的处境（我们应该把军队理解为军队、军工、情报、特工等暴力相关行业的综合，因为没有军工就只剩肉搏，没有情报就无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第3话说过军队必然是顶级垄断，它和上述两股势力的关系可能是，一、不管哪一方都要配合地给予军队足够的利益和发展空间，否则就要承受来自军方的强大压力，比如不能削减军费开支，比如必须配合军方塑造一个可以用于确实增加军费的假想敌，二、军队正是两股势力中的一股，这个时候另一股势力必须有一部分实力是游离在军队势力空间之外的，比如跨国集团，否则如果实力都在军队势力空间内，那就一定是弱势势力，很可能只是为了上演民主戏码而特意安排或保留的。美国就是一和二兼而有之，军队大抵是游离在外的，但比较亲共和党，而跨国集团则比较亲民主党，所以两党总的来说实力相近，也因此任何想动摇俄罗斯这个假想敌的人都会被整治。有没有可能真的存在将两股势力当做提线木偶的隐性顶级垄断呢，即便有，它也一定是拥有军队的控制权，特别是军工的控制权，因为没有军事装备的军队只是一群肉人，那些自己制造不了军事装备的国家都不可能有完整的主权。此时，两股势力除了用来上演民主戏码外，还有对冲的作用，也就是任何一方都可以做任何事，即便引起民意的愤怒，通过换届或下台就可以将之化于无形，这样民众就永远都无法真正发现这个隐性顶级垄断，它也就不需要承担任何民意压力，也就不可能为基层民众着想。假如一个社会发展成隐性顶级垄断，那么只能靠社会外部力量来解救了，假如人类文明是以这种方式走向大同，那么人类文明就将是阴暗且邪恶的，直到被其他外星文明所解救或毁灭。

4.5 思路三：显性顶级垄断

既然思路二也走不同，且隐性顶级垄断又是很不好的方向，那么自然就只剩显性顶级垄断一条路了。显然，显性顶级垄断必然拥有军队的控制权，也必然要直面民意的聚焦，因此只要该显性顶级垄断不愿采用或明或暗的暴力压制的方式来谋求持续垄断，它就还是有可能自觉先进的，那么怎样才算是自觉先进呢，又如何确保这种自觉先进持续存在呢？根据前面几期探讨的结论，我们定义自觉先进的最核心含义为：自觉研究并深刻理解协作原理，以社会主义为方针指导社会建设、解决社会内部问题、与外部社会交互；自觉直面来自社会内部和外部社会的压力，抑制顶级垄断内部的恶性岗位垄断，在确保社会安全及其机密的前提下自觉允许民众广泛而深入地监督顶级垄断的行为（因为当今国家间的竞争还很残酷，所以社会安全及其机密的涵盖范围不得不扩大很多，这个现象会一直持续到国际社会主义社会形成）；在前述所有前提下给予社会成员其他所有自由，其中包括可以公开地对顶级垄断提出基于事实的意见和建议的自由。这条最核心含义的具体体现将是丰富的，比如积极地向民众传授协作原理与社会主义理念、积极建设社会主义普世价值观、建设社会主义政治协商体制、建设社会主义法治体系、建设市场经济体系、抑制恶性竞争、推动非公共服务类国有资产进入市场经济体系、建设合法理的税务体系、合理定义军队在和平时期的作用和考核指标等等等等。关于如何确保上述的自觉先进可以持续存在，显然，民众的担忧依旧是担心显性顶级垄断转变为恶性垄断，其中最担心的就是显性顶级垄断内部出现恶性岗位垄断，即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4.6 恶性岗位垄断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依旧先小人后君子，先不妨往不好的情况去设想。恶性岗位垄断通常表现为恶性个体垄断、恶性世袭垄断、恶性家族垄断、恶性家族联盟垄断、恶性小集体垄断，无一不和人类的天然自私心理相关，但不包括子辈由于父辈从事某岗位自小深受熏陶而确实更胜任于该岗位的情形（家家都是如此，所以这点没什么好心理不平衡的），我们来逐一判断。恶性个体垄断，我认为是不存在，因为人类个体的脆弱性、局限性导致没人可以凭一己之力掌控社会、胡作非为，特别是如今这样的复杂社会体系，必然需要不少深度协作的帮手。最天然的亲密帮手就是直系血亲，所以恶性世袭垄断是古代最常见的形式，但也是民众最敏感的形式，因此应该没人再敢冒此天下之大不韪。且由于在现代社会为了优生优育子嗣数量通常有限（如果子嗣数量偏大，就要格外警惕），不能满足帮手数量的要求，所以很自然就外延成恶性家族垄断。为了避免恶性家族垄断，通常我们要求顶级垄断的关键岗位需要定期公布家族成员的工作、收入与资产，越亲近的家族成员公布的信息要越详尽，以自觉接受民众的监督。由于家族成员依然有限，且后代素质难免起伏，因此进化出一种相对更稳定的形式，称之为恶性家族联盟垄断，即一个恪守某种规则、世代互相照应的跨家族群体，这对于民众来说就很隐蔽很难监督了，更何况顶级垄断想隐瞒什么、造假什么也并非难事。恶性小集体垄断则是最常见的、由于共同的垄断利益而随时群集的恶性垄断形式，成员的流动性相对会强一些，组织结构会松散一些，成熟的恶性顶级垄断由于对其内部的协作性、纪律性有比较高的要求，所以应该不会是采用这种形式。

4.7 社会的先进性本质上取决于基层民众的先进性

因此，除了必要的信息披露外，民众只能从顶级垄断各功能领域、各岗位的表现来进行监督，而且只有民意能形成合力才能有足够大的监督力度。而形成合力的前提就是绝大部分民众要拥有一致且先进的普世价值观，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任何违背普世价值观的行为都会遭到有力的反对、遭到有力的披露、遭到有力的群起攻之。由于人总是需要协作，因此社会是一张连续的人际协作网络，顶级垄断的决策也因此才能逐级下发执行。倘若顶级垄断和基层民众持有不同的普世价值观，那么其思想、其行为必然会在这张网络的某一个层面上爆发激烈的冲突，由于民众已经形成合力，故顶级垄断在处理冲突时只能选择顺从民意，于是这个冲突的层面就会逐渐向顶级垄断的关键岗位退缩，直到迫使关键岗位和民众统一普世价值观，从而有效抑制恶性岗位垄断。在人类历史上的任何社会、任何文明中，都存在着这样的民众普世价值观，只要统治者不采用暴力压制，就必须屈服于民众的这种普世价值观，否则就会出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比如在现代国家，倘若有人敢称帝，民众、甚至军队都会立刻推翻他，这就是普世价值观的力量。所以，显性顶级垄断是否自觉先进，最最最重要的体现就是，它是否敢于“积极地向民众传授协作原理与社会主义理念，积极建设社会主义普世价值观”，如果不敢，就一定不是真自觉、真先进，甚至还可能意味着它正在朝某种新的隐性顶级垄断演变（提线木偶只有一个但可更换）。因为，由前述，当一个社会中的大部分民众本身足够先进，那么这个社会是不可能不先进的，如果显性顶级垄断不愿意见到民众先进，只能说明它本身不愿自觉先进。

4.8 结语

如今，人类已经进入信息时代，信息化使得绩效政务和全民监督成为了可能，在过去不得不采用的通过利益分配树来形成官僚凝聚力的人治方式已经全都可以被更替，人类文明已经具备转型社会主义社会的条件，那将是一个公正而良性的社会、是一个循环监督自洽稳定的社会。但是，如果民众的普世价值观本身是分散的、或粗糙自由主义的、或信奉恶性竞争的、或投机的，就不要见怪社会发展成“成王败寇、人人自危”的丛林生态，因为你心中所想的，也必然会是别人将对你做的。虽然我们探讨了协作与自私的区别，社会主义与自由主义的区别，但就像不存在绝对自由的社会，由于协作与自私是人类物种的固有特性，也就同样不存在不用心维系就能公正良性的社会，每个人从出生开始就将在人性的纠结中修行、参悟，并作出自己的选择，而每个人的选择就构成了人类文明前行的方向。也可能，人类文明最终会形成复数个社会，并允许不同特性的人投奔不同的社会，比如当一个人就是认为自己的身体里奔腾着杀戮的血液，便可以选择移民到允许枪林弹雨的社会，去战个痛快。

（题外话：之所以没讨论资本主义，一方面是因为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自由主义不同，其思想原理并未彻底落实到物种特性之上，所以必然不会是一种根本的主义；另一方面也因为资本主义夸大了资本在生产过程中的地位，甚至于将生产者也物化为资本，进而将社会人际关系也进行物化，这种人际观必然不符合协作原理；资本主义只是人类物质文明发展史途径的一站，它留下的最好的遗产就是关于市场经济和抑制垄断的认知，日后有空再探讨它吧，至于它的对标主义，则留给各位读者自行研究了。）

第2话留言回复

【弘毅】协作原理的提出就是为了达成公正和良性，并且也仅仅是为了达成公正和良性，剩下的皆是自由，这就是为什么前两话取这两个题目的原因。

【XYH】人对于“他人”通常有两种心态，一种是视为协作的对象，另一种是视为竞争的对手，社会主义鼓励协作、也支持良性竞争，但抑制恶性竞争。如果“上层系统”是恶性垄断的，就要抑制它，反之如果它是良性的，绝大部分民众也不会允许有人颠覆它。

第3话留言回复

【守护石】因为本系列的标的是“文明”，所以没办法太深入细节，来日方长。关于您的问题，我想大致有两大类对策：一是，企业也是个小社会，如追求持续发展，可参考协作原理来筛选备选的对策，符合的就可以用；二是、每个团队的领导者都需要对自己所辖的业务模块精准建模、据此设定岗位及其要求，并教育自己的下属、甚至下属的下属准确理解自身在这个模型中的位置和应发挥的作用，有条件的公司可以考虑配备“组织架构部”和“组织架构师”协助各级领导者。

【XYH】社会经济活动分为两大类，市场经济和公共服务（包括公共资源管理）。只要市场管理员工作到位，市场经济就不会出现恶性垄断，也自然会生机勃勃。而对于公共服务（如市场管理本身就是一种公共服务），其公正和良性就只能靠先进的社会体制来保证，而无法采用逐利的市场经济来实现，并且但凡非私有的，都不应体现个体意志，所以就不支持“个体突变”。其实，一个系统若因内因而崩溃，那么内因一定是恶性竞争，最典型的就是公共服务私有化后变异成恶性垄断。

（大家好，我是小白，很荣幸能为鸿学院的“东方文艺复兴”尽一份心。《小白话文明》系列的特色是通过分析和演绎物种个体与人际的基本需求和行为，来重新理解人类文明中出现的重大概念，进而洞察文明的规律，探索前行的方向。恳请各位同学、老师不吝留言基于逻辑与事实的批评和指正，因为这将有助于我不断完善整个理论体系，我会尽可能摘取留言于下一期文末回复，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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