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未都：刘震云给王朔“挖坑”，得逞后说一般人最多扛三天

窦文涛：这是另一路，马爷他们当年是属于夸人能夸趴下的那一路。

马未都：不是，人的本质上是愿意听好话的，你再怎么说忠言逆耳，谁听逆耳的都不是很舒服，除非特别理智的人。那时候我们因为作家都是这样，我那时候当编辑接触的都是作家，作家都是心里比较孤傲的，大部分作家瞧人家都不如自个儿，对吧。

马未都：刘震云给王朔“挖坑”，得逞后说一般人最多扛三天

窦文涛：这正常。

马未都：这正常吧，但太不正常了，因为一堆作家都在一块。要怎么办呢，要互相恭维，挖坑。我原来说过啊，刘震云最会挖坑，挖王朔的坑：王老师，小说写得非常不错，王朔说不行，写不好写不好，过去了。每天吃中饭，因为吃饭都在，那时候做笔会嘛，都在那个食堂里吃，那时候食堂也没说像现在都是摆上席，就是一人一份端在一起。第二天同样的话还说，王老师确实我觉得你小说写得好，王朔说真的写得不好。第三天还这样夸，王老师我是真心的话，你的小说写得是真好。

陈晓卿：刘老师还有一个绝招，他先说，小刘觉得你写得真好，哈哈。

马未都：刘震云给王朔“挖坑”，得逞后说一般人最多扛三天

马未都：这太虚伪了，那是他后来学的。

窦文涛：把自己名字说出来。

马未都：然后王朔第三天就是说，我是觉得我小说写得不错。你瞧，我在桌子上呢，刘震云当场就把脸翻过来对我说，一般人最多就扛住三天。哈哈，然后王朔就扛住第三天，对吧，让人恭维的。那这个朋友之间开玩笑了，但这种恭维呢，有一阵很恶俗，后来这个恶俗变成一个社会风潮，就是互相之间称老师。

马未都：刘震云给王朔“挖坑”，得逞后说一般人最多扛三天

窦文涛：对啊，现在不就这样吗？

马未都：现在谁见谁都是老师，我现在特别不习惯一个什么小女孩过来以后说这是什么老师，它从这个社会普及上讲，中国的所有的称谓都世俗化，就越来越恶俗，我特别不喜欢。人家随便叫我什么我都不在意，叫我老师就老师，其实按照过去的说法，就是张先生李先生，这样就已经变成一个尊称了。叫老师干嘛，老师一定是我要教给你什么，有人没法教给你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