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存有点名的苏州园林我基本都游过,但鹤园几次入园未遂。遂把昨天下午的小聚就约到了鹤园,因为友人正巧有位师弟在有关部门掌事,同时我也邀请高大千先生到园一叙。 那天,我停车在宜多宾巷口一单位内,没有直接西行,而先北行到马医科巷,略探潘奕隽故居后过曲园,再南行,于韩家巷西口和友人汇合,一起步入园内,高先生说今天又到我三婶婶老家来了,我问其故,才知鹤园虽由洪鹭汀初建于1907年,并以俞樾所书“携鹤草堂”名之,但后归吴江庞庆麟,庞庆麟传给孙子庞国钧(字蘅裳,号鹤缘),庞蘅裳即高先生三婶婶庞曾漱(著名教育家,1950年前后在无锡辅仁中学工作)之大伯,庞曾漱父亲庞京周是名医也是曲家。庞蘅裳迁入之前,先将宅院租与著名词人朱祖谋(1857—1931),朱祖谋号沤尹、彊村,为词坛名家,常有四方名士来访,这座宅院便成了文人雅集酬唱之地。后庞蘅裳居此十四载(1923-1937),庞曾漱幼时也在此居住。庞蘅裳相与交往的都是姑苏城中俊贤文雅之士,于是,园中经常举行诗会、谜会、曲会,尤以曲会为盛。著名曲家吴梅、昆曲名家张紫东与昆曲“传”字辈演员常集会于此。期间,叶恭绰、张善孖、张大千及梅兰芳等名流也先后到访。
我们一进门,即见门厅内一块湖石造型不俗。从厅右边沿游廊前行,即到园中,四面厅在其前,四面厅与门厅后墙之间类似是个庭院,其内林木阴翳,院中央,植有丁香一树,四周砌以花坛,这树丁香,是因庞氏建成鹤园后,赁与朱疆村居,是朱氏从宣南而移植。四面厅北面即园的主体部分,园中池水一泓,架以小桥,山石花竹之属环其周,多株白皮松散植其间。西有“月馆”,东面为“风亭”,风月隔池相望,携鹤草堂(又名桂花厅)在池北。虽然整个园子不大,却感疏朗有致,心胸舒展。园子东路为多进住宅,最后一进为西式楼房,时代特征明显。
在这有风有“月”又有“鹤”的园子里,我们就坐在西边的月馆中喝茶,面对园景,看看高先生带来的名人信札、亲人遗墨,谈论的旧事似与这个园内曾经发生过的一样风雅。
月馆前的白皮松高先生叔叔高昌瑞和婶婶庞曾漱(右后)
北大纪念册中的徐志摩
马医科巷中的潘奕隽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