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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度堪比《废都》的长篇都市风情小说,作者竟然是莫言

序言

山东高密东北乡,是莫言的故乡,也是他笔下众多故事的发生地。

文学概念上的“高密东北乡”,是莫言的王国,他就是这块神奇土地的“国王”。

作为中国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到目前为止,共著有11部长篇小说,其中大部分都是以“高密东北乡”为背景创作的,对于农村题材,他尤其擅长。

中国首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莫言

有一次他却一反常态,“反其道而行之”,这位“高密东北乡”之王离开了自己的疆土去出征,他的目标是都市。于是就有了这本长篇都市风情题材的小说——《红树林》。

当你初次阅读这本书的时候,如果不告诉你作者是谁,你或许也不会想到这是莫言的作品。

这本书写的是现代都市中复杂的男女关系,以及他们在权力与欲望的漩涡中的痛苦挣扎。

这本书的尺度也很大,某些直白的描写,令人瞠目结舌,堪比当年红极一时的《废都》。甚至有很多读者都说看不下去,并表示,这本《红树林》是莫言最差的一部长篇小说。

《红树林》封面

这本书按其重要程度来说,当然无法与《红高梁》《檀香刑》等巨作相提并论,但是,书中仍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例如对人物的刻画,对人性的剖析,以及复杂的架构,多角度的叙事方式,还有厚重的历史感,无一不体现出莫言的独特风格。

下面我们就来聊一聊这本书。

一、女市长也是女人

《红树林》的故事发生在一个叫南江市的虚构城市。从书中的描绘中可以看出来,大致的地理位置在广西沿海某地,而且,为了创作这本书,莫言曾到广西实地采风长达四个月之久。

海滨城市风光

小说的一号主人公是南江市副市长林岚,她是一位官场中的女强人,一个老牌的官二代。

然而,她的婚姻却是不幸的政治婚姻,她的合法老公是一个智力残疾男,她的老公公是地委秦书记,和她的父亲也有一些交情。

她的父亲也是一位官场老手,几经沉浮,不惜通过女儿来为自己的仕途铺路。

而秦书记则另有目的,他先是侵犯了林岚,又给她讲了一番歪理邪说。林岚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竟然接受了这一现实,她用官场上的得意来弥补婚姻中的痛苦。

林岚生下了秦书记的儿子,这也为她后来的生活埋下了祸根。

《红树林》早期版本封面

作者采用了倒叙加插叙的方式,向读者展现了女市长林岚坎坷又丰富多彩的人生。

她从一个天真淳朴的少女,变成了风光无限的女市长,她抛弃了纯真的情感,去追求物欲和权力,最终迷失了方向,等待她的是法律的制裁。

林岚的性格复杂,让人读来又爱又恨。在现实中,也有很多类似的案例,更是发人深思。

二、马叔不是“叔叔”

马叔,是小说的男一号,也是正义的化身。他姓马,他并不是女主角的叔叔,他的名字就叫马叔。就像唐代的开国大将秦叔宝一样,名字里带个“叔”字。

马叔和林岚算是同学也是世交,算得上青梅竹马了。马叔也是一个老革命的后代,他的爸爸官不大,脾气不小,由于过分正直,在一次会议上不想听从秦书记的错误指示,愤怒地打掉了他的两颗门牙,后来在特殊年代里深受迫害。

林岚的同学中,有好几个男生后来都混迹于官场,马叔也当上了南江市检察院起诉科的科长,虽然也是一个令人羡慕的岗位,但是和另外几位同学相比,就相形见绌了,他们也是官二代,都坐上了手握实权的局长或其他重要岗位,而且和林岚在官场上也多有照应,狼狈为奸。

马叔的正直,是那种带点傻气的愚直型的,无论于私于公,都仿佛不通人情一样。

林岚在多年以后,仍然对马叔恋恋不舍,甚至多次暗示他,并制造机会给他,他却一直无动于衷。甚至在林岚的生日聚会上,别人都送了贵重的礼物,可是他却只送了一只手工做的玩具弹弓。

在故事的最后,林岚被捕了,马叔却吐出了真言,他一直爱着林岚。由于是他亲自抓捕的林岚和她的儿子,在内心极度的矛盾下,他决定辞职,等待林岚出狱。

马叔在整本书中几乎都在与林岚唱反调,他们的曲折的成长和爱情之路,令人感到心酸。

三、珍珠不是“珍珠”

小说中的珍珠,并不是真正的“珍珠”,而是一个女配角,名叫陈珍珠,她是美好善良与纯洁不屈的象征。

当然了,在小说中也有很多关于采集珍珠的描写,还有一些关于珍珠的逸事。

珍珠女神雕像

作者曾经在珍珠产地考察,与珍珠有关的内容,写出来也非常专业。

林岚的儿子开了一家珍珠公司,与珍珠有关的产业也是南江市的经济支柱。

色彩斑斓的珍珠

陈珍珠是一个渔民的女儿,她家世代以采集珍珠为生,她还有一个生病的弟弟。为了生活,她到城里打工,却遇到了坏人,被设计侵犯了。

她迷茫过,困惑过,被迫嫁给了林岚的儿子,她的婚姻生活也是不幸的,后来在“珍珠仙子”的引导下,她开始了新生活。

实际上,陈珍珠和林岚有着某些共同的特点,单纯漂亮的她很像年轻时的林岚,她们在遭遇不幸之后,却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路。

我国古代采珠

作者塑造陈珍珠这一人物的寓意是:

“人生最大的不幸不是命运的不公,而是自身的放弃与堕落。”

这也是这本书的主题。作者以珍珠为她命名,就是以珍珠历经苦难,最终修成正果,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来比喻一种不屈的人生信念。

现代珍珠养殖

陈珍珠在书中魑魅魍魉般的众多人物中显得格外突出,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她的品质就是“出淤泥而不染”,她的故事能给读者带来力量与鼓舞。

四、三虎不是“老虎”

书中还有“三虎”,并不是三只老虎,而是小说中的一个太子党小团体,他们在南江市横行霸道,为祸一方。

其中以林岚的儿子林大虎为首,还有另外两位局长的儿子,钱二虎、李三虎,他们的父亲都是林岚的同学,后来在南江市的官场里也是重要人物。

“三虎”在表面上经营着一家珍珠公司,实际上做了很多非法勾当,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

陈珍珠在珍珠公司打工,林大虎爱上了陈珍珠,采用了各种手段追求,陈珍珠因为家里有婚约,所以对他无动于衷,“三虎”就把陈珍珠给侵犯了。后来,当陈珍珠家中有难的时候,林大虎又趁人之危和珍珠结了婚……

林大虎的种种罪行败露了,林岚利用手中的权力,极力为儿子洗清罪状,但是他们终于恶贯满盈被捕入狱,正义得到了伸张。

结语

《红树林》是莫言唯一的一部都市风情小说,并改编成了同名电视剧,也是莫言小说影视化的一个代表作品。

红树林风光

这本小说给读者展示了一幅花花绿绿的都市画卷,从表面上看,确实有点不像莫言的作品。实际上,该书的写作手法,人物塑造,以及对人性的解读,却是真真切切的莫言风格。

值得一提的是,书中多次使用了第二人称来叙述,还虚构了一个故事讲述者的形象,作者并没有解释这个人是谁,他和林岚形影不离,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并与她对话谈心。

实际上,从书中的描绘可以分析出来,这个人物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他可以说是林岚内心分裂出来的另一重人格,为小说在现实主义基调中增加了一些魔幻色彩。

在莫言的众多长篇小说中,优秀的作品实在是太多了,这本《红树林》与他们比较起来,确实要略逊一筹。甚至有很多读者表示,《红树林》是莫言最差的长篇小说。

如果非要来个排名的话,把这本书列为他最差的长篇小说,也许是合理的。但是,就像余华说的那样:

“90%茅盾文学奖的作品都比不上莫言最差的一部。”

莫言的这本《红树林》也是一部优秀的作品,即使放到当代的都市风情小说中,也有着独特的魅力。

如果你是莫言的铁杆粉丝,千万不要错过这本小说,它会让你看到一个与“高密东北乡”系列完全不同的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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