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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说生肖]说兔(一)

兔的古典记载

  在十二生肖中,兔是最引人怜爱的动物之一,尤得儿童的喜爱。但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兔不象牛或虎那样直接影响人类生活,给人的印象是观赏性高于实用性。因而有关它的故事相对较少。但也不是无话可说。

  古人把兔与天文相关联,认为兔出于某个星宿,《春秋运斗枢》曰:“玉衡星散而为免。”而兔又与月亮的关系最深,故同书又曰:“行失瑶光则兔出月。”张衡《灵宪》则云:“月者,阴精之宗,积而成兽,象兔蛤。”由此,兔在神话传说中便成为月宫一景,它在那儿掏药,如《古诗》所云:“采取神药登山端,白兔捣成虾蟆丸,奉上陛下一玉柈。”又如傅玄《歌辞》云:“兔捣药月间安足道。”以后又有嫦娥、吴刚作伴,遂演化成更加美而的传说。雄兔与雌兔很难分辨,古乐府《木兰诗》云“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因此在古人心目中,雌兔不是因为与雄兔交尾而怀孕,而是望月而孕。明人张瀚《松窗梦语》记有“兔视月孕,以月有顾兔,其目甚瞭。今人卜兔多寡,以八月之望,是夜深山茂林,百十为群,延首林月。月明时则一岁兔多,晦则少,是禀顾兔之气而孕也。”似乎月中的玉兔是天下所有雌兔的丈夫,它们之间可以远距离授精。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兔舔雄毫而孕,及其生子,从口中出。”(《论衡》)这种传说与雌龟偷蛇的传闻一样,至今还在诸如龟儿子、免崽子绅骂人话中体现着。

  古书记载的兔形态各异,看来是经过不同程度的夸张和想象。伏侯《古今注》曰:“成帝建平元年,山阳得白兔,其目赤如朱。”《山海经》曰:“天池山有兽如兔,鼠首,以其背飞,名飞兔,以背上毛飞。”也有视兔为仙物,《抱朴子》曰:“兔寿千岁,满五百岁则色白。”既为仙物,也就可以助人为仙,故尔道家之说认为,以兔入药,服后可与神仙沟通。《抱朴子》云:“和安丹法,以兔血和丹与蜜、蒸之百日,服之,古人行礼多用牛羊,但有时也用兔。《后汉书》记:“刘昆、王莽时教授弟子,恒五百余人,每春秋飨时,常备列典议,以素木匏叶为俎豆、桑弧篙矢,以射兔首,每月行礼,具宰辄率吏属而观之。”而民间以为,祭祖用的兔能给人带来吉祥。《风俗通》曰:“兔髌,俗说腊正祖之食,得兔髌者,名之曰幸,赏以寒酒。幸者令人吉利。”有的兔子,本身就被看作吉祥之物,《瑞应图》曰:“赤兔者瑞兽,王者盛德则至。”

  《本草纲目》中介绍了—种催生丹:“腊月取兔脑髓二个,涂纸上吹干,入通明乳香末二两,同研令匀。于腊日前夜,安桌子上,露星月下,设茶果,斋戒焚香,望北拜告曰:‘大道弟子某,修会救世上难生妇人药,愿降威灵,佑助此药,速令生产。’祷毕,以纸包药,露一夜,天未明时,以猪肉捣和,丸芡子大,纸袋盛,悬透风处。每服一九,温醋汤下,良久未下,更用冷酒下丸,即产,乃神仙方也。”兔脑是否具有催产药效,今人似乎没有去验证,但分娩的“娩”字,就是兔之子的意思(《尔雅·释兽》“兔子曰娩”),并且含有所生之子的数量和时间间隔都比较齐均的意思。

  关于兔子有许多寓言,大都写得生动有趣,发人深思,如《韩非子》中的“守株待兔”,是人们十分熟悉的。《战国策》有犬与兔的寓言,也写得意味深长。其言曰:“齐欲代魏,淳于髠谓齐王曰:韩卢者,天下之壮犬也;东郭魏者,天下之狡兔也,韩卢逐东郭魏,环山者三,腾山者五,兔极于前,犬疲于后。田父见之,无劳倦之苦而擅其功。”其含义略同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但更富于故事性,更有文学意味。如是以兔作比的寓言,都是说明浅近的生活道理,而在一些哲学著作中,兔则用来阐说某种深刻的哲理,如《庄子》所云“蹄者所以在兔,得兔而忘蹄”犹是。

  从种种故事传说看,兔子的形象大致是温顺而善良的,但也有例外。《稽神录》云:“司农卿杨迈少好畋猎,自云在长安时放鹰于野,遥见草中一兔跳跃,鹰亦自见,即奋往搏之。既至,无有收,鹰上鞴,行数十步,回顾其处,复见兔走,又搏之,亦不获。如是者三,即命芟草以求之,得兔骨一具,盖兔之鬼也。”这兔子便能装神弄鬼,作崇人间。又《朝野佥载》云:“永淳年,岚胜州兔暴,千万为群,食苗并尽,不知何物变化。及暴已,即并失却,莫知何所异哉。”这是一场类似于蝗灾的兔灾,可见兔子的性格中也有贪婪、凶暴的一面。

  但兔子的形象在大多数时候是为人们所喜爱的,因而它常常出现在文学家的笔下。《诗经》中就有“有兔斯首,炰之燔之”、“肃肃兔置,施于中逵”的诗句,这还是对生产劳动和日常生活中涉及兔的行为加以实录,文学描写的色彩并不浓。渐渐地,有文学家对兔的形貌与习性加以精心描绘,兔子的形象也日益生动、鲜明起来。如张漫《白兔赋》曰:“其毛春素,织毫秋黑,点缀五采,渐染粉墨。盖久隐时见,应世德也;徐疾体备,达消息也;姿质皓朗,民之则也;被白含文,好无极也。秦失鹿于近郊,晋得兔于远境。”把兔写得神采飞扬,德盛功高,堪称兔的礼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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