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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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中有趣的事。有时，在一天中接踵而来。比如一大早就听到一首怀念青涩年华的歌。那些熟悉的名词，串成的音符，往日的光影一幕幕闪现眼前。夕阳映照着斑驳的城墙，和风在莲花池畔吹来清凉气息。懵懂的少年，走过长长的街道，穿过一座座古楼。那些记忆，有的定格为发黄照片。有的仍在歌声里起伏。仿佛时光倒流，回到青春年少之时。
比如家里那位先生要出差，站在书架前，左右徘徊。书拿起又放下犹豫不决。屋内及走廊的书架前，出出进进，终无定夺。情急中使出自己的建议，“喏，这两本保准你有个愉快的旅途。”于是欣然而去。内心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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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枕草子》说到，夏日最有意思的事，是夜晚。有月亮自不必说。特别是没有月亮时，有萤火虫闪闪烁烁，飘渺游荡，如诗般的美丽。
前几日又重读《田园之秋》，作者陈冠学说，萤火虫喜欢依附的草是马唐草。他在田园周围种植过这类草，那年夏夜，萤火虫最多三百多只，萦绕不绝。那份美，自不必言说。遗憾的是，后来族亲们放牛羊，几近灭绝，无法挽救。萤火虫后来渐渐了无踪影。看来不只是他的田园，或许也是我们的大环境所趋吧。他所说的马唐草，我的家乡一直存在着。可记忆中萤火虫几乎没有。有的也全是书上读来。纳闷不知何故。难道作者所说此马唐草非彼马唐草？或许是因农田农药，飞机播种草木，破坏了自然环境，以致于萤火虫渐渐灭绝？
作者置身田园之中，草木、野花类数不胜数，最令人欣羡的还是那些鸟鸣。久住城市的人们，一天中所见的鸟也不过寥寥可数几种而已。而每天在他身边鸣叫的鸟就可达三十种，当然还不算过境鸟。每天清晨被鸟声唤醒，欣欣然中开始晨读。有时还不免被鸟声所动，出去和它们应和几声。再出田劳作，放牛。然后做简单的餐食。常常夜读很晚，还有鸟声陪伴。他的生活方式，勤勉、清简、素朴如草木之心。最令人感动的是作者写到八月十五时，在田园中清理出一块空地，铺了草席，拿了月饼，提了一壶开水。说到汉朝人大祭用清水，美其名曰为“玄酒”。他一个人坐在田中央，和天下之人千里共婵娟。皓月当空，秋虫嘶鸣，是天然的奏鸣曲。作者的哲思，沐浴在月光中，熠熠生辉。写满对人间悲欢离欢的祈福。令人感动的终是享不尽的亘古美意。
那时作者大概四十二三岁。一个人的内心强大到何种程度，才会有如此的欣安的静美？内心深处柔情似水，才会有那么一颗痴爱草木鱼虫飞鸟的心。
作者对人类与自然环境的感观认识，现在想来不无道理。科技发达，为我们提供方便的同时，也在扼杀着人类。比如空气质量，比如臭氧层，比如工业垃圾，全球气温升高，疾病与自然灾害的频发等等。不得不令人深思。而他倡导的小国寡民，或许也不过一个遥远的梦而已。
在族亲遇到难题，给他们出主意，解决他们的困惑。教孩子们写字，读书，讲故事。一个人骑车在田园四周飞驰，享受季节的馈赠，享受每一片飘过的云，每一丝清风，以及那满眼盎然的绿意。这个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学者，还有着有老庄的境界。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他每天都会有新的喜悦与收获。一切都随缘而得。他并不渴求任何与自己不相关的事物。
因着《瓦尔登湖》而喜欢梭罗。又读他的《野果》，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味。仔细寻思，或者《野果》更趋于植物学。思辨及人文情怀比起陈的《田园之秋》少了许多。不过田园与野果各有其味。读他们文章，不仅对我们身心是一种净化，还给予我们纯粹恬静的自然心。在安静中，一边聆听鸟鸣，一边品尝野果，与自然和谐共处。虽说是书中所得，那也是夏日里的清欢。
2017.6.20
竹儿，本名王莉。陕西榆林人，在自然中聆听，阅读。在简静中以文字记录岁月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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