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的小众市集上,经常可以看到一些清高的植物拓染者,出售他们拓染的围巾和棉麻衣物。清高的不是他们的人品,而是在合成染料大行其道的今天,植物拓染似乎有些吃力不讨好。
早在秦朝时,官府就开始设下「染色司」,包括后来传到日本的「草木染」,大多是运用树皮、树根、树枝、果实、果壳、鲜花等草本植物的天然色彩来着色。直到1834年法国的佩罗印花机发明前,中国一直拥有世界上最发达的印染技术。
只可惜植物拓染退化到了时代的边缘,但仍然有一些年轻人选择回归,拥抱这门老手艺。不如,我们先来看看,用植物染出的布料,色泽有什么不一样吧!
芍药姑娘 Vol.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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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物染的布色彩有什么不一样
这个点儿,想必很多人的晚饭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吧?芍药先上一组美图:
哈~~眼尖的胖友发现了,盘子里的根本就不是美味,而是一条疑似丝巾的东西?
没错,这是悉尼的织染设计师beebowen的「美味染色」项目,所有丝巾的色彩均来自厨房中的浆果、紫甘蓝、牛油果、洋葱、香料等蔬果,不知道戴上这组丝巾的胖友,胃口会不会更好?
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多年前,bee曾经得到一笔奖学金,资助她用于手工艺制作方面的研究,她起身前往印度,探寻许多在西方消亡的传统手工艺。
在花了几周时间,和扎染师傅一起工作后,bee爱上了天然染色工艺。回到澳大利亚之后,她开始留心周边的天然染色源,发现家门口就有许多不同的植物,一年四季不缺材料,于是她开始了把植物染色拓印在纺织品上的实验计划。
从火焰的橙子到灿烂的紫丁香,都是她理想的染料,她常常在街道、公园和农贸市场里搜集、购买植物叶片和果蔬。
把花和叶状体放在织物的褶皱中,与雨水或海洋混合,让颜色、图案注入到布料中。
或是将叶片、花朵排列摆放在层叠的布料上,反复捆扎、煮洗、熨烫等,让颜色附着。
世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每次拓染亦不会有完全一样的色彩和形状,每一次都是随机事件,很多人沉迷在这场拓染的随机游戏中,无法自拔。
别的姑娘去旅行,箱子里带的都是漂亮衣衫和高跟鞋,bee带的是锅、熨斗,她要当场就把当地的植物灵魂记录下来。
有一次在日本旅行,她发现日本的枫叶形态和色泽,与澳洲的枫叶完全不同,这让她觉得interesting(因吹斯汀)。
很多植物被迫面临消亡,她也想通过印拓的方式,给她们「影一张相」,让自己的子孙后代看到,哦,原来你是这样的山楂叶。
bee说:每一件都是手工制作,这种独特反映了我的慢时尚精神。当你戴上这围巾时,可以很确定,撞衫这事是绝不会发生的。
同时,bee也坚信,如果植物的灵魂不灭,那么它们应该能通过可穿戴的方式渗透到身体发肤,从而鼓励我们与自然发生更紧密的连接。
「农夫从农田收割粮食,而我从自然收割图案和色彩。」——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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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位染织设计师lauradaza(萝拉),在伦敦中央圣马丁设计学院学习时,修读了染织设计,学习如何利用天然染料为纺织品染色。
如今,她是一名时装设计师,并把对天然染色的喜爱带到了自己的创作中。
她曾到西班牙寻找合适的染材,到伊斯坦布尔拜访售卖传统染色矿石的商店,那里都流传着她的传奇经历。
看这位姑娘的气场,可不是染个布,过家家那么简单,一看就是要干大事的。
她陆续发起了三个项目,「叶绿素」、「色彩起源」和「阿拉依特人和植物染」,希望可以寻找到「颜色的起源」。
这个姑娘平常都在干些什么?
她采集了英国本地的不同染色植物,用层析的方法提取它们的色素,并用纸作为载体,让植物的色素染在纸上,形成不同颜色的样本。
用古老的技术来捕捉色彩:
「颜色的起源是探索并再现栩栩如生的古代彩色世界,通过全面了解过去颜色是如何采集、制作,并被利用。同时通过古老的庆祝仪式、体验制作真正的古代色彩,来唤起人们对古代色彩的欣赏,了解这些正在被我们抛弃的天然材料和传统技艺。」——萝拉
比如,姑娘发现,从孔雀石中提取的「绿」是人类最早使用的绿色,从鸵鸟蛋壳中提取的「棕」被古埃及人用于木乃伊的制作……
甚至于辣椒的红色,也是一种古老的色彩。
她模仿阿拉依特人用胭脂树的种子为布料染色,并将胭脂树的种子涂抹在自己的身体上,感受自然和身体最亲密的接触。
身着植物染成的衣物,在旷野中翩翩起舞的时候,萝拉仿佛回到了她向往的那个未被现代科技侵占的时代,在那里,人与自然相互依存,这是铁律。
过去对植物拓染存在着很多盲区,
看完这两位姑娘的故事,
终于明白为何有人会痴迷这项古老的技术,
甚至有点跃跃欲试,
想给自己做一条枫叶围巾。
路上被雨水打落的那些叶片啊,
正好有了用武之地。
当然,要等天气好一点的时候。
END
图片来自beebowe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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