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大将军年羹尧,在平定西北之后,一时权倾朝野,后遭雍正帝诛杀,全家衰落。300多年过去,在北京西城区南小街,他的十二世孙女年兆芳,在这里蜗居了73年,见证了这个曾经的贵族世家的沉沦。这究竟是何等坎坷的人生?
康熙三十九年,年羹尧高中进士,诸多文武官员就出自这一届。年羹尧本为文官,后来见国家边患频仍,决心投笔从戎,以骁勇善战闻名。其叔父年成龙为将军,他从小钦羡军营生活,故一心学习兵法。历任参将、都司,后任四川总督。
当时西北局势动荡,准噶尔部台吉策妄阿拉布坦频繁侵扰边境。年羹尧抓住各族反清首领,迅速平定了西南局势,受到康熙帝嘉奖。1723年,他调任西北大将军,亲率十万大军深入腹地,在古北口大败准军。此役一举扫平西北,他也成为大清王朝西北军事的主要开拓者。
年羹尧不仅武功出众,且学问渊博,对匈奴、突厥历史了如指掌,能言善辩,每每出谋划策,为朝廷出了不少难题。他天资聪颖,又善于观察人心。每每分析敌情,总能指点出破解之道。人称“出其不意,攻其必救”,是年羹尧用兵之道的真谛。
他与雍正关系密切,雍正登基后,他功劳最大,官居一品,权倾朝野。年羹尧殊不知,好景不长,他正步步沉沦,被权力冲昏了头脑。
当时的年羹尧骄傲自大,见惯了将士对他百依百顺,已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皇帝。他入京觐见时,竟然接受群臣跪拜,行皇帝专制礼。这已然触犯了君权神祗。后人感叹,他功高震主,又恃宠而骄,注定惹火烧身。
他深谙权术,见风使舵,讨好有势力的皇子,进而得到皇帝的信任宠幸。年羹尧渐渐膨胀的虚荣心和骄横自大,成了他走向败亡的恶魔。当他站在权力巅峰时,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成祸根。
雍正三年,年羹尧上贺表时,竟然犯下“朝乾夕惕”之错,大意失礼。这原是细枝末节之事,然雍正此时已对年羹尧忌惮不已,这错漏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雍正大怒,斥责年羹尧恃宠而骄,没有对皇上的敬畏之心。再加上他曾在京城接受群臣跪拜之事,已成为雍正忍无可忍的污点。年羹尧不自知横祸临头,仍在给皇上写信哀求宽恕。
那一年冬天,年羹尧全家被抄,妻子儿女无一幸免。年羹尧被判以谋反之罪,满门抄斩。嫁与雍正的年氏也因此郁郁而终。年羹尧被吊死在梁上,死状极其惨烈。
如此残酷的处置,令人不寒而栗。当时的人无不暗自祈祷,千万不能触犯皇权。年羹尧的结局,警示了当时的臣民,要时刻遵循君臣有别的纲常伦理。朝中官员皆感忌惮,生怕言语举止有失,引火上身。
“朝乾夕惕”只是一个微小的过失,却成了压死年羹尧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显示出权力的无常和皇帝心思的难以捉摸。人们不禁感叹,得志便要端正自身,切不可骄横自大。否则一旦失宠,后果不堪设想。
年羹尧一死,子孙四散奔逃,生怕殃及池鱼。大儿子年熙、二儿子年斌都被发配边疆;三儿子年富更是被斩首示众;年羹尧的两个兄弟也被革职放逐。
一时间,年家上下无不深感官场无常,祸福难料。他们与年羹尧一样,也曾高居顶峰,现在却一夜之间跌入谷底,可悲可叹。
当年羹尧的儿子们受到连累时,他们也曾痛心疾首,不断猜测自己究竟犯了什么罪,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他们明白,自己的悲惨命运源于年羹尧触犯皇权,却也无能为力改变这个事实,只能背井离乡,接受发配的安排。
数年后,雍正宽恕年羹尧子孙,准他们回京居住。三儿子年富的后人勉强留在西城南小街老宅。然而家业已毁,多数后人生活窘迫。一名老者说:“我们都住在这条街上,小时候听长辈说起年将军,还有些骄傲,觉得自己是祖上留下的一门子弟。现在想来,那早就是一段尘封的历史了。”
年羹尧的子孙们也常在夜深人静时,回想先祖的盛况和家族的沉沦。他们明白,要靠自己的双手重振家业已是天方夜谭,唯有承受这无可挽回的事实,默默生活下去。
在南小街,年富的后人从八世年常贵,传到十二世年兆芳。常贵曾被征调入军,其子年松是近百年来年姓族人中的佼佼者。而到年松的儿子年佩青这里,年家只剩下一子一女了。
1917年,年兆芳出生在西城区的老宅内。她未嫁人,一辈子未离开这老宅一步。年兆芳看着这栋宅子从繁华渐渐衰败,墙皮剥落,屋顶漏雨,每逢雨天,她都要放下手中的活计,到处张罗着收拾漏水。
每当有人问起她的身世时,年兆芳总是轻轻叹气:“我祖上是年将军,可惜功成名就后又横遭打击,现在我们一贫如洗,这就是人生的无常吧。”她虽然生活在谷底,却从未抱怨过什么。因为她知道,这就是她注定要承受的宿命。
年兆芳独自一人在老宅生活,过着清贫但됴望的生活。她常在老宅中坐着回想,试图拼凑起已经渐渐模糊的家族历史。她也会想象祖上年羹尧威风赫赫的场景,这成了她寡淡生活中的一点安慰。
1990年,年兆芳含笑离世,享年73岁。她依然住在老宅,见证了这间房子从鼎盛到衰败的点点滴滴。自此,年羹尧在北京的最后一位后人,也步入朝乾夕惕的长眠中。这老宅,也默默的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
年羹尧一生跌宕起伏,权倾朝野后横遭打击,他的子孙也历经沧桑,最终回到百年前的老宅,在这里渐渐销声匿迹。历史和传奇都已远去,取而代之的,是时间留下的沧桑与遗忘。这段跨越三个世纪的故事,见证了世事的云卷云舒,让人不禁感慨,官场无常,万事长江东逝水白矣。
能够留给后人的,只有一段段渐渐风化的历史传说。我们需要珍惜现在,行事端正,才能避免后代再经历这样的悲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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