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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顽童》系列(一)文/杨冰


儿子的名字叫杜禹豪,这是他爸在他出生快一个多月后经过反复推敲才定下的名字。这期间豪爸费尽心机引经据典,包括周易八卦里的那些个让人头疼的计算公式,豪爸都做得有模有样。豪爸是个很自信的人,或许说刚愎自用更为贴切些。他就是那么笃信自己一个门外汉在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就能研究明白周易八卦这么玄妙的门类,还煞有介事的为儿子取出了名字。我至今都怀疑,豪爸是不是周易里哪道题算错了,叫这个名字的儿子软硬不吃,就是不按常规出牌!

当然,我十分相信这个名字里包含了豪爸打年少时就萦绕在心中的英雄情节。什么刚啊、铁啊、诚啊、忠啊的,都不及尧舜禹中的大禹。大禹的英雄气概和心怀天下的情怀正是豪爸对儿子的希望和憧憬吧。但儿子属实是顽皮了些的!

我一直喜欢称呼这小子小杜。因为他的名字写起来有点费神,打字也不容易联想。尤其在小学期间,本来就不喜欢写字的小杜,常常在考卷上直接就一个大大的“杜”字,常常是除了这个“杜字”,考卷江河一片“白”。我是有些后悔了,当初不如让豪爸给儿子取个“杜一”的名字好了,这样豪爸也无需耗那么大的神去推算儿子的名字了。如果当真是叫“杜一”,尽管考卷空白,至少也算写个全名。但豪爸的数学才能不能被辱没,经过细心推敲,反复计算得来的名字是必须用上的。于是各类考卷上经常就是一个大大的“杜”字,之外别无其他~

小杜是个比较特殊的孩子,看似简单的事情,他能理解得费时费力又费心,而同龄孩子视为艰涩的技能他却做得如有神助。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他能在家里搭建起跟房子差不多大的赛道,峰回路转,过河搭桥无所不及其能事。而其中包含的物理学原理我也是在后来才知晓的。学校老师要求的家庭和课堂作业,他却永远完不成,哪怕只是十以内的加减法。

一直以来,我最怕的是语文老师布置给孩子的作文作业。一旦有作文要写,我的心就会随时崩溃。常常是一篇作文写了一天,呈现在作文本上的可能一直也就只是个题目而已。各种恐吓,威逼,利诱,我甚至诧异自己如何能拥有这些丰富的工作手段和方法。当然,事情也不是一层不变的,没准哪天对了小杜的脾气,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就是一篇一天可能也写不完的恢弘大作。看着他埋头奋笔疾书的模样,我的幸福在无奈的缝隙中挣扎!两种可能,一种结局,我的心在铁板上煎熬了整整一天!每次豪爸回家时,我真想把我那煎得焦香的小心脏撕上一盘给他下酒!

小学时,小杜就写下了几篇特别像小说的东西,姑且这么认定吧。他又在自己的小说里画上插图,插图是千万个用线条勾出的小人,或舞蹈、或战斗、或射击、或练刀,一排排一趟趟,我这个成年人也看得兴趣盎然。当然不仅仅是装订成册这么简单,出版发行很重要,一本五角钱,小说在同学们中间很畅销,小杜也以此收获了第一桶金.

 小杜是有经济头脑的,这事毋庸置疑。打小他挣到的压腰钱,无论我怎样费尽心机,也休想要回半分,他把钱一直存到银行卡里自己保管。

 一天,他十分认真的对我说:他感觉活期的利息太少,不如改存定期吧。听罢,我诧异不已。很难想象一个一瓶饮料只喝一口就不要了的“大花”,竟有如此理财的高深心机。据此你要认定小杜是个理财高手,恐怕也不准确,毕竟那些银行卡里的钱还是不见增值只见光。

一天放学,小杜心事沉重地回到家,我一眼就看出来今天有情况。吃过晚饭,小杜认真地对我说:妈妈,你帮我分析下,看我这样做对吗?我很谨慎,因为这种主动表达的说话语气在小杜那里是很难得的。就像他的老师经常和我抱怨他面对夸奖和批评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今天这是有大事了!

“我们班级今天选学习部长了”,我轻轻的”噢”了一声,很轻,担心大声了会打断他的说话思路,“大家都在拉选票呢!”我又轻声”嗯”了一下,变换下语气助词,让他认定我极有兴趣倾听的模样,“表弟张鑫禹要参加选举”我这才大声嘘了一口气,刚才我心里是有着那么一点不确定的,也许我家小杜要“痛改前非”,立志踏上学习的阳关大道了?小杜又说:“我班的顾奇下课时拉选票,给了我2元钱”这回我认真地抬起头看他,看到我的眼神,小杜小声说:“在张鑫禹和顾奇之间我很为难,你看,收了人家的钱,就应该选人家吧!但是我和张鑫禹的兄弟情谊怎么办?”我说:“是啊!不好办!”小杜又说:“最后要收选票了,我没办法,就选了顾奇!我不想失信!,妈妈你觉得我做得对吗?”我沉思下说:对吧,毕竟你言而有信了,这也很重要!但我觉得,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几种很高贵的情感,这些情感要细心呵护,不受金钱,世俗利诱。一个不缺失这种高贵情感的人,比如责任,亲情,爱情(不管他懂是不懂)才能体会到生活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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