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逝世120周年：走进勃拉姆斯的音乐世界

一条浪漫主义河流载满了19世纪多姿多彩的艺术。

在这个伟大的时代，众多的艺术大师创造出了一大批倾向于自我情感抒发，倾向于诗意文学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我们可以想象出门德尔松在平静和明澈中的漫游，舒曼在纯情、热恋中细腻的情感体验，肖邦在诗意般乐章中流淌的爱国深情……

唯有一个人，他在潮流中固执地回首，力图重新建立古典主义的宝殿，甚至不惜孤军奋战，他就是德奥古典作曲家中的“最后一人”——德国著名作曲家约翰内斯·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

今天，为纪念勃拉姆斯逝世120周年，与大家一起走进他的音乐人生。

摇 篮 曲

第一位音乐启蒙老师

勃拉姆斯的父亲——约翰·雅各布·勃拉姆斯（1806－1872）擅长多门乐器，但主要工作是演奏喇叭和低音提琴。1830年，他娶长他十七岁的裁缝约翰娜·亨丽卡·克丽斯蒂安·尼森（1789－1865）为妻。在1833年5月7日，约翰内斯·勃拉姆斯就出生在德国汉堡。因此勃拉姆斯的父亲成为了他的第一位音乐启蒙老师。

青年时期的勃拉姆斯

创作早期

从七岁起，他师从奥托·弗雷德里希·威利巴尔德·柯赛尔学习钢琴。在柯赛尔之后，勃拉姆斯又师从爱德华·马克森。马克森在维也纳的老师伊格纳斯·冯·西弗里德既是莫扎特的学生，又是舒伯特的好友。因此，马克森的严格教导，特别是他对德国传统古典音乐和德奥民间音乐的热爱，给勃拉姆斯以深刻影响。由于家境贫寒，勃拉姆斯15岁就开始独立生活。除在当地的小酒店演奏外，也编写一些娱乐性小曲。

尽管勃拉姆斯少年时就开始创作，但之后毁掉了大多数早期作品的手稿。同为马克森学生的露易丝·加法称，勃拉姆斯在11岁就演奏过自己即兴创作的一首钢琴奏鸣曲，但后来被作曲家丢弃。

1848年的资产阶级革命引起勃拉姆斯的注意。1849年他写了一首钢琴四手联弹《回忆俄罗斯》，引用了代表匈牙利革命的《拉科齐进行曲》的片断，表达了他对革命的同情。1853年四月到五月，勃拉姆斯作为匈牙利小提琴家爱德华·拉门伊的钢琴伴奏，一同巡回演出。途中他在汉诺威遇到了同为小提琴家和作曲家的约瑟夫·约阿希姆，同年由约阿奇姆介绍，认识了舒曼夫妇。

与舒曼夫妇结缘

在莱茵兰进行完演出之后，勃拉姆斯坐火车到了杜塞尔多夫，拿着约阿希姆的引介信会见了舒曼。舒曼为当时仅二十岁的勃拉姆斯的才华倾倒，并在当时的《新音乐杂志》（Neue Zeitschrift fur Musik）上写了一篇名为《一条新路》的文章，向公众介绍这位年轻人，并说他“必然会最完美地表达出这个时代”。

舒曼与克拉拉夫妇

但在舒曼的朋友圈之外，这篇文章遭到了冷遇和怀疑；这加剧了勃拉姆斯对自己演奏和作曲的严格要求。在杜塞尔多夫期间，勃拉姆斯完成了一首写给约阿希姆的小提琴奏鸣曲，即《F-A-E奏鸣曲》。标题的意思是“自由但孤独”（Frei aber einsam）。

他跟随舒曼学习的时候，内心暗自爱上了舒曼的妻子克拉拉。在舒曼生病住院之后，勃拉姆斯协助克拉拉照顾舒曼和他的孩子，舒曼死后，勃拉姆斯克制住自己的感情，离开了克拉拉。他终生未婚，把自己的爱情留给了大他14岁的克拉拉。

定居维也纳

1856年舒曼死后，勃拉姆斯往来于汉堡与代特莫尔德大公国之间，他在汉堡担任女生合唱团的指挥，在代特莫尔德担任宫廷音乐教师兼指挥。1862年，他第一次访问维也纳，在那里过了一个冬天。次年他被任命为维也纳合唱团指挥，尽管他很快就辞职了，但是还是在维也纳久居下来。

1877年他拒绝了剑桥大学的名誉音乐博士学位，但在1879年接受了弗罗茨瓦夫大学的学位，并创作了《学院节日序曲》以示感谢。

与瓦格纳、李斯特抗衡

勃拉姆斯在十九世纪五六十年代持续作曲，但是受到了褒贬不一的评价。他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在最初的几场演出后差评连连，被当时引领潮流的“新德意志乐派”评为“过时老套”。对于“新德意志乐派”的领军人物包括李斯特和瓦格纳。虽然勃拉姆斯赞赏瓦格纳的一些音乐，也钦佩李斯特的钢琴才能，但他与二人的作曲理念上依然有着鸿沟，这也引发了被成为“浪漫主义大战”的论战。

勃拉姆斯纪念邮票

这场论战影响了整个欧洲的音乐界。勃拉姆斯的阵营包括他的朋友克拉拉·舒曼和著名音乐评论家爱德华·汉斯力克。1860年，勃拉姆斯与约阿希姆合作了一份宣言，公开抗议瓦格纳音乐中的过度泛滥之处。这份宣言匆匆写就，只有三人签名，最终是一场失败。

名声鼎盛

1868年勃拉姆斯大型合唱作品《德意志安魂曲》的首演巩固了作曲家在欧洲音乐界的地位。许多人认为他超越了贝多芬。这也让勃拉姆斯有信心完成一些自己长年缺少进展的作品，比如清唱剧《里纳尔多》、《第一弦乐四重奏》、《第三钢琴四重奏》，以及最有名的《第一交响曲》。尽管勃拉姆斯从1860年代初就构思过交响曲的第一乐章，这部大作1876年才面世。但在1877到1885年短短的八年间，又有三部交响曲相继诞生。

欣赏：《德意志安魂曲》

旅途的灵感

勃拉姆斯经常旅行，无论是为了公事、演出还是休闲。1878年起，他经常在春季到意大利的乡村，并在夏天作曲。他喜爱散步，尤其喜欢在户外思考音乐，因为他觉得新鲜空气让他头脑清晰。

勃拉姆斯在维也纳的雕像，建于1908年

1889年，美国发明家托马斯·爱迪生的代表西奥·旺格曼（Theo Wangemann）来到维也纳，与勃拉姆斯合作录制了一张试验性的LP录音。勃拉姆斯在钢琴上演奏了一小段他的第一首匈牙利舞曲。这是最早的一张知名作曲家本人的录音。

最后的时光

1890年，57岁的勃拉姆斯打算停止作曲，但并没做到。他的许多杰作都诞生于此时直到他死去的这段时间。在赞赏梅宁根乐团的单簧管演奏家之余，勃拉姆斯创作了一系列包含单簧管的室内乐，包括《单簧管三重奏》、《单簧管五重奏》和两首《单簧管奏鸣曲》。他也写了一些钢琴作品、艺术歌曲和管风琴作品。

完成作品121后，勃拉姆斯罹患癌症。他的病情渐渐恶化，在1897年4月3日逝世，享年64岁。勃拉姆斯葬在维也纳中央公墓。英国作曲家休伯特·帕里为他写了一首交响音乐《为勃拉姆斯所作的挽歌》。然而这部作品直到1918年帕里本人逝世后的纪念音乐会上才公之于众。

名盘鉴赏

卡洛斯·克莱伯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

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

简介：克莱伯指挥维也纳爱乐乐团演录的《第四交响曲》也许最能代表成熟的勃拉姆斯。第一乐章在沉思中潜在着热情与力量，第二乐章在严峻的外表中蕴含着温暖亲切，第三乐章的狂暴夹杂着幽默，第四乐章最为出色，那全奏的顿音强悍有力，斩钉截铁，表现一股不向命运低头的力量。

瓦尔特指挥哥伦比亚交响乐团

勃拉姆斯《学院节庆序曲》、《悲剧序曲》

简介：《学院节庆序曲》作于1880年。当时，德国布雷斯劳大学授予勃拉姆斯哲学荣誉博士学位，勃拉姆斯特作此曲以示答谢。

《悲剧序曲》作于1880年，是《学院节庆序曲》的姐妹篇，勃拉姆斯当时给他的一个朋友写信说：“我不得不写一首悲剧序曲，以此来满足我忧郁的本性。”“两首曲子，一悲一喜。”这两部序曲，是音乐会经常演奏的曲目，瓦尔特指挥演录的这版CD，强调每一个细节，既有柔美的情调，又有深刻的内涵，非常符合勃拉姆斯的创作风格，被日本《唱片艺术》评为最佳名盘。

加迪纳指挥蒙特威尔第合唱团、革命和浪漫交响乐团

勃拉姆斯《德意志安魂曲》

简介：《德意志安魂曲》作于1861－1868年。这部安魂曲，因歌词选自路德的圣经德译本而不是罗马天主教仪式中所用的拉丁文，所以称为《德意志安魂曲》，共七个乐章。这张唱片的最大特色在于乐团以古乐器及按照当时维也纳式样演奏，因此速度虽比一般版本快，但并不因此而僵硬呆板，反倒显得更坚韧、有力和富于戏剧性，此处两位独唱及合唱团亦表现出色，被《企鹅唱片指南》评为三星带花名片。

卡拉扬指挥柏林爱乐乐团

勃拉姆斯《第二交响曲》

简介：《第二交响曲》是一首纯朴的田园抒情音诗，旋律清新、流畅，意境亲切、温馨，有一种女性化的柔美，自1877年首演以来，深得人们的赏识和喜爱。卡拉扬的诠释于细腻和透彻中带着含蓄，分寸感好，录音也极佳，DG公司出版的这张CD，属不多见的珍品名片。

欣赏：《学院节庆序曲》

结语

勃拉姆斯的音乐既反映出德国北部的淳朴无华、严肃庄重，也反映出维也纳的妩媚动人、亲切温柔。在所有的浪漫主义作曲家当中，他最为出色地处理了浪漫主义抒情性和古典主义曲式的矛盾。他犹如一个孤独的旅行者执着地奔向自我选定的目标，把古典的传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诗意的境界。

尽管他已经离开了我们，但他每一部作品中蕴含的精神都终将久久地回响在我们的耳畔。 再次向伟大的德国作曲家——勃拉姆斯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