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19.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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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我好像有两种性格。”
“我早就知道了，从第一次接触时就感受到了。”
夜晚的对话让我又拾起了对自我的思考，似乎人性的弱点就是遇事自省，然后将自我的理解和对外界的感受贯通到深夜的月，直至春寒料峭才猛然惊醒，原来芸芸人海，浮沉的只有内心的草芥。
是什么时候开始懂得变换人格的呢？我注意到这一点时，或许是在毕业后的每一次面试。不知为什么，就像你走出家门前站在穿衣镜前整理自己的头发一样，每次要站在人前开始一段有关自己的介绍时，我也会抖擞一下精神。那一瞬间，就像是性格相反的两个人完成了在我体内仓促的交接一样，含蓄的那个会像含羞草一样迎着疾风自动闭合，而开朗的那个就迫不及待地登上舞台，抖抖浮尘便应付自如。
等到面试或各种类似的活动结束以后，我常常会一下子变成哑巴，自闭地默默走回家。像是精力耗尽一样，浑身无力甚至会头疼一晚。每次在这种落差中感受自身性格的更替时，都诧异于自己内在的冲突与和解，像站在一个双面玻璃前，不断与被滤镜虚化的人像碰面。这也许算是一种能力，不过于我来说，这更像是一个保护自己的应急机制，或者可以看作外人眼中瞬间翻脸的陋习。
记得第一次和社恐的朋友一起出去玩时，我们在海边的小烧烤摊前点了两串烤鱿鱼，排队的人很多，当店员从众多光鲜油亮的鱿鱼中抽出两只瘦小干瘪的递给我们时，我当下就发出了质疑，在我的强烈攻势下，最终以俘获两只体型庞大的猎物而告终。朋友说，那一刻觉得我特别勇敢，做了她们社恐人群一直想做却不敢做的事。其实我一直以来也是社恐的那个，甚至很少会为了维权而开口，后来我想，之所以如此可能是因为身边一直有替我发声的人吧，当那些保护伞一一撤去了，我也就有了想做他人保护伞的欲望了。
当我们执迷于世间的种种，忘记了哪一个才是自己真实的面貌时，相比于去观察人与人的相处和碰撞，更有趣的便是去认清自己。其实一个人也能是一个社会，一个宇宙，是无数种面貌凑在一起的合集。当你发现有些时候可以与自己辩论，与自己争吵或者冷战的时候，就会领悟到生命层层叠叠的边界。其实我们从来不是一个单纯的个体，而是遇水花开，遇土蒙尘的生命百态。通过自查与自省，你能清晰地看见山河旷野落入我们眼中反映的万象星辰，亦如我们行走世间以绵薄之力绽放的漫漫日夜。
在这个以自我为主导的微型世界里，我很庆幸自己有着多张面孔，并有着忽视了结果而关注过程与沉淀的初心。想来这个世界没有恩怨分明的界限，人们执着于万事的始末，将情绪性的抒发和感慨落到人间的正途上，忽视了我们作为自己宇宙主人的真相，暂忘了去读懂自己、发掘自己。
在与这个世界交手的种种迹象中，我像一颗洋葱般痴迷于每一次转场的瞬间，在这种层层剖析的过程里，或许只有当你忽略了对真我的追求，才能更完整地看到生命存在的价值，这种不断更新内在，永远以自己为友的能力，才是我们于世最可颂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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