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网

摇篮，一般指婴儿的卧具，由于婴儿睡在里面，母亲为了抚慰儿女入睡，发出声声变幻的低音，从而产生了摇篮曲。而更多的时候，“摇篮曲”是指母爱所衍生出的那些孩童成长故事。我们人生成长的故事，就从以礼河三新村开始。三新村是滇北乌蒙大山中一处美好的地方。在那里，早期的水电建设者曾经筑起了一排排简陋的房子，这些房子建在高低不平的地基上，头尾相接、前后比邻，一排紧挨一排并沿坡地、沟坎组成了一座村子。那个时期，从村头到村尾的这些房屋里，不时会飘出婴儿阵阵的啼哭声，伴随着安详、和谐的摇篮曲，这些“摇篮曲”格调多样，不同母亲其方式可能有所不同，而哺育孩子的那种爱与付出则是共同的。三新村母亲们对下一代的爱与付出，撑起了当时孩子们的那个天，母亲们用自己特有的那首摇篮曲，一同抚慰并引导着当年我们这些婴幼儿们一同走上了成长的道路，我们人生曾经的那首摇篮曲，就这样从以礼河三新村唱响了，我们的人生之路也就从这里出发啦。岁月催人，不知不觉中，我们这些从以礼河三新村先后出生、迎着朝霞一同长大，又先后从三新村走出来的发小朋友，却都已奔向了黄昏。当人生走近暮年，不时眺望滇北乌蒙大山中，那个我们出生的地方，顿时感慨万千。以礼河三新村对于我们这群人来说，那是一个多么熟悉的地名，而随着历史的变迁和岁月风沙，儿时三新村的样子和轮廓，则早已淡出了我们的记忆。现在，就让我们一同穿越时空隧道，回到当年出生成长的那里去。以礼河三新村紧挨着干沟大沙坝，它位于沙坝东面的一片荒坡地上。三新村村头南面招待所，与娜姑公社（现为娜姑镇）的干沟街隔路相望。三新村南面与当年的娜姑公社新光第11队紧邻。三新村东面是一大片桃树林和新光大队的旱田。三新村村头西面的大沙坝，建有一长条防洪堵墙，堵墙边有一座运输大队的水池、泵房和洗车台。三新村北面是一块空地，父辈完成运输工作归家后，其驾驶的车辆就停放在这里，再北边就是以礼河的大油料库，油库后面的山坳中有一条横穿干沟的以礼河大明渠。而三新村村头南面的坡角处，东西向“会以”公路与大沙坝南北冲沟在这里交汇形成一个十字型壶口，以礼河沙坝大桥就建在这壶口之上，桥下就是进出以礼河流域及工地的咽喉要道，所有来往车辆、物资、人员都从这里繁忙经过，这是进出以礼河的唯一通道。三新村作为以礼河电站建设中，承担运输任务及其劳动者们的一个主要集居处，它参与并见证了那段历史，而我们的成长也伴随着那段历史。今天我们再次回到这里，借助“发小群”这个平台，唤起我们对以礼河三新村尘封了的记忆，共同来追寻以礼河三新村的童年岁月。此刻，我们心底深处陡然迸发出火热的激情，那曾经经历过的孩提、始龀和垂髻、弱冠之年，其生活点滴和步履炊烟，令人伫足而追忆连连。随着岁月流失，记忆力不断衰减，许多人和事已经难以形成记录了，但童年的往事则定格在了大脑里，并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愈发清晰。我们童年的记忆，包涵着太多的酸甜苦辣、甚至是生离死别，它值得大家聚在一起穷根溯源……那时候，每天的清晨，随着三新村房前屋后那些汽车发动机开始阵阵轰鸣，三新村一天的忙碌开始了，父母们的忙碌当然是紧紧围绕着养家糊口，那时是叫“革命工作”。父母们的劳动和工作，其实是紧张、危险而且是非常的艰辛……与此同时，我们这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也开始了一天的生活。当太阳从东边火石山丫口放射出光芒，三新村已经是炊烟四起，喧嚣一片了。每当此时，我们也从各自家里背上小书包，相互吼叫，结起伴伴，并一同走出三新村曲折的小道，先后翻过或跨越洗车台附近防洪档墙上的那个豁口，然后沿着高低不平、杂七杂八的乱石沟壑穿过大沙坝，遇到洪水季节大沙坝里就会看到你背我牵、小伙伴彼此协同过河的场景，然后经过专家招待所、大礼堂到达灯光球场附近的职工子弟学校或幼儿园……放学后或者不上学的时候，那就自由组合、成群结伴，把三新村周围的大地、土堆、沟壑、山坡、树林、田野当作玩具，把彼此简陋的家当作个公园；大带小、小跟大，东家串进、西家逛出，到处赶场、瞎凑热闹，整天洒野式的玩耍……直至月亮高高悬挂而仍不知回家的钟点，直到劳累一天的父母挥舞着藤条吆喝追来，这才知道该是回家歇息的时候。此后喧嚣忙碌一天的三新村，总算熄灯并暗暗的静下来，安寑中的三新村漆黑一片，随着悠悠月光的飘移，新一天的晨钟暮鼓又在运酿之中；一年四季，周而复始、月月岁岁以至年年岁岁，以礼河三新村都一直这样，伴随着我们的童年一步步在成长。让我们再次一同回到那久别的以礼河三新村，共同掀起思念的情绪，让思念的情绪勾起儿时的回忆。还记得吗？三新村那排排土坯小瓦房，门对着门、家对着家、家挨家，家靠家。它冬天暖、夏天凉，它下雨就潮、起风就灰。门不上锁、半截墙，档风不隔音，旧报纸是家里掩饰土墙和顶棚最好的材料，两个木凳担上几块板板就是一张大床，自制的木箱子，那是家里最高档的器物，木箱又装“细软”又当桌子，其它小木凳、木架等，那都是自家的自制。吃饭很简单，因为煮饭不易、食材难求，主食（米、苞谷、豆）加点蔬菜，再配上点咸菜，端出家门与小伙伴聊着天玩起吃。正因为物资紧缺而催生出三新村那时特有的一景“分摊走私货”，也就是不时见到许多母亲围在父辈运输归来的车辆前，分摊外地顺便捎来的紧俏便宜货，象似焦炭、柴草、饼干、糖果、佐料以及娃儿们的衣裤学习用品等等。那时上个学校不难、学习成绩难。看病费用不贵、看病还是难，还记得，曾经是小小的自己，天不亮独自走在去职工医院门口排队为更小弟妹挂号的情境，更记得夜半三更母亲曾经抱着自己小跑过明渠的大桥，去医院住院部找值班医生的忐忑。还记得医院里抢救工伤垂危者及家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还记得那时的山路险恶、工况低劣，工伤和交通事故频发，为此而时常等待在沙坝大桥上祈盼父辈安全归来。还记得肩负竹背箩，与父母走到六新村旁边的粮管所排队买每月定量的粮油，搬运回家的苞谷，还要拿到干沟街的磨房请师傅加工打碎。还记得饲养厂定量买肉排到公路边的长队，大半天买不回一斤猪肉，为了割占一坨肥肉而互不相让，排队买肉那真是一种煎熬。还记得洗车台连接到村里的那些长流水管，一遇下雨混浊不堪，干沟街周边的几眼小水井就成了大家经常聚拢取水的地方。还记得那时没有洁癖这个概念，每一至两周才到运输大队河边那个唯一的公共洗澡室洗个澡。那时也没有毒食品这种谋财害人的东西，花4-5分钱可以在街天大沙坝地摊上，放心吃碗抓抓粉或泡萝卜，更不要说五一食堂“带帽”米线的那个爽劲！难得享受一次所带来的极度欢乐……今天，我们要感慨、感叹、感怀和感恩以礼河三新村儿时那段一同生活、一起成长、刻骨铭心的经历。在那个特定艰苦的环境里，大家能聚拢在一起，一起成长，互相揶揄、相互牵挂、彼此照应、互通有无，情绪上来红个脸甚至干一架，转个身又握手言和。那时小伙伴彼此很顾伴，特别是结伴走出三新村后，不说“两肋插刀”至少可以做到互为关照和谦让，那时的我们自力、自理能力很强，背着父母彼此保护、教练明渠里学会了泳，还有那些田埂沟滩捉鱼拿虾，农民田间地头捡个漏，拓土坯、挑砂挣小钱，登台唱歌、跳舞露个脸，勿需父母照管，几个小伙伴照样把会泽、批嘎、水槽子、盐水沟、小江给耍个遍。以上这些就是我们的三新村记忆。三新村及三新村的发小，这是特殊历史为我们这一批人，提供的一条特殊的道路，当年父母为理想从四面八方聚集到那里，说“战天斗地”！似乎有些夸张，但父辈们流血、流汗则是真实的。别的不说，我们不少父辈都被职业病折磨而不得不提前走完了人生。父母们的那段历程造就出我们发小的缘分。所以三新村作为一片特殊的故土，我们发小之间那种“老乡”之情，以及缘分就自然形成了，从而诞生出以礼河三新村是我们共同出生的故土和成长的故乡。今天，我们在这里纪念童年岁月，回首过往。可能有的会触发你我黯然流泪而默默神伤，但我们更会聚在这里为过往开心一笑！如今的以礼河三新村，岁月的风沙已将它淹没或洗刷得只剩点残垣破壁，曾经炊烟四起、喧嚣一片的那个三新村已经远去了；我们纪念她，就是要让思绪回到这久别的故乡，勾起儿时的回忆，站在今天满是春色的大地上，看月亮变成思念的梦并在夜色里开满花，让月光把我们发小的祝福带回家去吧！让我们思念的回忆在春季，让我们对父母的敬爱在心头！一句句深情的呼唤，一段段熟悉的过往，串起一片片记忆的片段，让一丝丝怀旧的情绪，紧紧萦绕在我们的心中，挥之难去。最后，向以礼河三新村——我们的出生地、我们共同的摇篮致敬！更要向赋予我们生命并哺育我们成长的父母献上思念的花，父母才是子女心中最伟大的那个人，向我们的父母躹躬致敬！（为以礼河三新村发小聚会而作。高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