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对于高原来说,来的太迟,来的太缓。
春,对于草原来说,来的太轻,来的太静。
在高原人的眼里,有的是冬的漫长,有的是冬的寒冷。熬过了冬,便到了夏。春,来的突然,春,也走的急速。停留只是一瞬,转眼不知所踪。
高原的春,我行我素,与世独立。尽管时日正值春天,别的地方春光旖旎,细雨沥沥,孕育生命,彩染山河。而高原的春,却放任刺骨的寒风萧索,放任冰冷的雪花倾倒。仿佛借冬的手肆意舞弄,自己懒得无所事事,尽管丽日当空,它也不肯施舍温暖几份,尽管牛羊期盼,它也不肯怜惜同情,依旧狂风萧萧,冰天雪地。
高原的春,不比江南媚艳,不比边疆奇绝。尽管江南姹紫嫣红,竞相挤着抢着比美斗艳,高原的春仍旧心无波澜,平静的像个忍者;尽管边疆异彩尽放,竞相争着赶着展示独特,高原的春依然从容不迫,高傲的像个隐者。雪山上的雪迟迟不能消融,草原的草枯黄委顿。
高原的春,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倘若想写写赞美的话,是写不出几句的,它冷傲清绝,它高旷出世。不容得你去深深玩味,不容得你做细细打量。倘若在其他地方,春可以给你花满枝头,或者莺歌燕语,或者一江春水,而在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荒凉的草场,萧瑟的秋风,给你的除了空空荡荡的冷寂和虚怀若谷的孤独,估计也就是对高原,对草原的想象。
这样别具一格的美,有乍见的震慑和感动,有久处的广博和从容。高原上的春,我独爱它的冷,独爱它的轻。独爱它于世无争的精神,独爱它干净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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