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热爱医药是人的最大特点之一。奥斯勒曾认为这是人类有别于动物的一大特征。正是由于这个特征而造成人们犯大错误,并导致受害。医师们也由于医好病人的心愿而过多地使用药物。人们总是热情地欢迎任何的新疗法。在18世纪,伟大的临床医师希伯登指出:“新药和新疗法常常象魔术一般风行一时。”病灶感染和自身中毒概念造成了暴行和蠢事;由于很多医生赞成,大量人群使用了汞、银的化合物,以及二硝基酚,反应停,碘氯羟哇等,也造成了危害。当然,反应停引起的灾难是最引人注目的了。坏事变成了好事,这些悲剧改变了医学界和公众对医药的态度。其他的很多错误也促进了这种改变。现在病人们和医生们比过去更经常地提出:是否真正需要这些药物和手术呢?对妊娠期应用药物和医治轻微的病痛,都更加小心。此外,医师们比过去更经常询问病人有没有发生药物反应,告诉病人药物可能的副作用。医学院校和研究生课程用更多的时间去讲治疗的问题和危险。结果产生了新的最重要的专业――临床药理学。制药工业也变得更加谨慎小心,不那么浮夸了。虽然态度的转变是有限的,医学界和公众仍然会过分相信药物,但已纠正了过多推销灵丹妙药的做法。1970年维德写道:“认识到药物的不良反应,已使世界各地都获得好处。”
谦逊的美德正在逐渐地发扬起来。在西方世界,教授一贯正确的教条,学术上有成就的内科医师和外科医师的傲慢自恃、独断专行的态度已经消失,而代之以愿意把所有的疗法都进行严格的试验。看来,由有影响的热心鼓吹者狂热地传播错误的概念这类事情,在将来也许会少见一些。
以往30年来,药物大变革所造成的主要问题和危害之一是:由于所用药物的数目太多而造成的混乱,这些药物的作用是非常接近的。美国市场现有超过22,000种处方制剂,即所谓合规格的药物,其中很多是没有用的。还有数以千计的特许专卖药,其中大多数是复方药,它们不必凭处方就可以出售。它们包括镇静剂、头痛药、感冒药、轻泻药、咳嗽药和止痛药。其中很多是无效的。很多虽然有效,但有副作用,而且不能治愈疾病;其中一个例子是在感冒专卖药中加入各种抗生素。
每年有数百种新药投入市场,其中只有几种是真正重要的,它们代表了治疗的真正进步(奇迹甚至一年也不出现一次!),而大多数并不比旧药有所改进。但是,公众渴望这些新药,医生们也愿意用新药,所以它们总是畅销的。虽然任何一位医师都不可能熟悉的药物,而且只能自由地使用熟悉的一定数目的药品。幸而,医师们只用几十种药,就能很有效地治疗病人。除了少数例外,通常在任何制剂中含有超过一种药都是不可取的。但是每年投入市场的大多数新产品,都是多种旧药的新组合,只是包装更吸引人,并标上了新名称。本书列举的错误中有几个例子充分说明了这一点;反应停掺在一百种以上的成药中;非那西丁极少单独出售,它组成几十复方制剂在大多数国家出售;氨基比林仍然是很多头痛药的成分。医生开它的处方,公众毫不迟疑地服用。日本医师们统计,碘氯羟哇组成了184种不同的药。使用多种复方制剂不仅造成混乱,而且在发现有副作用时,它们妨碍或延误采取有效的措施,因为医生们常常不知道这些制剂中的成分。
大多数药物都有各家药厂给予的商品名,药厂尽力推销自家商品名的药物,这些情况也加剧了混乱。一种药物在市场上往往有半打的名称。教师们和各种教科书都竭力主张医药界使用正式的药名。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现在已要求在标签上写明正式的药名。但这个问题大部分尚未解决。
英国和美国批准一种完全新的药物时,都要求有很多保证条款。但现在还没有一种满意的方法,可以用来清除那些没有价值的有时是危险的各种旧药。美国食品与药物管理局在这方面作了很大的努力,但是遭到公众、医生和药厂的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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