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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青梅,燃陈艾,妙用黄连解毒汤——《肘后方》助力抗击新冠肺炎

昨天(大年初四,1月28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办公厅、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办公室联合发布关于印发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诊疗方案(简称“第四版诊疗方案”)的通知,明确指出:

各有关医疗机构要在医疗救治工作中积极发挥中医药作用,促进医疗救治取得良好效果......本病属于中医疫病范畴。病因为感受疫戾之气。各地可根据病情,当地气候特点以及不同体质等情况,进行辨证论治。


通知说的新冠肺炎是由“疫戾之气”而感染和传染的,何谓“疫戾之气”?中医认为这是一种具有强烈传染性的致病邪气。这类邪气包括了病毒传染和细菌感染等多种致病因子。

根据“第四版诊疗方案”,广东、湖北、河南等地卫健委都公布了相应的中医处方和中成药。其中一些药物和处方,早在晋代葛洪的《肘后方》中就已经有明确的记载和实际的应用。

葛洪 (公元284~364年)

葛洪,号抱朴子,东晋丹阳句容人。他精晓医学和药物学,撰写的《肘后备急方》《肘后救卒方》、《金匮药方》、《玉函方》等医药学着作中,多民间治病的常用方剂。

屠呦呦因研发青蒿防治疟疾而荣获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就是源自葛洪的《肘后方》。葛洪一向提倡“服小药以延命”,青蒿便是这些“小药”之一。

所谓“小药”就是一些单味药物的应用方式和方法,这些“小药”也曾经在预防和治疗SARS(非典)的过程中,被广泛使用。

1.口含青梅

台湾医药专家欧阳英在“非典”严重期,曾公开建议民众出入公共场所时应口含一颗酸青梅,他认为在瘟疫横行的时候,口中含嚼青梅,可以利尿解毒,有益无害,简单实用。

实际上,这种方法正是来自葛洪的《补辑肘后方·上卷·治内病第十三》之中,在这一卷中主要是治疗和预防各种传染病(伤寒、时气、温病)的内容。

《肘后方》本卷开篇的第三和第四方就是用乌梅“治伤寒及时气、温病,及头痛、壮热、脉大”的方子。一个是把乌梅与盐共煮服之;一个是以乌梅和豆豉、醋一起煮后服用,都是以乌梅为主。

对于急性传染病患者愈后恢复期,葛洪也十分推崇乌梅,并详细论述了“乌梅豉汤方”的制备和服用方法(《补辑肘后方·上卷·治内病第十四》)。

墙阴目断,手把青梅摘(宋·沈唐)

青梅,系蔷薇科植物梅Prunus mume(Se)Se et Ze的果实。
未加工的成熟果称青梅,炮制后的果实叫乌梅,压榨出的液汁为青梅汁。

梅实中主要的生物活性物质为有机酸。乌梅干约含50%的柠檬酸,20%的苹果酸,与温州柑橘比较,乌梅干中的柠檬酸是其4倍,苹果酸则是其11~12倍。此外,尚含强杀菌以及提高肝脏功能的成份苦味酸(picrid acid),具有解热、镇痛作用的苦扁桃甙(cmygdalin)等。

梅实抗菌和抗病毒的特点具有广谱性。目前已知其对脑膜炎球菌、隐球菌、百日咳杆菌、伤寒杆菌、副伤寒杆菌、炭疽杆菌、大肠杆菌、肺炎球菌、白色念珠菌、白喉杆菌、结核杆菌以及对须疮癣菌、石膏样小芽胞菌、絮状表皮癣菌等致病真菌等部有作用。

杨宗让等通过实验研究,已经证实乌梅黄酮对法氏囊、禽流感、肾传支、猪无名高热等畜禽病毒性疾病的治疗效果明显优于金刚烷胺、植物血凝素、黄芪多糖、板蓝根以及市售的普通抗病毒中药,可以作为临床抗病毒药的首选之一。 

同时梅实还有促进免疫作用,可以增强白细胞和网织细胞的吞噬功能,从而提高机体免疫功能。

乌梅的以上解热、抗菌、抗病毒和提高机体免疫功能的作用,正是抗击新冠肺炎所迫切需要的。

2.室燃陈艾

葛洪是十分注重个人内外环境消毒以预防"疫病",《肘后方》中有很多这方面的应用,其中之一便是“陈艾消毒法”。

《肘后方》言简意赅地写道:“以艾灸病人床四角,各一壮”,可以达到“令不相染”的“极佳”的效果(《补辑肘后方·上卷·治内病第十五》)。

据《医药卫生报》报道:郑州市中医院从1月24日(除夕)早上开始,在门诊大厅设置熏艾盒,以此来进行全方位的空间消毒。整个门诊楼里飘满艾香,烟气氤氲,“无孔不入”,弥漫了门诊大厅每个区域和角落。

郑州市中医院门诊大厅艾烟氤氲

泰安市中医二院工作人员正在门诊大厅点燃艾柱

该做法借鉴了此前“非典”时期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在日常清洁消毒时借助熏艾的经验,当时,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没有死亡病例,几乎没有发生交叉感染。

这种有消毒杀菌力的中药艾草烟熏,可以在室内形成空气药分子膜层,其挥发性物质的挥发,在人体周围空气中形成天然消毒气幕,自古即作为辟邪、消瘴、治不明病毒瘟病之实用技术广泛应用。

经呼吸系统侵犯人体的细菌、病毒最易蓄积于鼻窦腔与咽喉,艾草中天然杀菌、抗病毒成分可于鼻窦腔、喉头与气管中形成“药膜”,大量积聚抗体,达到灭菌、杀毒效果,而且具有环保、安全、无副作用的特点。

不但如此,葛洪还认为内服艾草也有效果,尤其是热性传染病“五、六日以上不解,热在胸中,口禁不能言,唯欲饮水者”,以干艾水煮后服用,效果更佳(《补辑肘后方·上卷·治内病第十三》)。

可以说,用艾草(艾蒿)消毒和增强自身的抗病毒方法,是葛洪对世界预防医学的一个特殊贡献。


近年来对艾叶的研究更趋深入,在化学成分方面发现艾叶除了含有主要成分挥发油外,还含有鞣质、黄酮、酚、多糖、微量元素及其他有机成分等。

在我国盛产优质艾叶的湖北蕲州等地,而且陈艾比新鲜的药效要好,至今还流传着“家有三年艾,郎中不用来”的谚语。孟子说的:“七年之病,求三年之艾”,实在是至理名言!

3.妙用黄连解毒汤

记得在抗非典的初期,江苏省名中医、南京中医药大学基础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农工民主党南京市委会主委黄煌先生曾公开推荐了六个可以参与治疗“非典”的中医经典处方,其中竟然有四个取自《肘后方》。

黄煌教授是经方惠民的专家

他把黄连解毒汤作为治疗非典以“发烧”为主要症状的首选,确实有道理。

黄连解毒汤在《肘后方》中首次出现的,其组成为:黄连9克、黄芩6克、黄柏6克、栀子9克。

此方完全是葛洪的“专利”,葛洪说传染性疾病(疠疫)发生“已六、七日,热极”者,用之可效。

台湾和新加坡的学者根据葛洪《肘后方》中的内容,也强调指出黄连解毒汤对治疗“非典”的积极意义。

如台北知名中医师李政育在接受记者访问时表示,如果发烧或腹泻症状严重时,可以将黄连解毒汤(冲剂)加倍剂量,病情即可稳定。

黄连解毒汤可以直接扑杀细菌病毒,并可诱发体内的免疫细胞,大量攻击侵入体内的病毒以及其所产生地内、外毒素,而且副作用极低,使用对象更为广泛。

日本还把黄连解毒汤作为含漱剂治疗咽喉炎和扁桃体炎,认为该方含漱用于粘膜发红、出血的炎症有效(广田华子:日本东洋医学杂志,1991,1)。 

我个人认为如果新冠肺炎患者(包括疑似患者)有口腔、咽喉症状,完全可以用这种含漱剂,国内的相关厂家也应该积极开发“黄连解毒汤”的新剂型(如喷雾剂、洗手液等)。

葛洪时代当时的民俗,常于腕肘上挂一小袋以放置随身应用的物品,以备急需之用。故有诗云:“何以致叩叩(叩叩为一少女名),香囊挂肘后”。

所谓“肘后”,就是言其方便、实用、应急、有效,葛洪《肘后方》的特点也就在于此。


以上介绍的肘后小方法,都已经有1700多年的历史了,是中华民族的先人们防治各种“疠疫”斗争中流传下来的宝贵经验

在当前全国上下阻遏新冠肺炎的传播的时刻,提倡这些“小药”和方法有百益而无一害,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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