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处的瓜摊

□ 作者：牧野

书房的空调

吐着幽怨的雾气

裹挟着寒凉

那静音

其实不那么静

也会骗人

一个激灵会凛冽地

让人联想森森的白骨

这份冷冽

抵抗火化的六月遗传

给七月的热

我移动一下转椅

从窗看出去

恰好能看到

拐角处的瓜摊

清一色的葱绿

带着纹理均匀的纹路

切开后

一色惹火的红

排摆得可让胃口大的整齐

悬挂低空的驱赶蚊蝇

转悠的布条

以及静爬的海尔冰柜

暴露了摆摊者的身份

瓜贩子

不时也吆喝几声

象无力有气的蝉

这些水果

随处可见

堆积如山

摊主大多也昏昏欲眠般恬淡

我注意到

瓜的成色很好

有时一刀刚触皮

就会瞬间欢快地爆开

那是不错的瓜了

绵甜

拟或沙甜

但我却会尝到甜里带盐的滋味

昨天还是一斤一元二角

而今已降为八毛了

从堆积如山的瓜里

我似乎看到

瓜越多

买的人却少了

我不由自主地

望了望正在阴暗的山那边

不敢接听

山那边的父叔

又无奈地传来

瓜果丰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