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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道永勤里:一栋老楼情,一段童年忆

永勤里,坐落在和平区襄阳道与岳阳道交口,现在也还在。高楼耸立(上图),这里还曾有一个外地客人排队购买的上过“舌尖上的中国”网红煎饼果子店。但我不说这个,说说在此位置上已经消失的老楼。怀旧已入人老,谁也免不此俗。这让我联想40多年前,1968-1978这段时间,过去的襄阳道永勤里周边及那个时段我的童年生活。

1、老街老楼情怀

襄阳道,是一条270多米长,过去非常僻静的街道,在柳州路与岳阳道之间,连同黄家花园地区以及五大道地区,都是1903年天津沦为英国殖民的扩充租界。1925年建,以苏格兰西部港口“培思类”命名(下图红框),又称“60号路1943年日本人占领改为兴亚二区60号路。又称南经31号路,1946年民国政府收复,以湖北襄阳命名。
永勤里是1925年英国工部局填土垫地,1936年由孟星五建房成巷,以其堂号定名至今。根据楼房特征,左侧的襄阳道1号楼(带半地下室的3层)和后面的鸿达里应该是同一个时间建造。

曾看见一张列表,标识天津老字号的名单,其中有红百商贸公司,两条,品牌“同陞和”(种星)起源1904年和“华贞”1922创立。因为原来我家的房子是企业产,和旁边的襄阳道1号一样,归红桥区百货公司管,不知它的历史和这企业有何关联。我个人猜测,过去的企业家在老城厢附近的红桥区开商铺,发家有钱图安全舒适,在租界内建房安居很普遍。红桥百货公司是过去众多老城厢周边小企业主在公私合营期间合成的集体企业,后期公司法出台以后,改为红百贸易公司。由此推测,能现在有记录查到房主,孟星五以及周边建筑的老板,应该是在红桥老城厢一带经营的,名号带“永勤”的某个店堂的资本家大老板。1号楼有一个气派的高台阶,应该是大老板住的,我们这里巷应该是合伙人或高级职员住的。后面那栋楼是岳阳道上的“鸿达里”据说原先是多个资本家居住,应该是有“鸿达”名号,如同“华贞“是纺织店,“同和”是鞋店一样,具体何背景,还有待追忆和资料考证。

此楼为砖木结构,三层楼房,东西两排,前后带院,楼间距不长,一共八个楼门,全是双开大木门,门下有木挡板,夹在前后各俩方石块门墩之间,靠木栓锁门。三楼带前后内置露台。楼内都是木质扶手和地板地。前院约2米宽7米长,后院约3-4米宽,有个卫生间和外部水龙头及下水道池,连带与楼为一体的一间小房,酷似佣人房或仓库房。后院子虽大些,但基本被一楼人占用大部分,每层各有两个房间,居民约30多户,一般二楼住两户。

 

1953年,东北电影制片厂由谢添导演,主演郭振清拍的黑白电影《六号门》曾在这里取景(上图为《六号门》海报)。情境是天津海河的六号门码头工人在和资本家老板谈判胜利后,工人在窗户口,巷子里欢呼的片刻。这也是当下我能找到图片原楼房外景。可惜当时没有如此普及的相机,让以前的记忆大部分留着脑子里,保存在文字中。

1976年地震损坏,无维修价值,拆除了。1979年天津红桥百货公司重建一栋混合六层楼,内有三个天井。1980年入住,墩子楼目字型,楼道口在楼的南北两面,居民约84户,房屋大都是独单,六楼有大偏单和独单,有一门六层是有死里外的小三室,但面积小,号称“鸽子窝”。每户都有靠天井维护7个楼门的局部采光,主要是当时为了接纳更多的企业职工。房型太小,厨房1.5平,厕所1平,实在是与时代脱节。好在这里有和平区重点小学,房子好卖。不少外地人看上了面积小,花钱少的学区房,争相购入。我的房子也出手了。现在老住户老人大都逝去,想要了解这里的过去基本是很难了。现朝外的3个楼门归襄阳道135号,其余的和2015年新建的高层楼商品房重组为新的永勤里。

我曾住老楼的52楼朝胡同的一间。1楼和3楼各有一户住,二楼是两室,住着两户。我们两家有一个互通木门被各自的柜子挡住。两家点炉子做饭都在二楼楼道面积不足9平米的地方,这里还有个公共自来水水龙头,没有下水道。旁边邻居在靠近他家的角边用砖垫高放炉子,下面可以放些煤和杂物、我家也不示弱,在我家门口把角放一个木桶占地。无奈,生活杂物太多,这也是现在有的老人非要占用楼房走廊放杂物的陋习来源。那时两家关系挺好,孩子串门基本上是没有阻隔。我家每到冬天,煤就放在桌子底下或床底下,一冬买上个两三次,否则放不下。外面那个桶上面就堆积了冬储大白菜。一年四季你能看见,下午下班时候每个楼里都有放出烟气,各家回来点炉子做饭,那时还不是蜂窝煤,大都是双职工的家庭,炉子放在外面不用封火,就着余火热开几壶水放在多个暖水瓶中备用,所以,一天一点炉子,劈柴,煤球,还有捡出来的昨天没烧透的带黑的乏煤球,还必须放上拔火罐,天天一早的任务是,下楼去倒家里的恭桶里的屎尿(有时来不及下楼,在家解大手。各家都是经常的,你想一楼四户十几口人用一个厕所),通炉子,把炉灰分拣后倒掉,早上大都没火,吃饭有时就简单了,用暖壶里的热水热热,用热水沏奶粉、黑芝麻粉等等,有时到邻里借火热热,他家全天有人就提前点炉子。那时,电费是按灯头算的,一个灯头一个月2元电费,如果要加灯泡,就得价钱,灯泡一般都是用25瓦左右,再大的就是100瓦,一般都是有事放在室外用的。台灯那个时候百姓家是没有的,看书就把屋顶的灯降下来,接近头顶。有电子管收音机的算一个灯头,因此,我家每到过年的那一个月,一号起开始听收音机,听听过年的好节目,跨月必须关闭,否则算一个月的。平时听新闻或音乐,就靠近两家公用门边侧耳恭听,因为那边他家的柜子上摆着晶体管放一号电池的收音机。我家邻居就是居委会主任之一,4个孩子,2个下乡,1个参军,1个工厂工作,岁数都比我大。
过去小学同学,都是就近划片就学,大都住在岳阳道和襄阳道,少数住成都道,襄阳道的同学大都住马路南一边,另一边为实验小学片。我家两边建筑是襄阳道1号和福兆里,往西是襄阳道3号楼,德星里,在往后是志兴里,华南里。这些地方都有我的小学同学,到现在还有联系,有些回忆都是大家集思广益想起的,2号是平房,在对面的把角,有一位半截转学过来的同学,马路北侧有尚友里,忠厚里,华荫东里,居仁里,襄阳道30号,原民航局宿舍大院,住着解放后两航起义人员。

笔者绘制的附近地图

华荫南里,东里是1927年物华楼金店老板严智桐建平房成巷,取陕西华荫县名,现为1981年重建。
居仁里,是1930年高级职员王泽臣建房成巷,取仁义之意。
志兴里,1927年邸径南建的平房群,102米长,连同两条街,名一径里,后张志成购得此巷,更名为志兴里。志兴里还有是以四合院组成的里巷,原来也是有钱的家族居住,在天津也是少见的。1982年拆除,新建归入华荫南里。
德星里,1920年建,二、四层,意“正德者兴旺”1995年拆。
福兆里,1937年建,于贵生建房成巷,意“福星高照”,1995年拆。
鸿达里,1934年建房成巷,寓鸿志通达,1982年重建3层,1995年再次拆除,建新永勤里高层。
津华里,1936年史瑞安建房成型巷,以家族“墩华堂的华字命名,1995年拆除。
忠厚里是1926年军阀曹锟建房成巷,以忠厚堂命名,现在的建筑是1983年重建。
尚友里,1930年路绍文建平房,以本家“尚友堂”名号命名。1983年重建楼房。
源合里,1927原耀华中学校长陈晋卿等人合建3层楼,已拆。还有1927年建化贸楼,1937年建恩庆里等等。
现在就知道这一区域入口在西安道93号的陈亦侯故居,被后人记录了事迹,他任盐业银行天津分行经理,兼开滦矿务局董事和恒源纱厂董事。上世纪四十年代,与胡仲文一起,历尽艰难保护了包括金编钟在内的一批国宝,并在天津解放后将所有物品上交政府。
可以说,看似不起眼的襄阳道及周边,每栋原先的建筑,从里巷的起名,结构到规模,从屋高到露台,从震后看见的木质楼梯、门窗到房檩的品质,也是挺有来头和气势的,可惜,建筑后面的文化没有挖掘,这里全部在地震后消失。

2、童时周边环境记忆

老街老房子在的时候,正是我学童时代,也赶上了“文革”,四十年过后,一切印象都已模糊,如来不及回忆整理,估计以后再也想不起来了。
我们住的地方实际就是黄家花园地区,广义上来讲,黄家花园是一个区域名,在南京路-河北路-成都道-桂林路-柳州路-营口道-南京路这一范围内,狭义上来讲,黄家花园区域是指以西安道、山西路两条商业街为中心,集中了经营百货、食品、五金、化工、医药、照相等业务的各类商铺。过去因为有民园和体育馆街,以长沙道分割,因此,在民园街那一侧侧重说是黄家花园。
黄家花园地区过去几乎天天都得经过,以西安道,长沙路,岳阳道五个路口为主线,西安道以西,有和平医院(胸科医院),大煤场,游泳的二池,逛花园的复兴公园,五路交口邮电所,认一民的回民饭馆,大副食食品店,西安道中段的陈林洗染店,工农兵药店(原隆顺榕中药店)、四品香、天福楼酱货,还有我最乐意进的是这块的西安道委托店,里头有许多市场上看不见的洋玩意儿。山西路西安道南那一段有红艺照相馆(奇峰)、新华书店,北段有黄家花园百货店和玉华台、西安理发馆、玻璃油漆店。这把角是银行和储蓄所,斜对过是一个粮店,旁边是个菜市场。

急事打电报电话去民园邮局,在这里,我还常接受家在张家口伯伯的汇款。成都道东口的还有公安医院,曾做过天津市首次“三伏贴”治哮喘。找公厕有潼关道口,二池旁,西安道东口圆形大茅房。买煤,西安道二池对过,岳阳道和潼关道上也各有一个,卖粮我家主要在芷江路东头,襄阳道西头也有一个,包括一个副食店。买切面就在我家胡同对过。买水果蔬菜,岳阳道与广西路交口的副食店和光华食品店。理发最近的,去岳阳道靠近襄阳道的津华里胡同口。买五金土产点,喝鲜牛奶,买奶的奶站远一点,也是在岳阳道中段。靠近小学校,生活购物都十分方便,绝对满足现在的5分钟生活圈要求。买大件物品就去黄家花园百货,也可去小白楼地区溜溜看,或中型的佟楼百货商场、昆明路百货商场也不远。过年了,再远一点就是劝业场、中原公司和百货大楼。路途都没超过2公里范围。

西安道上有西安道小学及对面的分校(现消防队处),划片应该是民园街的,我属体育馆街岳阳道小学学片区,上学也就是在岳阳道,过一个汉口东路前的武昌路,有南北两院的岳阳道小学,住处马路对面的属于柳州路的实验小学片区。

透露一点隐私,儿时干了一生唯一的一件不光彩事情,就是在岳阳道与汉口东道交口的“光华食品店”“顺”了一个烟台梨,那时家里真的没有零花钱,有几分钱也就是买个豆根儿糖,嗦了蜜,泡泡糖等等,自己有病想吃水果买不起,站在高度在胸口前水果柜台前观望时,用雨后雨衣遮挡拿了一个,至今深深的内疚和后悔。

回想起来,岳阳道的津华里,六几年,有我幼时整托户的记忆,七零年初有小学同学家学习小组里启蒙的我的运动长跑开始时间点“学红军,走两万五千里,每天2500米”,还有胡同口前还有几乎都在这里垫着板凳剃头的国营理发店,小学时在志星里街办小工厂的学工劳动,在同学家帮助他无工作的母亲分拣火柴棍,用砂轮和砂纸打磨改锥木把,叠纸带纸盒,挣些辛苦钱。
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在家门口发生的大事:1971年以后,没事看看墙子河及建造地铁时的无围挡的大工地,清理墙子河时,有人看见捞出不少枪支和贵重首饰和手表,都是怕抄家抛弃的。见证1973年新胜利路(南京路)的建成通车。197355日傍晚,跑出观看天津人民体育馆着大火,在1975年看见天津市第一高楼、9层高的友谊宾馆的开业,1978年见证天津地铁的试通车。
小的时候,家里都不让出远门,去趟水上公园,那是很远的道,自己或跟着同学去,大人不放心,只有学校清明节组织扫墓后连带去的。跟随的母亲,一般就是走到上海道边的长沙桥或山西桥,过当时布满杂物的近似黑水墙子河。到南京路坐3路汽车,到小白楼的姨家,捎带和表弟去趟现大光明桥附近的海河边,看看现在早已看不见的市中心区域的码头、货站和大货船,花一分钱在海河两岸,坐个来回的轮船摆渡。
 
小时候一个神秘的玩处,就是越墙进入岳阳道83号,带有四层洋楼神秘大院,偶尔也能从与把角的正门进入,文革后,楼内酷似没人,但也能看出这里是大户人家,气势不凡。后花园场地很大,大过五大道的每一个小洋楼别墅。后墙接壤德龙里二层小楼,前墙靠着岳阳道,这里有石头堆成的假山、石桥、石洞、水池、洋亭、雕塑、还有戏台和喷泉,虽已荒废,但不亚于公园景色。当然,孩子们在石头山中的不长的山洞里穿行,是难得的乐趣。然而,此处不可久留,玩一会就得跑出来,怕让人看见,私闯民宅。后来才知道是王荷舫的旧居,王也算是名人了,河北省银行的总经理,开滦煤矿的北方售煤处主任(泰安道开滦矿务局大楼,原市委大楼里)。王宅老楼是1932年建的,可惜地震后1995年给拆除了,现岳阳道35号,曾被人民日报社天津办事处,也做过酒店,仅保留了37号的一栋老楼。
 
对了,还有一个神秘的地点许多人不知,同学家,在上学习小组时去过,那就是成都道106号,不是现在的建筑。原先的建筑外墙是灰砖清水实墙,两侧各有一个带精美砖雕的中式门楼,红漆大门,门楼上有镶嵌的石板,上书“天津女医院”。内部建筑砖木结构,和天津五大道其他建筑风格都不同,为中西合璧建筑风格。前部为平房,建筑物酷似庙宇,均为仿中式硬山作法,出檐,彩绘,垂脊饰立兽。后部为二层楼房作私宅。原来这里是丁懋英旧居,原天津水阁医院院长(天津公立女医院),1935年,她在当时的伦敦道(成都道)选定了这个地方,请来著名设计师阎子亨设计了天津女医院新址。从此,那里成了天津女医院的分院。1950年,丁懋英把救济总署所余物资及医院的全部资产,交给了天津市政府后,申请去香港探望病中的哥哥,一年后又赴美发展。

3、童时活动与娱乐

我的学童时代,正是改革开放前十年,也是文化大革命运动的时期,虽然我们物质生活不是太富裕,社会还是未开放和保守,但精神生活还是挺丰富的。文革时期我们还小,都未参与当时的社会活动,大人之间的事对孩子来讲,无能为力也漠不关心,可能受到牵连,但在学伴面前都会尽可能的隐瞒,仍然尽可能的和同学们在一起,不要显得太个色,让同学们抛弃。积极参加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印象比较清晰的有;路边看大字报和批斗现场,上街游行庆祝各种大的运动,踊跃争当红小兵、红卫兵,放学排路队,没课到同学家里上学习小组,校办工厂学工,临近郊区学农,大炼钢铁时上马路工厂拾(偷)废铁,体育馆和民园体育场去看台举花组字,与苏联关系紧张时,自行取土和泥做土坯送学校烧砖做防空洞,挖防空洞做防空演习,收集打药后树上掉下来的毛毛虫,马路上捡马粪为农粮,挖虫蛹夹老鼠除四害。感觉还是挺丰富的哈。

追忆当时在岳阳道小学上学,想起了课后的兴趣课:图画、报务、航模、珠算、电子、写大字,培养学生全方面发展,想起了课间操场中捂耳朵趴地防核冲击,布条绑胳膊缠腿练救护包扎,想起了南院操场上挖地洞,体育课翻跟头、跳鞍马、双杠,想起了北院厕所下地下室学工劳动时的贴12色水彩块,灌模子做粉笔和蜡烛。学校的生活丰富多彩,当然,最主要的活动就是回应孩子本质的天真,回家去玩。

看看现在的孩子业余生活,对孩子来说丰富多彩。户外车多人多大人不放心,基本把孩子笼在屋里,电视里各种动画片、儿童片、手机、平板电脑里各种游戏,还有各种玩具千型百样,让孩子目不暇接,外出的活动就少了,所有的活动几乎还必须在大人监护下进行,身体难免抵抗力弱,同学之间交往势必缺乏,照成适应力不足,而我们虽然当时经济条件不行,但孩子们的活动不受影响。

回想这个老楼,胡同常作为全院孩子的游玩地,引起在此地我对童年的回忆,而我们那个年代,家里无电器,只能往外跑,大都是在外活动,自创娱乐不枯燥,自找自造不花钱,冰棍棒,杏核,烟卷盒,糖纸,药盒,都是分输赢“带赌博”性质的以弃物充当的工具,还有一些“赌具”玻璃球那是个花钱才能有的奢侈品,劈柴块那是从家里偷出的,废旧的算盘珠和麻将牌做跳房子和扔倩儿道具。还有的就是很多传统游戏;为此,我特用短语基本描述了游戏的景象,韵味不足,谈不上诗词,仅供参考,引起同龄人的共享。

身体不行在家画画,当时感觉画还不错,临摹小儿书,有一天因为临摹书上的无衣艺术美女,被邻居居委会大妈数落一同,兴趣一下子没了,咋办,还是出去和小伙伴一起玩。因为这是死胡同,院子里的孩子经常在一起玩,“踢罐电报”:用力踢出一个空罐头,乘一个人去捡,大伙藏起来,拾罐着回来把罐放在原处,找人,看见谁就踩罐示意,算赢,如罐被其他人踩了,算输,重新换人再来。
骑马砸骆驼”:以78号门洞之间的一米宽墙为靠山,一人站着,打开裆部,同伙的另一个人撅屁股把脑袋藏在裆下,如人多,以此类推,撅屁股藏脑袋形成一溜,另一队人,起跑,跳跃,往人身上骑,说白了就是砸,越靠前,后面就能骑上更多的人,直到把守队压垮为止,现在感觉这个活动这是危险,压坏颈椎咋办,但当时人都不懂不惧怕,保护措施就是尽量把脑袋深深的扎入裤裆里,用肩部曾受压力。

学习小组是当时上世纪七十年代的互学方式,同学之间各家串门也习以为常,不会以谁家贫富而嫌弃或羡慕,但都养成文明入户的好习惯,不会到他人家乱翻东西,偷东西的事更是少见,因为一报告给老师,你的声誉就会一落天丈,同学都会远离你。

4、震后我的状况

1976年唐山地震,我就在这里住。当时凌晨摇晃,母亲直呼“地震了”我们急忙下床,母亲胖点,蹲着床边,我和哥哥人小,我拉开床底下的大木盆钻了进去,哥哥钻入用两块叉车插和砖头板搭起来的小床床底,但也没有怎么感到惊慌。然后,听见外面邻居有人下楼,母亲拿起大木箱子底下的放现金和供应票据的手绢包,带着我和哥哥,随邻里人群大流,稀里糊涂的跑到十字路口,后来母亲感言,我平时腿脚不利落,不知是怎样地穿过布满碎砖乱瓦的楼梯和胡同,窜到马路上的,真是无畏创造奇迹。周边各路口都有一群人在那集结,穿多穿少无人在乎和留意,来回乱串,大都是招呼着自己的亲人。天亮了,震情比较稳定,部分人趁机跑回家里拿些值钱物品,这活当然都是我哥去的。往后又有胆大的回家,取些生活用品,然后把自家的物品尽可能的保护好。震后,我家人就都去临近的岳阳道168号姥姥家,一直在外躲避,街里不让再回屋居住了,从此再没回到老楼屋里居住和生活。相对来说,我们这一区域情况还算一般,楼房前脸外墙倒塌的有一些,大都是裂缝,三楼大都有塌陷,2号楼的邻居李伯,住在三楼,被埋在瓦砾里,好在有人给与解救,如今80多了,还能和我一起聊聊过往。这里比附近的最严重的兰州道一带,还算轻的,整个胡同有两人震亡,还都是年轻人。地震时我住的楼上一个20不到的,父母平时都在外地。刚上班的小姐姐被倒塌的木梁压倒,在医院十几天后才死亡,我的好玩友,她的弟弟回山西老家,从此也失去了联系

地震后在许多居民岳阳道马路上打地铺,亲眼看见大的余震让砖墙晃晃悠悠,头几天没吃的,大家买了豆腐坊的已经泡好的黄豆煮着吃,晚上屁声一片,也哄抢了一些食品店外放的西瓜,再后来抢西瓜的,连同进入别人家捡手表贵重物品的,被判了刑。震后四五天,开始架起竹竿用塑料布搭帐篷躲避风雨和遮挡各家隐私,家里有关系的,整来了大的帆布苫布,搭起了正式的帐篷,其他人也能买到了大块的塑料布和竹竿,个个都升级了一下自己的窝棚。769月主席逝世,我们还是在窝棚里居住的。后来楼算是危楼,不让进驻,给安排地点居住。我和母亲在我哥外出学农期间,拉着借来的板车,在我家胡同的废墟中拾捡砖头和木檩木料,由二舅帮着,到反修中学(现实验小学)操场盖每户9平米的临建。这里一大片临近提前都给规范好的宽度和高度,一户一间,共用墙体。不管人多人少,公平合理。一住就是四年多,期间以盖小煤窝的名义,各户都向前盖了小屋,房子的间距渐渐变成了一米来宽的胡同了,也无法顾忌消防安全了。因此火灾事故频出。因此这期间开始普及煤气罐燃气炉,解决部分点炉子取暖做饭的苦恼,相对比原先安全多了。大杂院生活可谓是五味杂全,有很多的不便,但大家都能克服和适应,与现在相比,那和谐的多了。

当时我在天津一中上初中,还都是平房的校舍,老英国营房(后一度被日本和美国占用),震后基本可以修修上课,可惜我在一中高中也是在平房中度过,毕业离校后,才重建的楼房校舍。
进入反修中学操场临建入住,三年的初中,有一段时间是没通过大门进入校园的,奇怪吗?告诉你,两校操场之隔一条很少有车过的小马路,南宁路,从反修中学后面翻门而过,通过放在马路上的和平制药厂的煤堆,翻墙进入一中后操场的煤堆,然后大摇大摆的进入教室,前后不到三分钟,省去了绕一圈十多分钟的路途,因为通常我去学校早,给大家提前点炉子取暖,所以没人发现和计较。
1980年,告别临建,回迁到永勤里35楼,现为襄阳道3号。永勤里的楼名部分被新楼占用。此楼就是震后有人拍摄的我家周边一处房屋倒塌图,作者没有明确注明建筑地点标识,门洞上挡雨棚编花铁架又何其相仿,非常像我家的结构,震后效果景象也相近,只不过后面的楼房层数是4层,后来一问我的小学吴涛同学,其实右面的这栋楼就是岳阳道上的鸿达里,我家胡同后面哪所楼,那张《六号门》电影剧照的迎脸是其后面照。这张照片的后面四层是福兆里,一楼算是半地下室。感谢老街坊的提示,有位91岁的老太太曾1953年参与过电影《六号门》在此处的拍摄,窗口举旗呐喊一群众。
5、 回忆感悟
这篇近万字忆文,多亏了我的发小,陈颖同学和其他小学同学,以及部分襄阳道的老邻居不断的挤出素材。他们中有思维还特别清晰的,也有模糊不清的,都在在大家集思广议中不断引导,同时,图书馆,网上媒体资料,也是我一点点挖掘思路的来源。包括我,也是从一片空白中,一点点出现墨迹,由模糊变清晰,这时我发现,有一点大脑忽然开窍的感觉。
1968-1978,十年间少时模糊的细节记忆。对消失的建筑、过往的时光、曾经的经历、一同的学友,点点滴滴都是当时时代的产物,也是当时社会的见证。那时,我们还不发达、我们还不富裕、我们还不强大,但我们还是苦中有乐,不断成长、不断完善、不断提高。回想起来,1978年底的改革开放以来,我周边的变化翻天覆地,速度惊人,但遗憾为了经济发展更新,有价值的老建筑消失的也太多了。
时代在发展,过去的陈旧的物件或建筑难免需要取舍,不必在意是对是错,都是当时局限条件下所能做出的决断。过去的已经过去,复原的东西终归不是原物,没有历史的积淀。我们每个人应汲取过去的经验教训,努力积极工作,做好中华文化的挖掘和保护,传承和延续,共同再创一个新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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