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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顺河畔的记忆(续) 偷瓜
“哈哈…”还没起笔,先在心里默默地偷乐一会儿。曾经少年的我们,不知道做了多少愚笨而又不厚道的坏事,偷瓜便是其中之一。
  
  (很有几分那个年代的神韵,只是我们不会偷着抽烟。)
  在天热的时候,只要不下雨,几乎家家户户的晚餐与乘凉都是在自家大门口,那时的情景,现在记忆犹新。一张小方桌,摆着黑褐色的土茶壶或白色印花的瓷咪壶,里面装满了永远不会喝完,泡着像枯树叶一样的粗叶凉茶(这茶最止汗后疲渴),壶嘴倒挂着一个专用喝水的搪瓷缸。多是大人们在喝。有时边上还罩着晚上的剩饭剩菜,这成了我们的夜宵,不等天亮,大都会一扫而空。那时每家都有一二张竹床,几把用布包了边的巴扇。娃多的人家,再用门板搭成铺架,铺上篾凉席,扯上绵纱蚊帐,一个露天凉床就搭好了。迎着风头燃上小队里每天派专人专送的土蚊香(用锯屑混六六六粉秘制的)一家人会在露天下睡上一整夜。
  
  (这种茶壶叫咪壶。可以直接用嘴对着壶嘴喝的意思,比黑褐色的土茶壶价钱贵多了)
  夏天总是个让人不安份的季节。在年长一些的哥哥们言传身教的引诱下,晚上出去偷瓜吃,是我与小伙伴们干了一遍又一遍的缺德事。当劳累了一天的大人们轻摇巴扇渐渐入睡的时候,咱几个小伙伴躺在并排在一起的竹床上,低声叽叽呱呱的又开始密谋“夜袭行动”了。…
  
  (夏天乘凉的竹床)
  夜已深,月当头,正是好时机。为防蛇虫,悄悄地穿好套鞋(雨鞋)或球鞋,轻手轻脚,一个接一个的偷偷溜了出来,绝不敢吵醒刚刚进入酣睡的父母。在抽水机的蓄水池边,一会的功夫就聚集了四五个小鬼组合的偷瓜团伙。一阵短暂而又民主的讨论后,统一了意见的我们,行动开始了。
  
  瓜田就在路边上的菜园地里,当然我们也会遵守先远后近的原则,会走远一些或者干脆去邻村。那路边树干间夹成的篱笆,只挡君子是挡不住我们的。按事先商议的两人放哨三人找瓜,乘着月光,在神精高度集中与心情非常慌张的二十几分钟时间里,很快就可以得手。菜园都是一家挨着一家,平常我们常经菜园里进出,大至上知道谁家种了什么。轻车熟路的马上就摘满了三胶线网袋,白瓜、香瓜、马瓜这几种是最常偷的,有时候也会因为太过专注,横跨菜地去找瓜,一不小心连带自己家的也会被偷。谁要是不注意把油瓜当了马瓜,一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那些年,年少的我们有太多可耻的行为。偷瓜其实并非是因为嘴馋而去偷,平时最不缺的就是这农家常有的东西。只是一个少年悸动的心,需要一个表达和渲泄的方式。偷瓜偷的更多是勇气和胆量。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的明白了“人有耻,则能有所不为”。小时无知,大了就应该用羞耻之心来约束自己的行为。偷瓜毕仅是一个可耻的行为,慢慢地就再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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