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以采蘩,于沼于沚;
于以用之,公侯之事。
于以采蘩,于涧之中;
于以用之,公侯之宫。
被之僮僮,夙夜在公;
被之祁祁,薄言还归。
于,於也。蘩,白蒿也。沼,池也。沚,渚也。事,祭事也。
山夹水曰涧。宫,庙也,或曰:即记所谓公桑蚕室也。
被,首饰也,编发为之。僮僮,竦敬也。
公,公所也,或曰:即所谓公桑也。
祁祁,舒迟貌,去事有仪也。祭义曰:及祭之后,陶陶遂遂,如将复入然,不欲遽去,爱敬之无己也。
[简析]
解曰:“南国被文王之化,诸侯夫人能尽诚敬以奉祀。而其家人叙其事以美之也。”或曰:“蘩,所以生蚕,盖古者后夫人有亲蚕之礼。此诗亦犹周南之有葛覃也。”
有同志在解读此诗时,多说是女仆养蚕之事。她涉水入涧辛勤采割白蒿,拿回家来喂公侯家的蚕,不分昼夜地忙活,一旦完成任务,就急急忙忙地往家赶,多么不易啊。也有人解读时说是主仆二人养蚕,仆人不辞职辛苦采回来交给主人,主人不分昼夜地喂蚕,发髻高高、首饰轻摇的姿态,小心翼翼、诚心敬意的神态,急急忙忙、满心欢喜要回娘家的情绪跃然纸上,也不妨为一种很美好的理解和诠释。
我更愿意理解为,这是一首底层女子积极参与、辛勤筹备、诚敬祭祀的纪事诗。她背着小竹篓,去至池塘边、沙洲上、水涧旁,辛勤地采撷白蒿,艰难地背回家来,送到公侯的宗庙里去,昼夜不停地忙碌起来。她那高耸的发髻、摇荡的首饰(有种首饰就叫“步摇”,走起路来一步一摇,摇曳生姿),在日光灯影里越发衬托出她妖娆的身段,迷人的神采。她毕恭毕敬、小心翼翼的安排祭物,那种虔诚之心溢于言表。完成这些繁重的工作后,急急忙忙回家的满心欢喜情态,我们可以想像得到,一定是笑魇如花,灿烂无比。
[试译]
去哪里采来的白蒿?池塘边与河中小岛。
采来白蒿派何用场?送公侯祭祖的宗庙。
去哪里采来的白蘩?采自深山的涧水边。
采来白蒿派何用场?送到公侯的宗庙中。
发髻高高头饰步摇,不分昼夜忙个不停。
发饰轻摆退步轻轻,急急忙忙回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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