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早早就去旧书市场,仅收了《费孝通学术论著自选集》一册。回到家里才刚过八点钟,阳光明媚,温暖舒适,我就搬把木椅,坐在落地窗前翻阅这本书。第593页是《海南曲》,这篇短文写于1986年1月27日,其中写到“海口苏公祠供着三个牌位,除了苏轼及其子苏过外还有一个是追随苏氏的学生羌唐佐,从姓名上就可以看出是个当地的少数民族。海南的文化就是靠不断送上门来的文人学士所培养起来的,到了明代才有可能出现海瑞这样称得上南天一柱的人杰。”我读到这里,知道费老记错了,是姜唐佐,不是羌唐佐,他也不是儋州当地的少数民族,他是离苏东坡住地二百里外琼山县的汉人士子,后成为海南第一个举人,当时从苏轼学习和交往。我此刻忽然想到自己已有二十余年未入府城的五公祠了(苏公祠与五公祠在一起),于是我拔腿就走,去落实牌位上的字。
五公祠景区变美了许多,里面游客也不少,我是直趋苏公祠,清楚地看到苏公右侧牌位书写姜唐佐无误。
费老是学术大师且居高位, 他想当然凭记忆写错了文字,依“尊者讳”,当时不会有人出来指错,真是可惜。而费师的文章在错的基础上推论海南文兴肇始于谪官,这种推断无论正确与否,就不具说服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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