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风疾似彻骨银鞭,将寒冷封进皮肉,转瞬睫冻眉凝。我站在路边等车,漫天飞雪本应悄然纷飞,仰头时却见那抹白色褪去了银光,反而像是陌生人的烟灰,将燃尽的流年一把抛向了天,头也不回。就这样,淡淡的灰,薄薄的雪,不安分地落上马路,像沉香随风飘散,在最底层盘旋。眼前的车子飞驰而过,个个像脚踩浪花一般,将散沙似的雪扬起一尺,然后飞速离开任身后烟尘滚滚。
这样的路上,行人走着不愿说话,生怕冷气顺着咽喉跑进身体冻僵了灵魂。不过这种冷在我看来还算柔情,至少可以通过增加衣物来御寒,不像家里的冬天,不管穿了多少件衣服,走在室外仍让人有种无处躲藏的残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