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1月3日,田松支队二支队解放了五常县城。田松支队原叫海军支队,是于1944年11月由原驻山东威海刘公岛伪汪海军起义部队为主组建的,共有人员1000余名,其中海军起义战士600多名,多为平津一带的知识青年,这是一支文化水平相对较高,政治素质较好,但实战经验不多的新部队。
五常解放第二天,即1月4日就成立了五常县民主政府,二支队宣传科科长徐诚之担任五常首任县长,王学俭、乔恩川等5名二支队同志分别担任财政、公安局长等职,开始了新的县政权和地方武装建设工作。之后,田松去宾县向中共北满分局、军分区负责人陈云和高岗汇报工作,汇报结束之后,鉴于牡丹江市土匪猖獗,情况十分危急的情况,陈云命令田松部队要在一月中旬离开五常,到牡丹江地区剿匪,以最快的速度把牡丹江的土匪剿灭。田松返回五常后,按照陈云的指示,立即整编部队,调配干部,于1月15日离开五常向牡丹江进发。从1月3日解放五常,到15日离开五常,田松支队仅在五常停留13天的时间。
离开五常之前,为了提高行军速度,田松决定将后方医院和伤病员200余人和大量辎重物资暂时留在五常县城。为了防备土匪袭击五常县城,田松支队留下警卫二连和一团八连负责保卫县城,支队供给处长李象观和警卫大队副教导员林殿卿分别负责支队留城的领导工作。当时五常县还有359旅一个连和五常当地朝鲜族一个连,整个五常县城共有兵力四个连,达到400余人。由于留城部队是由三方面人员组成,为了便于联合作战,统一成立了五常县城联合指挥部,由359旅一名团政委任指挥,二支队警卫大队副教导员林殿卿和五常县公安局局长任副指挥,指挥部给四个连队划分了防御区域,这四个连队分兵把守各自的区域。当时的五常县城规模很小,东西长不到两公里,南北宽不到一公里,县城四周尚存高矮不齐的土城墙,城墙下设五个城门,城门的路口还建有五个碉堡,县城人口在一万人左右。各连防御阵地基本以土城墙为依托。
不久前在舒兰、榆树、五常被田松支队击溃的多股土匪听说田松部队开赴牡丹江后,又在五常东部山区集结了七八百名土匪,在“国民党光复军五常支队”支队长刘育堂的召集下,在山河屯召开誓师大会,叫嚣要推翻五常新成立的民主政府,消灭共产党,在五常过春节,欢迎国民党中央军的到来。他们聚集了400多辆马爬犁,配有轻重机枪、掷弹筒等武器向五常进发,这些马爬犁一半用于拉攻城土匪,一半准备攻入五常县城后拉他们抢夺的财产。潜伏在五常县城里的土匪也蠢蠢欲动,里外勾结,妄想把新生的人民政权扼杀在摇篮里。
1946年1月29日深夜,驻守五常县城的二支队八连侦查小组发现土匪开始向县城靠近,马上向指挥部报告,指挥部命令部队准备战斗。30日拂晓,土匪首先进攻守卫在南城墙的八连阵地,由于土匪人数众多,武器精良,八连战士面对敌人疯狂进攻,奋勇还击,战斗十分激烈,城防正副指挥都坐镇在八连指挥战斗。在八连战斗打响的同时,五常城东、城北的敌人也发起了向县城的进攻。八连连长张炳珂非常有战斗经验,他命令集中火力,等敌人靠近再打。当时八连的重武器只有一挺轻机枪和一挺有缺陷的重机枪,副连长张永扬担任射手,文书张炳田、文化教员徐增先做装弹手,由于重机枪杀伤力强,所以土匪们集中向重机枪阵地射击,副连长张永扬左肩受伤不能坚持战斗,副指导员官野接过重机枪继续射击,张炳珂连长在这次战斗中身负重伤,壮烈牺牲。
土匪在八连的主阵地进攻受阻之后,调过头来,集中兵力向防守北城墙的朝鲜族连发起进攻,朝鲜族连人少,武器差,但处的位置比较优越,土匪也很难靠近,但城内做内应的土匪突然在该连背后发动袭击,使朝鲜族连腹背受敌,阵地被突破,朝鲜族连被迫撤出城外,牺牲了一些同志。土匪攻破朝鲜族连阵地后,顺着北大街直窜到小十字街路口,向其他三个连队突然发动袭击,三个连队损失较大,八连的阵地因为被土匪从中间截断,不得不向警卫二连靠拢,并主动参加了保卫后方医院伤病员和保卫北城墙的战斗。
经过数小时的战斗,八连的弹药基本消耗殆尽,指挥部的正副指挥与八连连长冯醒雄、指导员连永祺,组织战士向敌人还击,并逐步向县城的西南撤退。359旅的连队也撤到了城西北县政府大院固守。警卫二连撤到了城东南部后方医院坚守。
此时,大部分土匪已经涌入县城,我军防御阵地逐渐收缩,最后仅在县政府和后方医院两处坚守。一批土匪想冲进医院屠杀我伤病员,警卫排战士与土匪在医院内外展开了激烈的阵地争夺战,由于土匪人多势众,医院危在旦夕,守卫在医院的我县政府工作人员、伤病员,凡是能够活动的人都投入了这场战斗,他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物资修筑掩体,可以说战斗异常激烈,敌我双方损失都很大。医院四周的民房建筑被打着火,大火冲天,浓烟滚滚,远在几里之外都能看见。
土匪的一次次进攻被他们击退,但土匪仗着人多势众,不断组织起新的进攻,双方展开拉锯战,战斗呈胶着状。正当敌我双方打的难解难分之际,我驻守在五常拉林的第三支队机枪连连长任景林率领机枪连的战士赶到五常,任景林原本打算春节前到五常为部队拉猪肉,但接到五常请求增援的电话后,立即驾驶汽车从拉林赶到五常,当他们得知土匪攻占了五常县城后,任景林当机立断指挥汽车单车进城,进城后,他们直奔县政府而来,一路开动机枪和冲锋枪向土匪扫射,土匪一看我军开动汽车进城,以为是我增援的大部队赶到,吓得土匪头目刘育堂急忙下令撤退,随即土匪们四处逃散,我守城部队顺势发起反击,这样五常县城转危为安,五常县城保卫战结束。
民主联军的战士们和县政府的工作人员,用生命和鲜血保卫了新生的五常民主政权和广大伤病员的生命安全,谱写了一曲军民抗敌的赞歌。五常县城保卫战,也是当时黑龙江省新生民主政权反击敌人颠覆的一次比较大的战斗,载入黑龙江史册。
参考文献:袁占先《东北大剿匪纪实》、王树元《五常县城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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