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中医是不需要数学公式的，法无定之法，何其自在。
话虽是越说越飘，但实际是否如此，下面就来具体说说，在肿瘤的治疗上如何进行无定之法。
就其宏观认识而言，将肿瘤的成因及治疗都归结为系统问题，这并不是搭载了复杂系统科学的顺风车。虽然现代很多学科都在面临突破传统机械论而向系统论的转变过程中，但中医的系统观却是自始至终的。我想，这背后是有其深刻原因的。中医的着眼点不仅仅在于物质，更多的是在于能（按过去说法是气和阳），生命能只存在于由其自身自我塑造出来的完整的内外开放的生命躯体之中。这和恩格斯所说的，把自然过程结合成一个伟大的整体的联系的科学有所不同。这不是积木一样可以拆开了再人为的合成，因为生命本身就是整体的，拆开了以后，就看不见生命能了。
所以，在解剖的器官里看不见鲜活的脏腑功能，在尸体上找不到经络，离开了整体观念、系统思维，中医没有更多的认识，当然，也没有生命的存在。
由此出发，对于疾病的形成，中医也顺理成章地看到了，即便是表现在局部，本质上也是系统的障碍。拿肿瘤来说，那不是一根刺扎在了内脏里一样，拔出来就完事了。一定是有其滋生的土壤的改变，才会结出这样的果实。所以没有哪个一刀大夫敢说已经完全切干净了，可以不留后患了。即便是手术后一波又一波的化疗放疗把癌细胞全给消灭了，滋生肿瘤的土壤并没有改变，甚至在高浓度“化肥”（化疗）的作用下变本加厉，扩散、转移，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
与自下而上因果关系的还原论截然不同的，是中医整体决定局部的观点和共生共荣的系统认识。站在系统的立场上再来看肿瘤的治疗，一切似乎变得开阔明朗了。
01
内部环境
多年以来，科学家们对肿瘤形成的研究大都是在基因分子层面，寻找致癌基因及基因组，似乎对其形成的分子网络进行干预成为了治疗癌症的可能途径。然而，导致基因突变或者癌症基因被激活读取的原因又是什么？是什么让原本正常的细胞组织变成了肿瘤？
这就好比青少年犯罪一样，是什么让一个本无公害的青年走上了犯罪之路？研究犯罪心理学，犯罪动机等，对于个体或许有意义，但把范围扩大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研究一个庞大的群体的综合素养和犯罪率，如何进行调控？我想，这就不是针对单个的个体研究所能掌控的了。
微观有微观的作用，宏观有宏观的调控，在社会问题上，孔子的两句名言：“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给出了提升整个民族素养，降低犯罪率的宏观调控办法，形成以道德力量影响每个人从而达到人民自觉和自我约束的社会风气，这是从根本上对社会问题的解决。
在复杂的多维多层次的系统中，更高级别更宏观的层面对较低级别的微观层面的影响，要远大于自下而上。社会如此，肿瘤的治疗，亦复如是。所有微观的环境，占位的形成，都是受到宏观系统层面影响的。因此对于中医而言，着眼的不是基因分子，不是细胞组织，甚至不是脏器器官，而是血液循环、内分泌系统、代谢系统，这些更为宏观的系统障碍。
整个治疗的过程，也是伴随着系统障碍的不断解除而改变内部环境，肿瘤被身体自身能力所消除。这不是天方夜谭，而是实实在在的临床治疗过程。
在障碍解除的过程中，我们会看到一系列的现象：
（这是腹腔肿瘤通过表皮进行排异的图片）
如图所示，通过内服汤药，外施针灸，肿瘤对应的皮肤表面出现一层一层的脱落，会渗出液体，发痒，出现皮疹，肿瘤部位会疼会痒，如此种种。有的是伴随着肿瘤的排出，有的是在肿瘤排完后再出现，这些都是内环境的改变，这就是滋生肿瘤的“土壤”（过去所说的寒湿等）。
关于肿瘤的排异过程和现象，以后我想进行专门的论述，在此不再多说。还有其他的系统障碍需要论述。
我想着重再说一下信息系统障碍和情绪障碍。
02
信息传导
信息的传递在人体主要通过两种形式：有形的神经和无形的经络。经络的信息传递是一种感应。肿瘤的滋生，如同特务潜伏在人民之中，需要有效的情报网对其侦查并抓捕。在此行动之下，畅通无阻的信息系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有人说，现代战争就是情报战，是信息战。我们每天离不开手机，在没信号的环境下会内心烦躁不安。国外昂贵的抗癌药物PD—1，也是利用免疫的信息识别原理。如此种种，足以说明在肿瘤治疗中，针灸经络以及更广义的信息系统所扮演的重要角色。
03
情绪管理
人在社会上生存，是群居而非独隐，带有的社会属性也导致在更大的维度上必然受其影响。很多肿瘤，如肝癌、甲状腺癌、乳腺癌、子宫癌等都明显地带有情绪色彩。因此在诊治过程中，把情绪管理作为一项治疗加入到系统方案中显得异常必要。在对未来医学的描绘时，我的恩师郭公生白说过，治疗的环境到处是鸟语花香，没有化学药消毒液的味道，昆曲、京剧、春江花月夜，都是一种治疗 ，心情是舒畅的，我就不信你不能好。
的确，离开了纠纷争吵的环境，也没有亲人朋友过度的慰问所引起情绪波动，一切都是安静祥和的氛围。前些天十一假期，我的一位肾癌患者就说到，回家的几天有意避开了这些，以前亲友刚得知自己病情的时候，打电话来慰问，有的一张口就哭泣连连，搞得像是人要不行了似的，弄得我一天心情都很低落。
其实不仅仅是亲友，很多我的患者不想去医院，也不想接医院大夫的电话，因为一去就被医生吓得腿软，走路打颤。
在治疗的过程中，有的患者出现情绪波动，只要时间允许，可能一下午我不安排别的治疗，就坐着聊天话疗。一定让患者把心里的纠结、顾虑，说敞亮了，心结打开了，笑着继续往下治疗。否则药物白喝，针也白扎，情绪的影响，就是有这么大。
医患之间最开始的信任关系也是通过聊天和一些行为建立，我虽然没有那么多七不治八不医的规矩，但总归不是在做买卖，更不是像现在很多医院医生那样揽生意。可能更像是面试吧，以前说是看机缘，其实是相互选择。
综上所述，絮絮叨叨地长篇大论了一番，就是想让大家对肿瘤的认识形成一个系统的观念。这本身就是一个系统的问题，需要在系统上寻找障碍所在，然后开展系统的治疗工程。障碍在哪里，就需要在哪里进行重点疏通，这需要长期受过系统医学培训的医师进行宏观战略把控和多维度多层面的调控，远远不是有一个抗癌神药，秘方偏方所能涵盖。所以有的病人找我要治肿瘤的方子，这就如同找设计师要设计图纸一样仿佛是个笑话。脱离设计师和施工团队，你真能自己盖起大楼吗？也可能只是想给患者寻求一些安慰治疗的心理，但至少我是不做这种所谓安慰，所谓的保守治疗。新近治的一位膀胱癌患者，治疗第二十天开始排出肿瘤，一个半月时检查肿瘤已经消失，中医怎么就算保守了？又怎么安慰了？从这个角度来看，医院的医生总爱跟患者说喝中药耽误治疗了。在我看来，把患者原本可以自主排异的能力弃而不用，甚至将其打垮，再让患者在放化疗的痛苦中饱受折磨度日如年，这才是真正的——在耽误治疗。
我不止一次跟这位膀胱癌患者说，如果是经过手术化疗的，一定治不到这个速度效果。
本能系统医学进入汤药、针灸、推拿、外敷、意念能的立体医学，是恩师生前所愿，也是未来医学的美好方向。但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远不止是我们现有的几个弟子的才力所能实现。所以在其发展的路上需要更多仁人志士的加入，共同构建。在半路出家，笨拙如我的狭窄视角尚能窥得其美好的一斑，相信其未来前景，必然是一片光明，值得我们共同期待。
李大夫（微信ID：Yunlongzhong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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