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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慕容鲜卑为例,浅谈游牧民族为何不适合嫡长子继承制度

封建王朝时期,无论在任何朝代皇位继承制度都是至关重要的一个制度,尤其是在王朝更替之时,继承人能够稳定继承皇位是保障权力的最佳方式。

回看我国历史的发展,凡是没有一个稳定继承制度的国家都很难强大起来,匈奴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每一次王权更迭都充满着血腥,最后使得自己的部落走向崩溃,民族也于东汉时期走向灭亡。

南北朝时期,鲜卑慕容氏的燕政权是比较有实力的一方,可惜的是它从游牧民族发展成一方巨擘之后却始终没能做到真正的统一,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内部有着极其不稳定的继承制度。

当时,慕容氏族内部的继承制度有两种,其一便是嫡长子继承制度,其二便是传统部落的继承制度,这两种制度并没有优劣之分,但两种制度并行却造成了鲜卑氏的混乱局面。

一、皇位的传承

什么样的继承制度最适合鲜卑族,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但能够帮助鲜卑政权度过危机就好的继承制度,反之就会造成宫廷政变引发巨大的危机。

根据《晋书》的记载,鲜卑族的涉归死后,他的弟弟慕容耐篡位夺权,但皇帝之位并没有占据多久,鲜卑慕容部落的诸多大臣就迎立慕容廆回归。

很显然慕容耐成为帝王并不是嫡长子继承制度,而是游牧民族中流行的立贤不立长、兄终弟及,慕容耐的势力要强于他的侄子自然顺利称王。

不过,从慕容部落最后的现象来看,很多人还是倾向于“嫡长子继承制度”,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父死子继”。除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能够说明鲜卑人的继承制度逐渐在改变,那就是吐谷浑西迁。

吐谷浑是慕容廆兄长,父亲死的时候他分得了一千七百户的家产,此时吐谷浑并没有继续呆在慕容部落的主要地区,而是带着自己的部落不断向西部迁徙。

从吐谷浑的角度来看,他率领部落向西迁移无疑说明没有争夺皇权的意思,很显然间接表达了已经接受“嫡长子继承”的这样一种观念。

吐谷浑虽然是慕容廆的哥哥,但他的身份却是庶出,在与嫡子竞争的过程中会处于劣势,因为嫡长子继承制度的首要一点就是“嫡子”而非“长子”。

慕容廆执政时期鲜卑族发展迅速,然而在继承人的问题上依然存在隐患,比如慕容皝与慕容翰。前者是慕容廆的嫡子,后者是慕容廆的长子,慕容廆去世后也没有下旨确定由谁来继位。

后来,慕容皝虽然继承了鲜卑族的皇帝之位,可是慕容翰的内心却十分不服气,带着自己的兵马与之抗衡起来,直至多年之后才被慕容皝所平定。

慕容皝执政时期,吸收了前任的教训很快就立下了太子慕容儁,后期为了历练这个儿子不断提升其地位,慕容儁可以说是鲜卑族历史上继位阻力最小的一人。

二、嫡长子继承制度的混乱

大约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鲜卑部落中嫡长子继承制度逐渐流行开来,并且在人们的心目中逐渐根深蒂固。慕容儁执政晚年,曾有人再度提及“兄终弟及”的事情,但却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

不仅皇帝本人不想恢复这一制度,就连文武百官也不赞成“兄终弟及”,比如有些人想要立慕容恪为皇帝,但慕容恪本人却说: “国有储君,非吾节也”,很显然他是支持嫡长子继承制度的。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慕容鲜卑先后实行了多代嫡长子继承制度,虽然这一观念深入人心,但兄终弟及始终没有被抹除,这或许就是游牧民族流淌在骨子里的基因吧。

慕容垂是后燕的皇帝,他的第一任正妻生下慕容宝,第二任正妻段元妃则生下了慕容朗、慕容鉴,慕容垂很看好第一个儿子慕容宝,所以死前将其立为太子并不算提高其地位。

第一任正妻去世、慕容垂娶第二任正妻的时候,按照礼仪制度而言慕容宝就已经不是嫡长子了,可是他依然继承了后燕的皇位,以至于造成多人不服气。

曾经的慕容鲜卑(后燕)实力强大,可是在慕容垂死后因继承问题陷入了战乱、分裂之中,之后的时间里后燕逐渐走下坡路,而这与慕容宝有很大的关系。

慕容垂之所以想要传位给儿子慕容宝,主要是看好他的庶孙慕容会,因为慕容会是一个非常有能力有才华之人,好圣孙可以旺王朝三代。

有意思的是,慕容宝成为皇帝后却没有立慕容会为太子,而是凭借自己的喜好立慕容策为世子,并且加封他的母亲段氏为皇后,以保证立其为太子时名正言顺。

段氏成为皇后以后,慕容策自然就成为了嫡长子,从名义来看慕容策继承皇位没有违嫡长子继承制度的理念,实际上这样一种变相否定嫡长子继承的行为是不得人心的,也导致后燕的失败。

事实也的确如此,慕容鲜卑最后被拓跋鲜卑击败,以至于慕容鲜卑的部落四分五裂,慕容德率领一支队伍南下建立南燕,另一支则是由慕容宝的庶子慕容盛带领,可惜后来被叔叔慕容熙所杀,这一支部落也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从这件事情是哪个来看,慕容熙的上位终结了慕容鲜卑倾向多年的“嫡长子继承制度”,最终部落的继承方式依然是强者为尊,立强立贤而不立嫡和长。

如开篇所提到的那样,任何一种制度的好坏都不在于制度本身,游牧民族有着他们自己的特性,若是强行复制中原王朝的某种制度,将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

情况也的确是如此,慕容鲜卑所追求的嫡长子继承制度,使得慕容鲜卑存续期间出现了大量的幼主,这也是导致慕容鲜卑政权混乱、最终失败的一个重要缘由。

游牧民族和中原民族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体系皆不同,这一种不同就必然会造就继承制度的不同,慕容熙的继位从某个角度来说是正确的,游牧民族以强者为尊的继承方式或许才是最适合他们的一种手段。

三、继位方式合理性的探究

从上述的介绍来看,慕容鲜卑的政权交替继承制度大致包括一下三种方式,其一嫡子继承制度,其二庶长子继承制度,其三就是兄终弟及的方式。

慕容鲜卑建立前燕、后燕时,若国力处于强大的阶段推行嫡长子继承制度没有任何问题,即使内部政权出现小范围的混乱,但依然会被很快平定。

奈何,这样一种嫡长子制度似乎在慕容鲜卑中水土不服,中后期容易出现太多的幼主执政,主弱臣强就容易导致政变的发生,这也是慕容鲜卑一点点败落的原因,甚至前燕被前秦击败后吞并。

慕容垂执政时期,以各种各样的手段把提高慕容宝的地位,已经不是嫡子的他却继承了皇位,导致慕容鲜卑内部出现了诸多的不和,最终被拓跋鲜卑所击溃。

慕容廆是慕容鲜卑政权第一个力挺“嫡长子继承制度”的,只是这一项制度在后期的运行中出现了大量问题,不仅仅是制度构建的问题,还有游牧民族内部存在的不适应性。

纵览我国北方游牧民族的发展史,从匈奴到鲜卑、从鲜卑到突厥,不难发现“兄终弟及”才是草原民族最适合的一种方式。匈奴能够强盛百年,让西汉王朝臣服于他,得力于内部频频出现强者领导这个民族。

突厥时期,突厥民族能够压制隋朝,甚至在唐朝初期压制李世民,也是得力于内部有一个强大且有利的统治者,在铁血的手段下保障了内部的统一,使得统一后的游牧民族强大无比。

客观来说,慕容廆执政时期鲜卑族经济、政治足够强大,这一时期实施嫡长子制度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国家的实力经得起政权交替时的动荡和冲击。

可是,当慕容鲜卑中后期的综合实力不断下降时,本就是游牧民族的他们早已经不起任何的风浪,唯有长者、有能力的人继承皇位,才可以保护族群的兴盛与发达。

总的来说,慕容鲜卑与前后燕政权固执己见地实施嫡长子继承制度时,忽略了这一项政策对经济因素有着巨大的需求。

嫡长子继承制度没有错,但它与慕容鲜卑的经济体却不相吻合,立长、立贤、立强者才是游牧民族继承制度的最好方式。

中原王朝实施嫡长子制度由来已久,但即便如此依然有着以个重要的因素所影响,那就是宗法观念。何为宗法观念,意思就是对一个家族主族、副族的一个区分,也就是嫡长子一脉和庶出的多脉。

这一宗法观念经历了成百、上千年的发展才得以深入人心,在这个基础上嫡长子继承制度稳定施行,反观慕容鲜卑学习汉文化并没有多少年,宗法观念几乎没有沉淀,所以施行嫡长子继承制度属于“超前范畴”。

当诸子之间没有形成长幼有序的观念时,在继承权力上也就没有先后之分,自然会形成权力、能力决定一切的想法,这便是慕容鲜卑衰落的根源。

对此,你有什么不同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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