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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话先秦时期的六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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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7.23 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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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上东经105度28分,北纬26度12分这个地方,今天叫六枝特区,上世纪七十年代前,她叫郎岱县。清代,她叫郎岱厅。那明代、元代、宋代......,更远的年代,她叫什么呢?数千年来,在六枝这片土地上,山可能还是那些山,水依然还是那道水。只是山可能变秃了些,土地变厚了些。厚厚的土层,一层叠压一层,每一层都刻画有一个时代六枝人活动的印迹,每一层都记载着一个个鲜为人知的六枝人类历史。不信,你试着从考古学的手法,去试试看。

拙作《六枝历史沿革考》,通过《二十五史》的搜集整理,对六枝二千多年历史作的一个沿革性概述,从历史学的角度初步揭开六枝变迁。

六枝,在不同的历史时代,生活着不同的人群,他们为六枝取过不同的名字,以至于我们今天的人对她的过去十分陌生。如果说拙作《六枝历史沿革考》让你大致了解了她在不同时期的名字,那么,从现在起,我将为你比较详细地介绍各个历史时期的一些人和事。

人类是怎么来的,相信大家都知道了,是从古猿进化来的。在六枝这片土地上,早在几万年前就有古人类活动了。

新时器时期人类生活

1983年,六枝特区政府修建桃花公园,在桃花山脚桃花洞内约50至今100公分深度的地层中,发现一些动物骨头化石。这些发现,引起了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是年10月,请来了省考古专家进考古试验掘。经过一段时间部分试掘,出土了磨制的石斧一件,骨锥2件,打击骨器17件;穿孔蚌器和螺壳2件,这在国内是首次发现。清理出石核32件,石片、石钻、石锤20件。石器分刮削器、砍砸器、尖状器、盘状器。在用火遗迹处,有大量的烧骨、烧石和炭屑;人类化石有一段左侧股骨;动物化石有上颌骨、下颌骨、肢骨、单个牙齿等,它们分别代表巨貘、毫猪、竹鼠、虎、熊、牛、豹、鹿、麂、羚、毛冠鹿等12个种类。通过省博物馆有关专家鉴定,磨制石器及陶片是新石器时代的遗物;人类股骨化石为旧石器时代晚期的遗物,具有很高的考古学价值。可惜这些文物已不知放到哪里,六枝连图片都没有留下一张。202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物考古所的付永昶博士到六枝调查新、旧石器时期遗址,在桃花洞口处开了一个1米乘1米的探方,在大约束米深处出土了一件有孔石器。

2021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文物考古的付永昶博士到桃花洞调查,试掘时出土的有孔石器

“旧石器时代”和“新石器时代”这两个考学年代。旧石器时代,考古学上是指大约距今300万至1万年前的人类活动情况。这个时期,人类处于狞猎时期,使用的工具主要是石器和木棒。随着使用的时间变化,人类逐步学会了根据生活需要打制石器,石器的加工越来越先进。到了旧石器时代晚期,就是大约5万至1万年前,人类已经会将石器磨制成各种形状的工具,如刀形、斧形等。新石器时代是指距今约1万至5000年前左右的时间。这个时期,人类开始进入农业文明时期,开始学会种植、养殖了。石器的石材选择更好,加工更加精细、多样化。更重要的是学会了烧制陶器,开始了定居生活。

象桃花洞这样的古人类遗址,在六枝特区境内还很多。2011年冬,贵州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又再次至六枝特区开展考古调查,先后在岩脚、龙场、平寨、木岗等乡镇发现了旧石器时期至商周时期的古人类遗址48处。这一时期的人类,主要居住在洞穴内。随着农业的发展,人类开始从洞穴里走了出来,学会了建造房屋,制造更多的日常生活用品和劳动工具。

2005年,六枝特区老卜底电厂申报立项,贵州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经过一个多月的考古调查,在老卜底一带发现了数十平方公里的先秦时期古人类遗址群。

老卜底遗址发现有房屋柱坑、陶器残件

近几年来,笔者与六枝文管所的工作人员,在木岗镇底岗村境内开展考古调查,在几个高台地的地层中,先后发现了很大面积的古人类遗址。由于我区文物部门还不具有考古发揭的资质和力量,这些遗址只能暂时保存的地层中。这些遗址,与《史记》等诸史记载的牂牁、夜郎两个古国时期的疆域是吻合的。

牂牁国。牂牁国,最早见到的是春秋时成书的《管子.小匡》:齐桓公称霸中原,大会诸侯于河南之癸丘,齐桓公与管仲的对话中,提到了位于西南地区的巴、牂牁等诸国:桓公曰“余乘车之会三,兵车之会六,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北至于孤竹、山戎、秽貉,拘秦夏;西至流沙、西虞;南至吴、越、巴、牂牁、【瓜长】、不庾、雕题(交趾)、黑齿、荆夷之国,莫违寡人之命,而中国卑我,昔三代之受命者,其异于此乎?”先秦时期的古蜀国中心在今成都平原一带,三星堆考古发现,初步揭开了古蜀文明的面纱。古巴国,其中心地区在今重庆市,雕题(交趾)在今两广境内,其民族属百越之属,牂牁国在贵州境内,已被《史记》、《汉书》等实证。考读诸史,我们发现,商周时期,贵州境内部落小国林立,其最大者为牂牁国,其东有且兰,北有朱提、犍为、鄨,南有毌验、谈指、漏卧、句町,西有夜郎、谈稿、味等诸国。

夜郎国。春秋末,牂牁境内的夜郎部落强大起来,取代了牂牁国的霸主地位,通过扩张,降服了北面的鄨国,东面的且兰国,西部的谈稿、漏卧,南部的谈指、句町诸国,拥有贵州、云南省西南部、广西西部诸地。战国中期,夜郎国东部的楚国称霸,向西拓土,夺取夜郎之且兰诸地,设立黔中郡。不久,秦昭王南侵,将巴、蜀纳入其版图,继而南略,黔中郡亦入秦国版图。

入汉,武帝元狩中,汉朝向南拓土,从巴、蜀出兵南中,在今赫章和安顺两地设立南夷都尉、夜郎都尉,元鼎六年,夜郎王多同降汉,仍王夜郎,并授汉印。自此,夜郎开始滆入中原王朝。

《史记》的《西南夷传》,详细记载了夜郎国及其相邻的诸小国:西南地区的小国以十数,各有国王,其中以夜郎最大。夜郎的西面与靡莫接壤,靡莫地区亦是小国数以十计,其中最在的当数滇国是大;滇国以北,小国以十计,其中邛都国最大。这此方的人头上束着发髻,耕田为生,他们成规模聚居在一起。自滇国以西,北至大理一带,是另一种民族,名为嶲(氐)、昆明(羌),他们都编着头发,以放牧为生,放牧到哪里,就住在哪里,居无定处,他们国家和国王,地方可数千里。......。此皆巴、蜀西南外蛮夷也。

牂牁、夜郎这两个春秋、战国时代的古国,其地理位置,今天贵州各地争夺剧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发详地是在牂牁江畔。按《史记.西南夷传》的记载,其范围应在荆楚之西、巴蜀之南、靡莫(曲靖)之东,即今天的贵州境内。这一点,可以从《二十四史》中的历史沿革中找到。无论是牂牁国、夜郎国还是两汉时期的牂牁郡夜郎县,六枝都肯定在其疆域之内。

1988年年,六枝特区政府区长宋崇书,织织驻六枝的消防战士,攀登位于毛口乡的老王山月亮洞,寻找传说中的夜郎王墓,经过艰难的攀登,几名战士终于进入洞中,发现洞内两个土堆,他们挖开其中一个土堆,取出了一具基本完整的人类骸骨。

消防战士正在老王山月亮洞内发掘传说中的夜郎王墓

1988年10月,经贵州省考古研究的曹泽田所长等人鉴定,原文为:

“月亮洞人骨初步意见:头盖上有上下颌骨,下颌骨附有四颗牙齿,左右各两颗,从头骨脊弱,骨质表面光滑以及下颌骨颏前突较平来看,是一个女姓的;从牙齿磨耗严重来观察,其年龄在四十五岁左右,就全个头骨,下颌骨的骨壁厚度在6—8公分来看,是具有较厚的特点,颏孔位于(左右)牙床高的二分之一处,基本上处于居中的位置,有的现代人是处于二分之一以上的位置,因此而看出,这一头盖骨是较为古老的现代人头骨,从股骨较长的特征来看,此系男性,而且较高,至少在一米七以上。贵州省岩溶研究室 曹泽田 一九八八年十月三十日。”

1988年,在月亮洞内发掘出的人类遗骸,下肢残缺下半部。照片下面的文字是贵州省文物考古研究的的鉴定意见。

根据上述记载,我们可以看到,当时居住在贵州西部的民族,他们头上束着发髻,耕田为生,他们成规模聚居在一起。这种民族当时叫濮人,就是今天仡佬族的先民。自商、周及秦汉以来,他们都居住在西南地区。仡佬族,商周至西汉时称“百濮”,东汉至南北朝时代的“濮”、“僚”。隋唐以后称“仡僚”、“葛僚”、“僚”、“仡佬”。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正式定名为仡佬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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