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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之爱:藏书者注重的10个书籍细节

藏书之爱:藏书者注重的10个书籍细节

读书,会让人上瘾;藏书,亦然。同一个作者、同样内容的书,都因不同的版本、出版年份、装帧、甚至获得渠道,拥有不一样的价值与意义;有些书,甚至让古往今来的藏书家们心醉神迷,不惜一掷千金,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淘到手。就藏书而言,本人充其量不过一看看热闹的外行——囊中羞涩、学问尚浅、经验不足;然而,自认是个爱书之人,凭着这点底气也还是斗胆,话一话藏书。

 10.心之所向首版书

藏书界里,首版书无疑是赢得最多关注的对象之一。还有什么能比首版书更贴近作家首度公开作品的构思?A.S.W.罗森巴赫(A.S.W.Rosenbach)在《书籍与投标客》(Books and Bidders)中说:“首版书差可比拟作家之原作、画家之真迹……乐于拥有一部纸好墨精、经过精美现代装帧的书(譬如《雪莱诗集》),肯定更乐于收藏一部原始装帧的首版书!”然而,想要寻得一本首版书可不是易事。如果你认为只要腰缠万贯,掏得首版书便如探囊取物,那你真是太天真了。你除了要有一双火眼金睛以辨识市场上数不胜数的“冒牌货”外,还要懂得辨识出版社用以标示首版书的特殊密码(你以为每个出版社都会大张旗鼓地标明哪部是首版?想得美哩~)。

每个出版社都有标示首版书的独特方式——“有的会直接在版权页印上一目了然的'首版’两个字,有的则是列出一组讳莫如深、怎么也兜不拢、教人满头雾水的符号:有时候是版权页上的一组密码,有时候是封底某个小不拉几的字母,有时候是最末一页,跟着最后一行文字的一排罗马数字;要不然就是某一页有个标记,某些页面印上不同颜色。还有若干出版品,连标示也懒得标示。”(汤姆·拉伯《嗜书瘾君子》)

淘书,也是一门学问啊。

 9. 书以稀为贵

除了首版书以外,各种珍稀善本也为各个藏书家所津津乐道,比如卡克斯顿版的书、摇篮本、“黑字本”、原装本、各种名家藏本等等;而拥有一整套莎士比亚第一对开本或是第一四开本那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由约翰·坦尼埃尔(John Tenniel)绘制插图1865年版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便是绝世珍本。不是由于该版书的质量有多好成就其稀罕,原因而恰恰相反。约翰·坦尼埃尔是19世纪英国一位颇有名望的插画家,他为路易斯·卡罗尔的《爱丽丝梦游仙境》绘制了42幅精妙绝伦的黑白插画。然而当他拿到第一份样书时,该书用的印刷墨水以及印刷质量都令他大失所望,愤怒之下,他要求放弃这次印刷的2000本书。于是《爱丽丝梦游仙境》又被重新印制,直到1866年,才真正与读者见面。因此,那本1865年的《爱丽丝》便成为了珍本,在珍稀图书市场上甚至拍出了几十万英镑的价格。

这样的图书市场,便引发了一个问题——伪造书籍。比如19世纪英国一位藏书家怀斯(Thomas J. Wise)曾以收藏维多利亚时期的英文小书闻名。然而他以自己藏书过程中得来的经验,伪造珍本书,再把这些伪造本放到拍卖市场上,将拍到的高价用以搜罗更多的珍品。虽然这一劣行被英国另一位收藏家约翰·卡特(John Waynflete Carter)揭露,怀斯自是声名狼藉,但好玩的是,怀斯伪造的书在拍卖场拍出的价格丝毫不逊色于维多利亚的真品小书。

 8. 讹误也是宝

并不是所有的印刷错误都会降低一本书的价值。有时,恰恰是因为这些,才使得这本的价格在拍卖场上居高不下。比如辛克莱·路易斯(Sinclair Lewis)的首版《孽海痴魂》(Elmer Gantry),书名误印成了“Elmer Cantry”。这个版的《孽海痴魂》在拍卖市场上的价格可不低啊。A.爱德华·纽顿(A. Edward Newton)也好收藏出现讹误的本子。纽顿曾入手一套首版两卷本《鲁滨逊漂流记》。当他看到前言第一页的最后一个字“apply”的拼法正确无误时,心里竟掠过点点失望——因为他从前看到的几个版本都拼成“apyly”。纽顿还收有哥尔斯密的《委曲求全》(She Stoops to Conquer)的一个善本,他戏谑道,“该有的错误一个也没少——印刷工人简直像在开狂欢派对。”再如前文所提及的由坦尼埃尔绘制插图的1865年《爱丽丝梦游仙境》也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难道这是在鼓励印刷厂的粗心大意?

藏书家的世界真不是一般人能懂。

 7. 趣味何其多:关联本

关联本,指的是“其版本、内容或书写过程、流传经历与某位名人或某起历史事件粘带关系的书”。该类书上,通常有作者的落款与赠言,让我们得以一窥该作者的生活点滴,也透漏着作者与受赠者之间种种情谊。

雪莱1821年W. Clark版的《麦布女王》(Queen Mab)便是这样一本珍稀善本。纽顿在其书话著作《藏书之乐》对也提及该书,雪莱在蝴蝶页上有亲笔写下:“致玛丽·沃斯通克拉夫特·葛德文,P.B.S.赠(Mary Wollstonecraft Godwin, from P.B.S.)”,在封底写着“玛丽,你可知,我对你依旧无法忘怀(You see, Mary, I have not forgotten you)”。这本书上,也满是玛丽的注记,如:“此书对我而言无比神圣,而因为绝无闲杂人会翻阅此书,我尽可放心写下任何我想写的字句于书页之上。然而,我又该写些什么呢?我爱作者之深,远非形诸笔墨所能诉尽,而他如今已离我远去。(This book is sacred to me, and as no other creature shall ever look into it, I may write in it what I please. Yet what shall I write? That I love the author beyond all powers of expression and that I am parted from him.)”这样的绝世孤本,任谁不想拥有?就算其价格飞涨,也会有藏书家为其一掷千金。值得。

别的关联本还有签赠本、落款本、题字本。当下的图书市场签赠本确实不少,但良莠不齐得让人心塞,想淘一本精品,无异于大海捞针。而就算有这个机会买,购书的那笔钱可不是一般人能爽快出手的金额呀。

 6. 藏书票:藏书家的身份象征

没有藏书票,可不好意思称自己为藏书家。对一个藏书家而言,藏书票不仅是其身份的象征,更是其品味的体现。

爱德华·纽顿起初也为藏书票煞费苦心,他心目中的藏书票应是“仿十八世纪风格;画面上要出现舰队街、配合圣殿门为背景;图样需简洁而又不失高雅”。然而设计样稿总不合纽顿心意。幸得其好友奥斯古德相助,纽顿有了一张如上图的藏书票。当纽顿看到奥斯古德的设计稿时,估计是得拍手叫好的吧——“每项细节都分毫不差:酒肆店招林立的舰队街、圣殿门遥遥在望、前景则是约翰生和哥尔斯密,后者伸手遥指城门门楣,促狭地说了句:'Forstain et nomen nostrum miscebitur istis.’( 拉丁文,英译为'It may be that our names too will mingle with these.’)”该藏书票不仅将纽顿心中所想完完全全地展现出现,更妙的是将约翰生与哥尔斯密的典故也穿插其中。纽顿与奥斯古德商讨后,一致同意将《约翰生传》里的一句话作为票面格言:“阁下,文学中的传记部分乃是我的最爱。”最后由波士顿的藏书票版刻家西德尼·史密斯(Sidney Smith)制作而成。

 5. 品相很重要

在这里,也不得不提书籍的品相。藏书界也是个“看脸的世界”啊。其品相高低,有时也直接影响其价格。精装本,还是平装本?羊皮装,还是布面装?有些藏书家更是执着于保持“甫发行时的原始状态(original state as issue)”的书籍。美国的版本学家兼藏书家约翰·C.埃克尔(John C. Eckel)在其编制的《查理·狄更斯首版书目》(First Editions of the Writings of Charles Dickens & Their Values. A Biliography)中说:“保持书籍的原本状态——即甫出世的模样——是目下藏书界持续推动的趋势,只怕这种品味在未来会有相当偏离也未可知。”所谓的“毛边本”——书口未裁的书,便是这样一类书。这些书别说从未被读过,那是连页口都未被裁开啊!原来为花园有限公司旧藏的1755年版塞缪尔·约翰生编著的《英语词典》,毛边本两卷,保留初版本的大理石纹硬纸板,后来由一位收藏家以几万美元拍得。一套以高价标回,然而自己不可能去裁开书页翻看的书,购买意义何在?摆设吗?果然,藏书家的世界我不懂……

谈到品相问题,海伦·汉芙的《查令十字街84号》中,她对一本八开、小牛皮装帧的首版纽曼的《大学论》有以下精彩且诱人的描述:“倒不是全然因为这是首版书,主要是打出生起我从未见过这么标致的书……它那光可鉴人的皮装封面,古雅的烫金书名,秀丽的印刷铅字,它实在应该置身于英国乡间的一幢木造宅邸;由一位优雅的老绅士坐在炉火前的皮制摇椅里,慢条斯理地轻轻展读……(Not because it’s a first edition; I just never saw a book so beautiful… All that gleaming leather and gold stamping and beautiful type belongs in the pine-panelled library of an English country home; it wants to be read by the fire in a gentleman’s leather easy chair…)”然而,这样的书,无缘相见,只能凭自己想象了。

 4. 文字与图画的完美融合

书籍,可不仅是白纸黑字的单调世界。在印刷术尚未出现以前,书籍以手工绘本的形式出现,比如现今藏于大英图书馆的两本《圣经》——4世纪的《西奈山抄本》以及12世纪温彻斯特的英文版《圣经》,从中,你不仅是欣赏书的内容,更是在欣赏抄写员娟秀流畅的书法,还有插画家们巧夺天工的绘画技术。

再后来,虽是有了印刷术,但书籍收藏界仍盛行一种“镶衬图版”技艺——旧时藏书家配补插图在书上的技术。美国藏书家费迪南·J.德雷(Ferdinand Julius Dreer)便精于此道。他曾耗费不少的时间与金钱,在自己喜欢的几部书上“从事图版、文字页的镶衬”,“在昂贵的配补插图本上镶衬大量亲笔尺牍、肖像画、风景图”,如《北美银行史》(History of the Bank of North America)、《卡彭特厅演讲稿》(Oration in Carpenters Hall)、《基督教会史》(History of Christ Church)等。

 3.书价:叫人欢喜叫人愁

聊藏书,不聊聊书籍的价格可说不过去。运气好,你逛逛古旧书市场,或许只消花费几块钱就能从不识货的商人手里买得一本好书;运气不好,就算倾尽家财也休想从拍卖场上拍回心仪之物。或者,翻翻从前的书目,看看上面的书籍价格,只能捶足顿胸地叹恨:生不逢时啊!再者,看上一套书,若不及时出手,日后的价格可是水涨船高,让你可望而不可及了。这点我可是深有体会。2003年哈尔滨出版社的《三毛全集》一直是我的心结。08年左右,这套在当当和亚马逊上也不过一百来块钱,当时想着日后再买吧。谁知,12年当我想要这套想要得不行的时候,再去亚马逊,这套书已缺货,孔网上更是卖到3000多……好想捅死自己……

再看杨照在《唠叨琐碎与耐心坚毅》一文中提及的雪莱《麦布女王》的价格。雪莱保留在自己身边的一本上有雪莱的亲笔签名,在1896年仅卖了6英镑,然而24年后,1920年的拍卖场上,这本书竟拍出了6000美元的高价,再过7年,又涨到9500美元。到1929年,这本诗集的价格更是一飞冲天,以68000美元的惊人价格转手成交。1929年的美国,不仅仅是股市被炒得天翻地覆,收藏界的情况也十分耐人寻味啊。

 2. 手稿:与作家的亲密对话

还有什么能一窥作家手稿的芳容更激动人心的事情吗?零距离地贴近作家最初的创作思想,欣赏作家的亲笔字迹,再看各种的修改痕迹。光是想想都激动得让人要哭出来。

纽顿在他的书话作品中也记载了这样一件好玩事儿。话说1874年托马斯·哈代《远离狂嚣》投稿到《孔丘杂志》(The Cornchill Magazine),然而杂志社并未将原稿退还。1918年,哈代通过《孔丘》的主编雷吉纳·史密斯(Reginald Smith),获知该手稿出现在伦敦书市上,欣喜之下写信给史密斯:“兄如此神通寻获《远离狂嚣》手稿诚令人喜出望外!吾窃以为此稿已'化浆’多年早不存人间矣。另,兄委实善德过人——着意交付红十字会义卖,惟不知能得人垂青否。”(“How surprising that you should have found the MS. of Far from the Madding Crowd! I thought it 'pulped’ ages ago. And what a good thought of yours— to send it to the Red Cross, if anybody will buy it.”)当然,这份手稿最后是落到了纽顿手中,不然他怎会喜滋滋地向大家展示其“战利品”呢。并且,当时拍卖的这份手稿并不齐全,后来是由哈代亲自将残缺的部分补全完整。

 1.二手书:抹不掉的历史痕迹

前文所述,尽是各大藏书家的心头好、战利品,动则上万美元。这最后一小部分,我便留作写写自己的“书话”。谈不上什么珍本善本,只是每一本都带我与它之间的独特印记,是我们解不开的书缘与情缘。

张爱玲,无疑在中国现代文学里占有非常高的地位。她的作品也不知被再版了多少回。张的作品我收有四套,除了台湾皇冠出版社让我垂涎已久但下不了手那套,最喜爱的便是大连出版社1996年的版本。这种古典中又带着两分艳丽一分质朴的感觉,简直满足了我对张爱玲作品的所有想象。当时买这套书,是在孔网上,与掌柜交谈下,得知他们的店铺就在学校附近,我便要了地址,怀揣对古旧书店的憧憬开始了我的寻书之路。哪知一路颠簸,在大街小巷一路问过去,最后印入眼帘的是一家小得不能再小的凉茶铺。我试探着问,这里卖书吗?没想竟然真的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来老板告诉我,他们的书都放家里,没有实体店,一来店租太贵,二来现在的旧书市场并不理想,他们只是网上经营。听完老板的话,心里可真是五味杂陈。

我还是蛮爱淘二手书。特别是书上有着前任主人的注记,还是一手好字的二手书。这样得来的可不仅仅是一本书,更是另一位爱书之人与书情缘了。在广州的一家古旧书店里,我曾买了一本七几年傅雷翻译的《贝多芬传》,纸张已泛黄变脆,闻起来是那种经过时间的淘洗才能散发的好闻气息。前任主人(或许吧)在80年买得此书——后页上有那人的落款,书中还有许多批注,那一手漂亮的行书,每每翻开那本书,都是种享受啊。

世上爱书人何其多。不同人自有自己的一部“书话”与“藏书经”。腰缠万贯亦好,囊中羞涩也罢,在这漫漫书海中寻得一点属于自己的乐趣,不也是快意人生吗?

 文/ 嘉珈  审/加七  编辑/lis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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