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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民国时期的“西北行记”

晚清以来直至民国,受到外来势力的侵扰,西北之重要性日趋显现,有识之士开始重视西北、研究西北,无论是任职西北的封疆大吏,抑或是被贬遣流放的文人墨客,或者是专司采访报道之记者编辑,皆利用出使、考察、旅游等各种机缘,用笔墨记录西北之境况,形成了诸多的“西北行记”。如祁韵士《万里行程记》、 林则徐《荷戈纪程》、方士淦《东归日记》、陶保廉《辛卯侍行记》、倭仁《莎车行记》、袁大化《抚新记程》、徐炳昶《西游日记》、 陈赓雅《西北视察记》、陈万里《西行日记》、方希孟《西征续录》、 顾颉刚《西北考察日记》、李德贻《北草地旅行记》、林鹏侠《西北行》、明驼《河西见闻录》、裴景福《河海昆仑录》、庄泽宣《西北视察记》、高良佐《西北随轺记》、李孤帆《西行杂记》、李烛尘《西北历程》、林竞《蒙新甘宁考察记》、刘文海《西行见闻记》、马鹤天《青海考察记》、谢晓钟《新疆游记》、杨钟健《西北的剖面》等等。

晚清时期的西北行记

这些“西北行记”涉及不同内容,主要是晚清民国时期西北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风俗、道路、交通、山川、物产等内容,多侧面地反映了西北地区的社会风貌,是深入了解晚清民国时期西北社会、历史、文化的极为珍贵的历史资料。他们用他者的眼光记载下的西北影像记。

祁韵士(1751—1815年)字鹤皋,山西寿阳人,嘉庆十年(1805年)被遣戍伊犁,其《万里行程记》记载了其遣戍行程。“西戍之役,余以乙丑二月十八日自京师启行,阅时六月,至七月十七日始抵伊江。时经一百七十余日,路经—万七百余里,所见山川城堡、名胜古迹、人物风俗及塞外烟墩、沙碛,一切可异可怖之状,无不周览遍历、系于心目。每憩息旅舍,随手疏记,投行箧中。”祁韵士堪称清代西北史地研究的第一人,曾任翰林院编修、国史馆纂修官等职,撰有《皇朝藩部要略》等书,并参与过《四库全书》的编纂,在获罪遣放伊犁之时,撰写了此《万里行程记》。祁韵士之后,西行之人多携带此《万里行程记》为指路地图,林则徐《荷戈纪程》就多次出现“阅祁鹤皋先生《万里行程记》”“祁鹤皋先生《行记》”“阅鹤皋先生《日记》”之语。

方士淦字莲舫,安徽定远人,官至浙江湖州知府,道光六年(1826年)以事遣戍伊犁,《东归日记》即其由伊犁东返纪行之作。林则徐(1785—1850年)字少穆,福建侯官人,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被贬新疆,《荷戈纪程》为其遣戍伊犁旅途日记之自订删削本。倭仁(1804—1871年)字艮峰,姓乌齐格里氏,蒙古正红旗人,咸丰元年(1851年)授副都统衔、充叶尔羌帮办大臣,《莎车行记》是他赴叶尔羌的旅途日记。陶保廉(1862—1938年)字拙存,浙江嘉兴人,1891年,其父陶模调任新疆巡抚,陶保廉一路随父至乌鲁木齐赴任,《辛卯侍行记》就是其长途旅行的日记。袁大化(1851—1935)字行南,安徽蒙城人,宣统二年(1910)调任新疆巡抚,《抚新记程》是其在宣统三年(1911)赴任新疆巡抚时的纪行之作。

晚清时期,出行西北的人主要分为两类,一类是来此任职的封疆大吏,一类是遣戍之人,他们虽然身份悬殊,但是他们皆是当时的文化精英,这些人的西行对当时社会的意义是什么?其一,就是视野的开阔,承平日久且久处内陆的人们,对西北是不熟悉的,而西行打开了他们的视野。其二,这些人,经行西北,成为影响西北之人,如何治理西北,如何经营西北,成为他们的所思所想,甚至是行动。

民国时期的西北行记

民国时期,人们对西北进行考察的交通工具也有了较大的进步,而晚清时期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步行与马车模式,这样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了解、记录西北,他们可谓是用脚丈量西北。

陈万里(1892—1969年)江苏吴县人,1925年春天,美国哈佛大学考古队华尔纳等将赴敦煌考察,邀请北京大学研究所国学门派人参加,北京大学派陈万里同往调查,2月16日从北京出发,7月31日回到北京,共历时五个半月,《西行日记》是其纪行之作。林鹏侠,旅居新加坡的华侨,祖籍福建莆田,1932年11月24日从上海出发,30日至西安,开始了她对西北陕、甘、青、宁各省的考察,《西北行》即是其纪行之作。陈赓雅(1905—1995年)笔名任安、石英,云南蒙化人,《申报》记者,《西北视察记》一书是其于1934年3月至1935年5月对西北各省做考察采访的通讯集。李烛尘(1882—1968)字竹承,1942年10月19日率西北实业考察团赴西北考察盐碱情况,于1943年2月13日回到重庆,此行共计180天,行程达二万里,考察归来后,李烛尘将沿途所见、所闻整理为《西北历程》。

民国时期,交通条件有了大的进步,这个时期来西北的人士变得更多,而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来西北的普通知识分子越来越多,他们没有了封疆大吏的前呼后拥,也没有了遣戍之人的悲酸愁苦,他们用新的态度来面对西北,西北新的面貌也被他们发现,因为他们更关注西北的民风民俗、宗教信仰、物产特产等,于是一个新的西北被他们重新发现了出来,当然,他们也看到了西北的贫穷落后、保守顽固、陈规陋习等等,而建设新西北,开发新西北,就是他们提出的口号。

在宋以前,西北是中国的枢纽,西域是中国繁盛与否的关键点,一旦失去西域,河陇就不得安宁,河陇不得安宁则关中无以为凭,汉之兴盛就是如此逐步开拓出去的,唐之衰乱亦是如此一步步败亡下来的,所以历朝历代的有识之士都很重视西北,而前后绵延不绝的出行,造就了诸多的“西北行记”。

利用西行文献研究西北区域史乃至中西交通史,其实并不是新鲜事,法显、宋云、玄奘、王玄策、丘处机、陈诚诸人的西行记录早已被史学界所熟悉与使用,并且近代以来西方探险家蜂拥而至,亦留下了诸多考察日记之类的文献资料,如斯文赫定、斯坦因、伯希和等人的考察日记,皆是学界关注的宝贝,但是国人考察西北的西行文献,尤其是晚清民国时期的西行文献却没有那么受到重视,其实晚清民国时期的西行文献亦是很多,数量丰富,记载翔实,而国人看西北之眼光更是深邃,故他们的记载必然可以为我们展现一个全新的西北。

(刘全波 朱琪琪 作者单位: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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