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变量：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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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人，你好。

这是「八次危机」的第64篇推送；

这儿本不为找寻读者，我便是自己的读者。倘若你哪天来了，无论瞥见我的浅薄，还是看见我的矫情，又或是看到我的疲惫，都不重要。

是笔在怅然中生花，是花反抗着必然的旅程。迎风挂帆、浪里行船，人生一世，唯有前行罢了。希望你也是。

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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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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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这是个成语。中文语境中，大抵可说人尽皆知。若问初识这词，你是在几岁时候，倒说不上来了罢。

有个基本共识，多半我们论及随波逐流，总得带点悲凉色彩，似乎人生总是如此。

生而为人，我们在时代风云的波折中随人群远去，随道路远去，时代自有其洪流，澎湃暗涌。倒也只可说是个体的自身局限性罢，感受和理解都太有限，身处其中永远囿于无聊与枯燥。唯在回首前尘往事之际，我们忽觉时代从来不是无形的，唯在记忆深深地引诱和俘获了我们之时，才发现，望周遭周遭已物是人非，看岁月岁月不曾居，念时节时节只如流。

世界从个体的身边路过。

说来你我活的也不算颓丧，为何仍致如此，一切种种，半点不由人。历史浩荡、前尘似海，个体犹如一叶之舟，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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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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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变了。

如果有人这么说，大抵你怕是找不到具体的切入点去争论点什么。

时代变了，那什么没变？

时代变了，时代如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是什么。

时代变了，今天在变，明天还在变罢？明天会更好么？

......

问题很多，选个点切入，我最有感触的是这么一回事。就从小孩已上小学、初中的，为人父，为人母的，我的一些男女同事说起吧。

在他们口中听到最多，不是各类课外补习班、书法班，舞蹈班，钢琴班，就是电子游戏、IPAD平板、手机、笔记本，等等。我立即关联起看到过的，赛博土著，互联网原住民这些词，千禧年后的小孩对信息洪流和互联网的适应性肯定再强不过了。只是愁了当爸当妈的。小孩的成绩似乎总会不够理想，似乎学习的心被互联网带野了，眼花缭乱，没心思学习。当爸妈的念及至此，又想到一些成绩差到可能高中都没得读的其他亲戚的孩子，再看看眼前，能做的只剩，一面咬牙恨铁、一面怅叹钢不成。

实际来说，我确切不清晰如今的小孩子是如何一幅模样了。

这个年纪的我，2022，25周岁了，但家里那块熟悉的叫法都是往26，27的虚岁叫。以前我，生在农村，长在小城小镇，现在还是农村户口。

小时候的我，处于父亲母亲初步重视教育、投入教育的那一堆人群中，卡卡一顿就是从村里，到了镇上，再到了县里。倒仍不像现如今这报课那报班的。我爸已是自认定，在我们念书上学这块花销不少。他对我们，和爷爷对他们，不可比拟。大抵相通的，正如我爸讲他被爷爷奶奶巴掌的关爱中，一泡尿一泡屎，不也茁壮的拉扯大了么；95后的我，小时候也是要挨鞭子的。我从小听着棍棒出孝子，不打不成材的诫言长大。更遑论听了多少村里老师脚踢男娃，罚站女娃，木鞭一起伺候，城里教师收缴手机怒摔手机，网吧提溜打游戏的浪荡非主流的初高中生，等等这些故事，可以装好几箩筐。

如是之闻，心底里，我竟也唱起挽歌一般，我倒戈向我那些当爸的男同事们，孩子该打就得打。

当然了，女同事没这么说的。我那些当爸的男同事也不会打孩子。现在不兴这个。

犹记某些场面，在午饭餐桌主题上，我那些男同事开启了英勇的比惨大会，面色红润，喜上眉梢，我们当时有个这样的同学，那被老师揍的叫一个狠......似乎被职场磨灭过的生气又回来了。

与这个活力气息相对的，便是职场常见的淡漠与疲倦，和一群95后的一天天扯自己上年纪了。

确实，我们这般年纪频繁地说自己上年纪了，言必称自己老了。

但他们又总说着: 你们这个年纪，年轻的很呐。实诚的说，可能我们不少年轻人，内心都很很老了罢。有种可能是，大抵跟有长久的爱叫虚岁传统相关，一顿四舍五入，不就是马上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的年纪么。还没活明白呢，土就快埋脖子。不过想想确会如此这般，生命雷霆，就是不及掩耳。大抵也可能是想到在我们这个年纪，一旁的那些80后的男女同事，那时他们基本该结婚的都结了，为人父为人母的都一堆了。

再说说那些小孩子呢，千禧一代面对着一个何样的世界，我自是不清晰的，也无法下什么论断。

印象深的，只是我听男同事说，孩子成绩太差了，有时候教小孩做作业，偶尔忍不住骂了几句后，娃便开始可怜地簌簌落泪。

那眼泪掉下的，是他缄默不言的、欲言又止的、无从开口的一切。

是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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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变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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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我不清晰那些千禧年后的娃，可是谁又清晰我们95后呢。

职场上的我，倒也说得上勤勉刻苦，依靠正常的脑袋，迅速的理解工作任务和突发指令，写邮件写总结写PPT。该交付的东西，一个都不少，最后都交付。过程该是周末加班，还是日常996，我都未曾去想过，应该与否。

但大抵还是绷着的。

最近脑海里常常有些零碎词语和念头，在我阳台望远时，随风替我游荡。

随波逐流，裹挟于人群，车如流水马如龙，在现世的红绿灯和十字路口，我看不真自己面前有什么所谓的人生道路和抉择点，时间半推半就，一路走来这么远，化成当下的这个我。

而所谓其余的可能，和这个时代和整个世界一样，都是无形和遥远的。没法想。不由得人想。

谁的青春不迷茫？写在年轻人脸上的惆思怅绪，却只是年长的人眼中的还没成家罢了。结个婚造个人，没事就找找事做。那些东西只属于青春，属于年纪而已。什么都不是。

似乎在太多人眼中，青春的变量，只是乳臭未干，只是吃饱了撑的和未历沧桑。在年长的人那里，终将随年月离去，随白发远去。归于家庭，归于车子房贷，归于孩子上学和他的成绩。要操心的还多着呐。你们那些小资的夜半饮酒落泪的夜生活，吃饱一人全家不饿的，东游游西逛逛，已经是很好了。至于别的？明天？未来？世界如何？真是想太多。终归，闲的。

然而这一点也变了，娃越生越少，婚越结越晚。

年轻人吃饱撑着的年纪，似乎还要后延，随之一起后延的，是年长者奉为圭臬的救赎之门径，是人生既定的轨道和必然的旅程。婚姻与家庭。

于是，稍长的人，开始困惑，这群人啥都无所谓的么，好像什么都可以不争不抢，年轻人在低欲望的海洋漂流。

年纪略长的他们，只得一面咬牙恨铁，一面怅叹钢不成。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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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却仍是无言罢了，唯缄默是最高的蔑视。

我有时想，在这个信息涌流的当前，还是那句话，谁又能没看过猪跑呢。年轻人的佛系和躺平，在我看来只是一个表征罢了。有的人喜欢拿社会达尔文主义来嘲讽和戏谑，佛系啥呢，背后都努力着好嘛。躺平啥呢，给点甜头能把人卷死好不。

我倒不这么认为，在观察自己和其他同龄人身上，其实无论是最像躺平的人，和最不像躺平的人。似乎都写下了时代强烈的征兆，那并不是独属青春的征兆。

并不是一句：谁的青春不迷茫可以含糊过去的。症结所在，似是我们彻底领受了，时代给予我们的，可能性已经远远小于现实性了罢。你只是一个数据，只是工商社会精细分工的一个极小的切片，是这长长链条上极微小的一环。我们服从于时代框架和无形系统的合力所需，服从于绝对的工具理性，废电池也好，螺丝钉也罢，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不过这在我看来，无所谓了。

就当个积极的虚无主义好了。

这些只是个体的一场人生实验罢了，一场自己和周遭永远无法割裂的实验，所有一切都应该打包成一个整体，作为勘察所需和确切的一个参照物罢了。

把自己作为方法罢。

每个人总该是这么一种状态，置身于自己的生命之中，又超然物外。

拿到什么剧本，演好什么剧本罢了。无从选择，对于选择困难症和决策力薄弱的人而言，好与坏？最终结论着急下不得的。

个体的决绝和支棱，昂扬和奋勇，只可说切中的是随波逐流这个成语中的逐流，却并不可否定随波的必然性。时代的变量和症结就当是随波罢，逐流的姿势却是自选的。这便是我全部的认知和态度。

大抵在我读书时候，看到历史课本扉页上"历史潮流，浩浩荡荡"8个字之始便有所触动。莫非也冥冥中注定了我后来所持观点：历史上，无论是古早时候、还是近现代，

生而为人，随波逐流。你我他她，概莫能外。迎风挂帆，浪里行船，人生一世，唯前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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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如海，我犹如一叶之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