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真的无罪吗?——读《教父》有感
《教父》这本书上有一句话:“教父的世界里,缄默是唯一的规则”的确,在故事的根源西西里,这片几十年前邪恶的、原始的、浪漫的土地上,几乎人人缄默,甚至也许连猫狗也学会了缄默。教父系列这三个宏大的故事,或悲剧,或喜剧,或无感,这个规则至始贯中。
缄默究竟是什么?
作者不止一次提起过。这是一段黑手党的兴衰往事,当他们影子笼罩的地方流了血,他们就会采用独有的手段来解决。“血”分为两种:一种是居民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或磨难,另一种是黑手党的内部争执。每当发生这种事,事内事外的人从不会呼叫政府、警察这样的“局外人”替自己主持公道,这称之为缄默。
在《教父》中打破缄默规则的人通常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第二部中一位警官坚持秉公执法,把黑手党和当地土匪的事迹报告上司,与黑手党龙头克罗切谈判之后,下一天就殒命了。
缄默像一张网,压得人透不过气。其实呀,说白了也就是袖手旁观。
这是教父唯一的规则。细细看来,这或许也是生活的规则。我们知道太多有关缄默的事了:出车祸无人施救、被霸凌无人伸出援手……真的太多太多了,多的可能已经使我们麻木了。俗话说,“枪打出头鸟”,也许说的是教父的世界,也许说的就是生活中的我们。
书中主角们缄默是为了更好的复仇,优胜劣汰;那我们的缄默呢?为了什么,到头来可能我们自己也不知道。可能就是为了不为什么吧。
看到警官被暗杀的那一段,我回忆起外婆家那个村子以前有一个很老的小学,我看到过一个从门口出来的学生,当时她的手背上有一个残缺的圆形烙印,猩红猩红的,而且还非常新鲜。也许她受了欺负吧,但她接下来做的事情让我翻覆了认知。
她在路旁的小摊贩那儿满脸轻松地笑着,买了烤鸡串,还和路过的熟人谈笑,就好像这只是放学后一个美好的下午,就好像她手上没有伤一样。
现在想的话,她的一切举动都是那么自然、熟练。我没有办法不去思考……
到底是什么导致了我们长时间的缄默?
或者说,弱者因为没有资本,所以缄默吧。如果她的家长老师会全方位的保护她、支持她、彻底惩治欺负她的学生,那么她是否还会保持沉默呢?我想,一直以来的沉默只是逃避、害怕站起来后的后果。如果没有更强大的个体来权衡事件,她会受到变本加厉的欺负。这时候,缄默于她自己好像有利。
更深入的发掘了一下,我发现事实不是如此。
假设她一直默默承受这一切,那些学生会不会觉得“这个人是个软柿子”?以后也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她了。
再换个角度,缄默似乎依然对她不利。这个世界上的人们大多数是很重视这种不良的事情的,我觉得如果她勇敢地发声,应该是会有一个公道的。从这个角度想,她的缄默也对自己“有罪”。
缄默,对自己有时是一种慢性毒药。现在“沉默不语”已经是一件平常的事,刻入骨头的事,世界上必不可少的事。我所认识的事物中,也有很多被涂上了名为缄默的颜料,甚至有些事从记忆开始就是如此。
但从来如此,个别时候也不对。我们只是怕,怕站起来会被更狠的地打倒,怕自己像挺身的英雄那样悲壮。我们在受害者是他人时的缄默,也只是嫌麻烦。
不过也有些迫不得已的事情,我们不得沉默销声。这么看,缄默理应是有罪的。我们不是黑手党,世界上再没有几十年前那个西西里。教父的规则于生活,有时也不适用。
我突然想起明朝的徐阶,他在仕途初期,朝野争斗恶劣,严蒿专权期间,徐阶不肯依附,一度处境非常危险,他认识到自己不能以卵击石,于是改变策略,事事顺着严蒿。为了得到严蒿信任,把自己的孙女嫁给了严蒿孙子。同时他又靠近嘉靖帝,加官进爵,为官谨慎,在严蒿下台之后,继任首辅,大力革除严蒿弊政,十分注重选拔,十分爱惜人才。在嘉靖帝死后,为因反对嘉靖帝而获罪的大臣平反。执政期间减轻百姓负担,清理严税。得到朝中上下拥护,成为一代明相。我想他的缄默成就了他自己,成就了王朝,成就了百姓。
回想了徐阶的史实,我想缄默有罪、缄默无罪,这不是一等一的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自己在躲什么,怕什么,又在缄默着什么。我们的缄默可能关系到一些人的命运,我们缄默,因为我们知道如何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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