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将生命中最闪亮的那一段
与你分享
让我用生命中最嘹亮的歌声
来陪伴你
日子,更多的时候像一面墙,心情不好的时候它堵在那里,白里透灰,心情好的时候它也站立在那儿,灰里透白。
当我第一次目睹了,一面墙如何从白到灰,又从灰暗走向沧桑的时候,才真正明白岁月这个词,有多沉重。那是外界的锋刃永远无法抵达的地方,是由内而外无声侵蚀后的恍然醒悟,在一道生活碾压过的轨迹里面,腐朽成深深的辙痕。
那是老房子楼道里的墙面,才许久未见,竟然连我新搬进来时骨子里的骄傲都遗忘得彻底了。花花绿绿的小广告明显抵抗不过刚粉刷后的苍白,却突兀出来,看得人眼晕。扶手上死角的灰尘积了老厚,一副憔悴的模样,如这栋老楼于白日里隐藏的落寞背影。
本来,只把这里当成个过去而已,但前两天重温了七八年前的录影,一幕幕仿如昨日的场景让此刻回归到旧日宅邸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已然,那面高挂墙上的旧表停滞了多日,挂在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可是我却不知道。当然遗弃它的人是我,向前看的人也是我,把“家”这个字薄情收回的人,此刻却又将离开的人,还是我。
行走于最熟悉的味道里,庄严肃穆地参观自己的“家”,却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像一只分别了主人的忠犬,从远处飞奔着涌向我,扑倒了舔舐得睁不开眼。
原来没有人居住的房子会自己老去,没有了夜里的灯光它也将早早入眠。或许,它想我留宿一晚,以待客之道送别旧友,此后相见只称故人。
环顾了四周,一条条抽屉拉开来除了灰迹别无它物,就连滑轮摩擦的声音也陌生得可怕,与枕上薄薄的尘一起利落地撤回到流年的最底层中去了。
以前最在意的物什,搁置在黑暗的阁楼上,再也与我无关。未绣完的绢帕永远没有了出头的日子,与上学时的笔记一起走出了我的视线,只能靠浅浅的回忆来概括余生。
再也不会清楚的知道,那盆佛手是何时增了新芽,只是上次看它还稀疏着,如今却亭亭如盖。可能这就是岁月,我第一次感受到的时光脚步。尤其是家门上的对联,也变得新奇起来,这才惊觉自己变了,身边的一切都老了。
人性的薄情在于,只要拿更好的来换,一定舍得。于是四壁更替,朝辞夕去,留不住的是自己倦怠的往昔,放不下的是相见恨晚的今日知己。
就像这里是我曾经最舍不得的家一样,新也只是一时的,我们站着时光的至高点,可以回头看曾经的自己,却想象不到这一刻的日子也有泛黄的那天。
谁也不必急,时光会带我们去该去的地方,见该见的人,说该说的话。日子就像少女恍惚的梦,不经意地睁眼,前一秒发自内心的悲愁喜乐都成了回不去的瞬间。
离开这栋老房子时,我揣了一件洋娃娃的裙子,踏在用回忆堆叠起的石阶上,走出了曾经少年的样子。
手里攥着的小裙,我想那是时光的手感,握在心上希望可以提醒自己——有些篇章已成往事,我也可以像与世界交手多年那样,在心慌的时候安慰自己说,“别怕,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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