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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Y的成长经历(二)】人生与痛苦相随

导言:

       本篇内容接上一篇专栏,看这篇之前可以把上一篇看一下。再友情提醒一下,我走积极向上乐观派的写作路线。

 

正文:

      小Y的妈妈是她生命中最为关键的人物,令她讨厌又让她感激。至于喜欢,小Y无法描述,因为她无力去喜欢她妈妈,那种亲情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曾经刻骨铭心的眼泪已然消逝。在她知道妈妈所承受的一切之后,她也只能说着感激她,谢谢她的不抛弃而已。

        小Y的妈妈算是一个受害者,如果她不是一个女人,那她肯定受到家庭培养,像她的哥哥们一样接受高等教育,成为一个大学毕业生,她的前途将不可限量。遗憾地是,她注定是个女人,在13岁的时候,就在家务农、放牛......她的劳动力是用来供两个哥哥读书的。从省钱即赚钱的角度上,少了她这份教育负担,家里也能轻松很多。

       小Y对自己的妈妈其实不了解,从家境到她和爸爸婚姻中的一切,她都不明白。因为她的家庭从来不说这些事情,她的家庭也不那么温馨,似乎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心事。很多事情,她都是在高中以后听她妈妈说的。

       她的爸妈的婚姻来的很简单,也非常凑合。从结婚开始到出去打工,他们的婚姻生活就不平静。小Y的爸爸其实有点小聪明,工作也有点能力,但本人非常懒惰,工作极其消极,并且脾气十分火爆。妈妈告诉小Y,在自己怀她哥哥时,跟她爸经常吵架,那段时间感觉非常抑郁。她爸就像是个大爷,什么都要自己来伺候,甚至还会打自己。小Y的妈妈在那时候悲愤交加,吃下来安眠药,准备自杀。但是没有成功,还是活了下来。她就这样在生活中忍气吞声,生下了儿子,又生了女儿,过着不幸的婚姻生活。

       除了当事人,似乎没人知道那段婚姻里所存在的暴力,又或者老一辈只是把那当作夫妻间的家常便饭,而年轻的孩子只是懵懵懂懂,因为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Y的妈妈没有甘于这样平淡的生活,她在十年前毅然选择开店,当时她也没有钱,而那个男人也没多大助力,她借了几万块在上海某郊区边陲地带,开起了饰品店。其实开店的过程颇为艰辛,因为没人相信她这样一个女人能开店,她当时是给小Y的爷爷下跪,才能借到钱的。也许这令人奇怪,一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借钱呢。

        小Y的妈妈没什么文化,最悲惨的是她不会讲普通话。说着一口方言,在人生地不熟的上海开店,小Y很难想象她妈经历了什么,但是她妈妈撑过来了。一天睡觉的时间很短,整天在店里,忙着理货,记忆价格,一步一步地来,小Y的爸爸仿佛是个假人。小Y不知道她爸妈在上海是怎么过的,因为自从开店以后,她妈再也不回家过年,因为过年的生意比较好,她妈想多赚点钱。那时候的小Y对此理解,但又没办法理解,因为妈妈在她的成长中缺位。可是有钱好啊,可以少受很多苦。后来,店里的生意变好了,家里在隔壁开了玩具店。那时候,她爸虽然是个假人,但还是发挥了他存在的价值,家里的经济比较宽裕,小Y一年拿着2000多块的压岁钱。不过她不是个能花钱的人,也非常听话地把钱给了奶奶。

        早年间,小Y一直和爷爷奶奶去上海过年,后来爷爷奶奶不想离开家,就没有再去了,而小Y也选择留下来陪爷爷奶奶,她跟她妈的隔阂越来越大。

      有一年,小Y去上海和爸妈待在一起,那一年是她的噩梦,她亲身经历了家暴现场。具体的场景已经模糊。那是在上海的一个出租房,房子非常小,房里有一张大床,还有类似于宿舍的那种上下铺。她只记得自己在下铺睡觉,上铺堆满了玩具。她爸妈在吵架,她爸疑似喝醉了酒,或者是其他原因,他们打起来了。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是有差异的,再加上她爸脾气火爆,就打她妈,又是撞桌子,又是扔床上。小Y看到那个场景,躺在床上不敢乱动,她只是哭,又叫喊着让她爸别打人,但是她不敢拉架。其实小Y在家偷懒的时候,也曾被她爸摁在地上,拿棍子抽,她就是哭,哭的撕心裂肺还不认错。她爸是个奇葩,打完了还问痛不痛,对她献殷勤,显示自己是个好父亲的形象。在她爸打妈妈的时候,她不敢从中阻拦,只敢去哭去叫,直至结束。她妈被打掉了半颗牙齿,然后去医院了,她爸依然像个没事的人一样。

        这种暴力在小Y的心中留下阴影,以至于后来意识觉醒阶段,她觉得自己是个可怕的暴力分子。

        小Y知道她恨她妈妈,因为关于她妈妈承受的一切,她都是后来才知道的,然而恨意在此之前就埋下了,并且生根发芽。其实恨的背后是在乎,小Y不会无缘无故去恨一个人,并且把那个人挂在嘴上。对于那些她不想关心的人,她只想无视,指责他的时候,一点恨意都不带,那个人就是她爸。除了自己被打的时候,她从来没恨过那个男人,即使是被打,也忘记了很快。因为这样的人渣,其实不配被人记得,为何要因为这种人而毁心情。然而,就是这种人,将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还偏偏毁了一个家庭。不过这些,都是后面的故事。

      一段婚姻的不幸,其承受者肯定不止当事人,其他相关人物必定牵扯进来,无法逃脱。也许小Y的妈妈是一个坚强的女性,她能够毅然走出农村,从打工到自己开店当老板,获得不错的收益。小Y印象中比较深刻的一次是,过年那段时间,过年一天就赚了5000多。有那么几年,她妈撑起了一个家,小Y一家的日子过得很舒适。不过事实上,到了后来,男人败家的速度,没有经历过的人简直无法想象。

        小Y的妈妈虽然无比坚强,扛得住生活的重担,但她同样无法抵挡亲情的缺位。是这样,她和小Y一样的不幸。这个结论是谁得出来的呢,是高中后具有半吊子心理学水平的小Y得出来的。

        由于小Y的妈妈从小在重男轻女的环境下长大,其实她同样非常缺爱。后来遇上了这种没用的男人,生了两个孩子,孩子对她也不理不睬。准确来说,这个家庭就不知道怎么表达关心,爱是说不出来的,也做不出来。小Y的哥哥可能没有过于敏感区关注这些问题,当然她哥肯定也受到了影响,只是没有小Y这么痛苦。小Y的妈妈遇到了这种问题,但是她根本没文化,什么都不懂,尤其不懂教育子女,所以她在女儿的成长中采取了非常糟糕的教育方式。她将自己对生活的不满,在她女儿身上传递,怎么做的呢,就是无情地指责和嫌弃。她自己对生活没有多少理想,也不允许女儿有理想,最好现实点,没有期待、没有要求。考试随便考,不要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就好,就只是那点能耐而已。由于小Y的哥哥是个男的,教育理念稍微不同,要去夸他,让他去努力。不过,他哥也活的很随便,该玩玩该浪浪,从初中开始,天天玩手机,晚上熬到一两点,高中没少被老师喊过家长去学校,还为了个女人去普通班读书,然而他还是应届差2分考上华中科技大学。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小Y并没有她哥这么幸运。她哥完全不用思考那些亲情缺位的问题,而只有她才用了八年的时间去寻找爱,并且一直持续......

        生而为男人,是真的好。不过,小Y依然想当女人,如果我们这个社会能够对所有女性都公正,那么就更好。

    在波伏娃的《第二性》里有一段话:“男人极大的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又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每一种事物都在诱使她走容易走的道路;她不被要求奋发向上,走自己的路,而是听说只要滑下去,就可以到达极乐的天堂。当她们发现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男人早就懂得,想要快活,就要靠自己。而女人,上天赐予她们的美好礼物其实早就标好了价格。”

       小Y的这个时代跟她妈妈的不一样,跟奶奶的也不一样。如果她奶奶不走一条冒险的路,那家人也肯定不能让她闲着,在她奶奶当年,上山砍柴、干农活从来都是一件耗费体力的事。而她的妈妈也没有被给予更多的选择,从早期干农活到出外打工,这就是环境的选择,而如去上海开店这种冒险,是她自己的勇气。小Y的妈妈确实是有着某种坚强和自立的品格,不过她依然没有摆脱传统,还是选择了婚姻。那么小Y处于这个年代,小时候放假干点农活、摘棉花,经济宽裕以后,也是不想干了。至于再多做点事,也没有人去培养、去督促,活的健康就好。其实小Y也无力埋怨她妈没用心培养她,她一直比较恨在家总是受打击。

       在初中的时候,小Y曾经写一些伤春悲秋的文字。也许她真的有点天赋,看了几篇读者文摘,也能学着写点文字,她妈在她初三跟她说“你写的东西不错啊,以后拿去发表”。小Y其实非常无语,她想“小时候你说我没什么用,现在我已经错过了,支持有什么用,我已经连书都不爱看了。”就如同波伏娃的那句“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那种激情根本找不回来,而且那时候的小Y已经开始了心灵自查,走向了灵魂叩问的不归路,浑身都是低气压。

       夜晚有多暗,心底就有多丧。


附录:


         这就是我的写作目的。

        写这种东西呢,讨厌我的人看到之后喜欢嘲笑我,但我也不怎么care。就如我们一直强调的,佛度有缘人,人与人的交流需要给懂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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