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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颗躁动不安的心都应该读这本书




1


有的时候会心情不好,然后什么书都读不进去。那种焦躁和不可预知的心情还让人陷入一种迷茫和狂乱之中。有的时候就会怀疑,坚持阅读坚持写作有什么意义,反正每天不做这些对生活也没什么影响,反而还多了很多时间陪孩子下跳跳棋。

 

你有没有过怀疑自己的时刻?有的时候坏情绪就是挥之不去,没来由也没预兆。

 

每次出现这种心理波动期,我就想,应该找一本能够让你迅速安静下来,又觉得此生无论做什么都有意义的书来读,然后我就会找来这本葡萄牙作家费尔南多·佩索阿的《惶然录》。


这本书没有任何的情节,差不多每段文字都是自言自语,但每段话都可以那么打动你。

 

读书,读文字,更是读人心,因为你可以通过文字去感知那一颗心。而这本书,每一个文字,我都可以感受到那一颗敏感丰富又躁动不安的心。

 

两天前,一位朋友在朋友圈,发了这么一段文字:“前段时间看到有朋友推荐《惶然录》,就买了一本,半夜看了三分之一竟然入迷了,看的时候像有人拿小锤子在心上敲,有很多共鸣感。满篇似乎都是梦呓和有时候不知所云的自言自语,但每一篇好想都能找到无数个我。最适合夜里看的一本书,安静的夜晚最能发现另一个自我,佩索阿就是引路人。”

 

她说的那个朋友就是我,上个月又读完一遍的时候,发了一次朋友圈。



2


整本书第一句话:写下就是永恒。我就喜欢。“有时候,我认为我永远不会离开道拉多雷斯大街了,一旦写下这句话,它对于我来说如同永恒的谶言。”有的时候怀疑自己写有没有意义的时候,就来这句激励下自己,写下就是永恒,不管评价会怎样,写了出来就存在这里了。

 

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都差不多,就如我每天公交上班,下班接孩子,超市买菜,做饭,陪孩子,几乎毫无改变,佩索阿也一直在他上班那条大街上,也只能在“头脑里旅行”:


“黄昏降临的融融暮色里,我立于四楼的窗前,眺望无限的远方,等待星星的绽放。我的梦幻是一些旅行,以视阈展开的步履,指向我未知的国度、想象的国度、或者说简直不可能存在的国度。”


绝大部分的人都难以逃脱现实的桎梏,所谓的诗与远方,只不过是一个幻想。书中,作为会计的“我”永远是看不完的账本,和干不完的细碎活。


“也许,永远当一个会计就是我的命运,诗歌和文学纯粹是在我头上停落一时的蝴蝶,仅仅是用它们非凡的美丽来衬托我的荒谬可笑。”


在平静的表面下,可能他和任何人的生活没有差别,但内心深处,他已经有着千头万绪。对一个细节,每一分时间的流逝,都会有自己独特的感知。


“我缓缓地合上账本,抬起眼睛,泪水盈目,疲倦不堪,所有混杂的情感在心头涌起。我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只感觉到一种悲哀,因为下班意味着我梦想的结束,合上账本的动作意味着跨越自己不可修复的过去。”


每次重读完这本书,我都会重新观察一次自己周边的生活。每个人的内心都可以是一支交响乐。


“我的内心是一支隐形的交响乐队,我不知道它由哪些乐器组成,不知道我内心中喧响和撞击的是怎样的丝竹迸发,是怎样的鼓铎震天。我只知道,自己就是这一片声音的交响。”



3


说到底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单调重复,鲜有惊喜和感动,这种单调到了一定年龄后,特别明显,可能一年过去了,能够让你记住的日子微乎其微,更多还是在日常的消磨中过去了。你想出去旅游,偶尔逃离下这种单调,但出去一周左右,你却又怀念这种每日重复的生活了。

 

如何看待这种单调,或者把这样单调的日子过出自己的诗意,这才是我们每一个普通人,应该去努力的事。


“聪明人把自己的生活变得单调,以便使最小的事故都富有伟大意义。任何一位历险的猎手在打了三只狮子以后,都会丧失猎狮的兴致,而在我单调的厨师那里,他目击的所有街头斗殴都能令他赏心悦目,并从中获益。”

——《单调产生的快乐》


在朋友圈,看到有的人去远方寻找刺激或者新奇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大的羡慕。因为那样的日子我也有过。我也曾站在许多人到达不了的地方。但我更在意的是,每一天差不多完全重复的日子,能否过得有意义。

 

“哪里有新奇,哪里就有见多不怪的厌倦,而后者总是毁灭前者。这样,真正的聪明人能从自己的躺椅里欣赏整个世界的壮景,无须同任何人说话,无须了解任何阅世之法,他仅仅需要知道如何运用自己的五种感官,还有一颗灵魂里纯粹的悲哀。”


你有一颗什么样的心,就有什么样的生活,无论你置身于高楼,还是地铁,置身于办公室还是公交上。


“我在日复一日的工作当中,充满了乏味、重复、不得要领的琐事,但幻想使我神不守舍:遥远海岛的残梦,在另一个时代的花园大道上举行的种种聚会,不同的景象,不同的感觉,另一个不同的我。但是,平心而论,我意识到,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得到了那一切,它们就会无一例外不再是我的了。”


“在白天,我什么都不是,到了夜晚,我才成为我自己。”

 

什么时候才能成为我们自己?在许多场合,我们并不是自己,说着各种各样心不由衷的话;参加着明知道没有多少意义,但作为社会人你又必须出席的会议;见着你并不想见的人等等。我们都这样,谁又不是这样?但有一刻,你总觉得应该是成为自己。在夜晚,在独处,在黑夜,甚至在一个无人所知的角落。

 

他说写诗就是一种独处的方式。“我没有野心与渴望。/成为诗人不是我的野心。/而是我独处的方式。”

 

“一个人待着真是太好了!可以对我们自己大声说话,可以在没有他人目光的情况下走来走去,可以往后靠一靠,做个无人打搅的白日梦!所有的房子都成为一片草地,所有的房间都有乡间别墅般宽大。所有的声音听起来都像来自别的什么地方,它们属于一个近旁却是无关的世界。到最后,我们成了国王。”


这时我们仿佛可以看时间。“我听到时间在飘落,一滴又一滴,但听不到滴落本身。”



 

4

 

费尔南多·佩索阿(18881935),葡萄牙诗人,被公认是最具现代性的诗人之一。由于他的一生极少有引人注目之处,他永远生活在每一个生活的中心之外,一位永远的“局外人”。就像我那篇终究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里说的那样,一位永远的生活旁观者。

 

“我从来不求被他人理解。被理解类似于自我卖淫。我宁可被人们严重地误解成非我的面目,宁可作为一个人被其他人正派而自然地漠视”

——《不求理解》

 

他的同胞,1998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萨拉马对采访他的记者说,代表20世纪精神的作家首推卡夫卡、佩索阿和博尔赫斯。

 

我喜欢他,因为他文字里那种随时都可以感知生活,又把自己隐藏很好的人生。每个人都可以隐藏着生活,每个人都可以有很多副面孔,每个人可能都有一颗不为人知的内心。


“我是一个走在他们中间的陌生人,没有人注意我。我像一个生活在他们中间的间谍,没有人,甚至我自己也从不生疑。”

——《隐者》

 

而写作只是一种生命的倾诉,他从没祈求发表。“假如有一天,我碰巧有了一种无忧无虑的生活,有世界上写作的所有时间和发表的所有机会,我知道我会怀念眼下这种飘摇不定的生活,这种几乎没有写作而且从不发表什么的日子。”

 

最后想引用他的一首诗歌。

如果我年少夭亡,

不曾出版一本书,

不曾看到我的诗句印成铅字。

如果你们因为我的缘故而忧伤,

我恳求你们不要忧伤。

如果这样发生,这样便里所应当。

即便我的诗句从来不能付梓,

如果它们是美丽的,它们便拥有美丽。

但它们不能因为美丽而等待刊印,

因为根须深埋在土地下,

而花儿盛放在空气中与目光前。

必须用力才会如此。没有什么可以阻止。

 
(摘自《牧羊人》 闵雪飞译)




特能坚持的摩羯座

湖南人在广州 现任职某公司

用读诗歌读名著的心写公号文

人生两大兴趣:读书&打羽毛球


理想是



做写字的人里面最会打球的

会打球的人里面最会写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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