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儿打架，顽主玩儿鸟。在老北京人手里，鸽子玩出了花。鸽哨，一不小心成了老北京城的意象。50 多年前，那哨声承包了整片老北京城的天空。今天，这声音渐渐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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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哨是个啥？
《霸王别姬》里张国荣扮演的程蝶衣被妈妈砍手指时，从胡同里传出来的嗡嗡声是它发出来的声音。
简单来说就是把哨子绑在鸽子的尾巴上，当它们从空中飞过，留给天空的那阵声音就是鸽哨的声音。在影视剧中，它被用来作为老北京的意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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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哨是到清朝的时候发展起来的。当时朝廷给八旗子弟管饭，不让他们上班，待着干嘛？就是玩鸟、蛐蛐、鸽子呀。所以这些玩具一下子就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其中鸽哨又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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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人会玩儿，他们不止在鸽子尾巴上绑哨子让它发出声音，还讲究鸽哨样子好不好看，发出来的声音好不好听。没有这些讲究，就没有回旋婉转的鸽哨声。
中国著名的收藏家王世襄在他的《北京鸽哨》里按鸽哨的外形和材质将其分成了葫芦类、星排类、联筒类、星眼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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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鸽哨从设计到完成大概需要8、9 步。一开始是设计，再根据设计找到相应的材料，然后开始挖口，打磨，粘接，镶把，刻孔，校音，刷漆。过去一般鸽哨的声音好主要是用竹子和葫芦为材料，也有象牙做的。象牙虽然名贵，但是它的声音没有竹子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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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鸽哨的鸽子飞起来，风从哨子的那些眼儿吹进去，发出不同的声音。它比绑在风筝上的哨子发出的声音更丰富。因为鸽子煽动翅膀的风也会吹出哨声，鸽子飞的快慢影响哨声的频率和效果。
多眼的鸽哨很显手艺，但鸽哨的眼越多，其实不怎么响，只是好看而已，上了天它的声音反而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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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类鸽哨的声音比较洪亮，竹子声音要高一点，排类声音比较尖锐。所以挂哨子时需要配上不同材质、不同眼的鸽哨，这样才能有高中低的声音，鸽哨的声音才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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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玩儿鸽子才做得好鸽哨
对于会玩儿鸽子的人来说，养鸽子每一步都是个学问。就说这鸽哨，如果养鸽子的人不懂点乐理知识瞎配哨子，等鸽子飞起来，一比就被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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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鸽子虽然最早是在八旗子弟中间时兴的爱好，但它后来迅速发展成了北京人的爱好。
老北京人说，'五几年底到文革之前，北京尤其是早上和下午没有一会儿是没鸽子的。困难时期间隔了几年，但当时也有人自己都要饿死了，鸽子还舍不得不喂。鸽子可以少养，但是不能不养，没办法培养出兴趣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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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鸽子讲究多
养鸽子讲究很多，首先要选种，选好了要训练它们认窝，训好的鸽子会被放到天上去飞，然后各家主人相互比较。
在玩家们的口中这个项目被称为“盘鸽子”。每天早晚的时候，主人会把鸽子赶上天上去围着自己屋子绕，越飞越高的名为打盘。鸽子如果不这么练，就成了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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鸽子盘起来了不仅要比鸽子飞的高不高，时间长不长，配的鸽哨好不好听，鸽子降下来了还要比鸽子品种纯不纯，毛色好不好。
因为比得实在太细了，所以以前还专门有个训鸽子的职业叫鸽子把式。过去的有钱人家或王府都会雇鸽子把式来训练鸽子。训得好的鸽子，能够你指哪儿它飞哪儿，想让它飞多高就飞多高。厉害的鸽子把式还能训练鸽群去偷别家的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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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鸽子把式这个职业已经消失了。新中国成立以后，这些人被请到动物园训练飞和平鸽，在五一、十一游行、庆典的时候这些鸽子会被放出来飞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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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变了，鸽哨的声音也渐渐消失了。不过老北京天空上划过的鸽哨声，注定是会消失的。
文/朱若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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