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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尔 | 论人的精神的本性以及精神为何比物体更容易被认识



当感情只是劝我们去做可以缓行的事的时候,

应当克制自己不要立刻作出任何判断,

用另一些思想使自己定一定神,

直到时间和休息使血液中的情绪完全安定下来。

 

只有服从理性,我们才能成人。

 

意志、悟性、想像力以及感觉上的一切作用,

全由思维而来。

仅仅具备出色的智力是不够的,

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出色地使用它。

恐惧的主要原因是惊奇,

摆脱它的最好办法是临事先思考,

并使自己对所有不测事件

(惊奇是由对它们的害怕引起的)有所准备。

反对的意见在两方面对于我都有益,

一方面是使我知道自己的错误,

一方面是多数人看到的比一个人看到的更明白。




榻榻米

勒内·笛卡尔1596年3月31日生于法国安德尔-卢瓦尔省的图赖讷拉海(现改名为笛卡尔以纪念这位伟人),1650年2月11日逝世于瑞典斯德哥尔摩。笛卡尔是法国著名的哲学家、物理学家、数学家、神学家,他对现代数学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因将几何坐标体系公式化而被认为是解析几何之父。笛卡尔是二元论的代表,留下名言“我思故我在”(或译为“思考是唯一确定的存在”),提出了“普遍怀疑”的主张,是欧洲近代哲学的奠基人之一,黑格尔称他为“现代哲学之父”。



第二个沉思:论人的精神的本性

在第一沉思里(笛卡尔 | 论可以引起怀疑的事物),对周围事物的考察给我的内心带来许多疑惑,这让我感到惊慌,因为我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些疑惑。但是,我会躲开一切可疑的东西,继续进行考察,直到碰见一件确信不疑的事情,就像阿基米德寻找撬起地球的那个支点一样。也许最终我什么都找不到,但至少我知道了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可靠的东西,这也算是收获。


我继续假定我看见的和我记忆中的东西都是不存在的,我也没有感官,这样物体、形状、广延、运动和地点都成为虚构出来的东西,那么还能找到什么真实可靠的东西吗?也许上帝是真实存在的,是他给予了我这些怀疑的想法,但这是不一定的,因为也许无需上帝,我自身就能够产生这些疑惑,这样我也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我已经怀疑感官和身体都不存在,那么还能证明我的存在吗?我们完全不必有这样的顾虑,因为我的存在不需要依靠感官和身体的存在来证明。只要我曾经相信过或想过什么东西,也就是说我曾经思维过,那么就可以确认我的存在,因为如果我不存在,就不可能进行各种各样的思维活动。通过以上的思考,我可以得出一个确定的结论,即我存在这个命题必然是真的。


虽然我是存在的,但我还不太清楚自身到底是什么,所以很有可能会和别的东西弄混淆。这样我需要重新考察以前对自身的那些认识,从中清除值得怀疑的成分,以保证剩下的认识是确定不疑的。以前我曾想过自己是一个人,但不能用人是理性的动物来解释什么是人,否则接下去又要解释什么是理性,这意味着陷入无止境的解释之中,所以这不是对于我自身的认识;此外,我曾把自己看成是由各种器官组成的一台机器,即身体;我还曾认为自己由灵魂支配,来进行吃饭、走路、感觉和思维这些活动,但灵魂是什么我还未仔细想过,也许它是一种极为精细的东西,散布于我的体内。从对以前自我认识的回顾中,我发现只剩下物体的性质是不容怀疑的,以前我只认为物体的性质包括有形状、占有空间、被感知和被推动等。现在我认为像走动、感觉和思维这些特性也都属于物体的性质之中。


就像在第一沉思里说的那样,我不能轻易接受这些性质。我要首先假定有一个骗子让我接触到这些性质,它们有可能是不真实的,必须要经过考察才能做出结论。问题就在于我是否具有这些被肯定的性质?我们来分别考察一下:首先,除思维外,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是在我的心里的,因为无论是吃饭、走路,还是感觉,都离不开身体,而身体是被怀疑为不存在的,所以这些性质都不存在;最后只剩下思维,只有思维和我是分不开的,因为如果思维停止,那就意味着我停止存在了。所以能确定的是,我仅仅是一个在思维、有精神或有理智的东西,这样的我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除了是思维的东西外,还是不是其他的东西?无论怎么发挥想象力,我都找不出其他东西。再说,即使我是其他东西,也并不影响这一结论(我是一个思维的东西)的得出。


既然我已经存在,那么现在所要考虑的就是,存在着的我究竟是什么?关于“我”的概念,首先肯定不取决于那些还不能确定为存在的东西。当然,这个概念也不能由虚构和想象去完成。因为通过想象来认识我自己,就相当于通过做梦来领会清醒状态下没有清楚理解的东西。两者同样荒谬。所以,凡是想象得来的认识,都不能算做是对我自己的认识。那么,究竟什么是一个在思维(即一个在怀疑、肯定、否定、愿意、感觉)的东西呢?这些思维活动是否和我一样具有真实性?是否可以和我分开?而很明显地,它们具有真实性,和我分不开。因为我确实在怀疑、了解和希望,即使我了解的对象是假的,但我的思维确实具有了解这种能力,这是不容怀疑的。这样我比以前更清楚明白地认识了我自身。


为了更好地考察我自身,必须要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的精神容易走神,以致超出真理的界限,对于那些不属于我本性的、可疑的东西反倒认识得更明白、更容易。但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先让它放松一下,以便以后更恰当地控制它。


所以,首先让我的精神考察在我本性之外的,但却了解得最清楚的物体,然后再考察我自身的本性。比如说一块刚从蜂房里取出来的蜡,它有香味、甜味,有颜色和形状,可以触摸,具备了一个可以被清楚认识的物体里面的所有东西。这时,如果有人拿这块蜡去烤火,那么它的气味立刻都消失了,颜色形状也发生变化,最终变成了一摊液体。那么这块蜡还存在吗?不可否认的是,这块蜡还继续存在。因为虽然这块蜡的外形、味道等性质前后发生了明显变化,但依然剩下一些东西没有变化,那就是一开始我们通过这块蜡认识得最清楚的东西,它们确保了蜡的存在。那么这些东西是什么?我们要去掉通过味觉、触觉、视觉而获得的东西,因为香味、颜色等性质前后发生了变化。所以需要找到那些在前后两种形式下都存在的东西,这只剩下有广延的,可伸缩的,可变动的东西。而所谓广延,它是感官所无法认识的,因为它不断变化,我只能用理智才能领会它。所以,我正是通过理智才把握到前后发生变化的那块蜡。要强调的是,我是用理智去领会这块蜡的,结果可能是模糊的或清楚的,这取决于我投入的注意力的多少,但至少不像以前那样用感官去感觉。


可是,我不能对为什么我的精神容易犯错误而感到奇怪,因为我受到了语言的限制。比如对于那块蜡,我们是用理智和内心的判断力认识它的,但我们却说我们看到了这块蜡。再比如,我偶然从一个窗口看到了街上的行人,我会说我看到了一些人,但是我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些帽子和大衣,而衣服里面可能只是一些依靠弹簧行走的幽灵。之所以得出结论说是人,是依靠了我的思维的判断力,而并不是我的眼睛所看见的。一个人想要提高自己的认识能力,就不能追究因语言的限制而发生的错误。所以不用怀疑的是,通过我的判断力,我准确地检查了这块蜡的性质,这比用感官的办法来认识它更加全面和清楚。即使我的判断里面存在着一些错误,这也不能否认是精神使我领会到这些性质。


那么,考察完这块蜡以后,关于我自身能有什么结论吗?可以确定我对自己认识得更加清楚和真实了。因为如果说我看到了蜡,那么也许看到的实际不是蜡,但是如果说我想到我看见了蜡,那么说明我在思维,而思维的东西肯定是存在的。所以说,我判断了蜡的存在,就说明了我的存在,否则蜡是不会被思维所判断到的。对蜡的概念和认识越清楚,对我自己的认识就越明显。


可以说,我们不是通过想象和感官,而是通过理智来领会物体。所以说,不是由于我看见、触摸到物体才认识它,而是我们用思维考察的结果,既然认识物体都需要通过思维,那么对于思维的认识无疑比认识物体更加容易和清楚。当然,要接受这样一个新见解,还需要一段时间。



作者:笛卡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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