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看到摇滚客的一篇推文:2月25日,台北小巨蛋演唱会上,头发花白的罗大佑,望着台下少得可怜的零星观众,尴尬地说,“你们来小巨蛋,从来没有那么宽敞舒服过吧?”
语气里充满自嘲,更令人心中酸涩莫名,这位从我们儿时起便一直高高飘扬的旗帜,雄踞华语乐坛最顶端三十多年的绝代传奇,终究也要从舞台中心不可逆转地翻篇了。
前几天,满网都在刷屏英雄迟暮的金刚狼,一个同样陪伴了我们十多年、曾经大杀四方无所畏惧的英雄,终于变成一路逃亡的落魄大叔,如同普通的我们,满脸坑洼,一身赘肉。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挂在树桩上的罗根喃喃自语,目送孩子们向更远的地方逃去。再伟大的战士也无力对抗衰老与时间,从此之后,“山谷里再也不会有枪声了”。
像这样逝去的影像还有很多很多,便如一个时代的缩影。
曾经在我们的青春时代声嘶力竭吼着钟鼓楼、垃圾场的何勇,一生才华耗尽,常年茫然地往返于监狱和医院之间,成了新时代的“北京病人”,让我想起另一位曾寄居精神福利院13年之久的诗人食指。
骄傲的窦唯虬髯秃顶混迹在地铁众生之间,活在自己的独立世界里,网络上不时弹出些流言蜚语,有人感叹时光残忍浪子老去,有人心生怜悯哀叹落魄,惋惜中带着嫌弃,但这些其实都已跟他无关。
他们跟所有的同辈中人一样,无论曾经如何繁花似锦,身边是呼啸而过的洪流,是满脸不耐烦推搡着的小鲜肉后生,我们只能怔怔地望着他们远去,如同目送那些曾经喂过我们饭的渐次凋零的长辈。
人到中年,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父辈们只会唱他们那个时代的三套车、红梅赞,亦如偏不倾城对我们口中念念不忘的那些名字毫无探寻的兴趣,她们的世界在我们眼中,同样隔着星河般的距离。
青春已然谢幕,又一代人青春正在醒来,这其间的名字,便叫做半生。往者已矣,只有那些曾掺杂过隐秘情感的老歌,还会响起在鬼哭狼嚎的酒后夜场,和偶尔下意识哼唱的零碎片段中,告诉自己,我们曾经哭过、笑过、躁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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