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篇论说文,因此不是按论文式的引注,只是随笔。
要理解先秦,只有从语用的角度。诸子的背景自然是周天子管辖下的邦国,礼崩乐坏。周朝的核心就是礼乐。礼乐没人遵守了,就成为了《春秋》所描写的景象。
诸子的出现,不是偶然的,均来自王官,所谓的贵族。士,就是天子、诸侯、大夫之下的无产阶级贵族,“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说的就是士。儒家想恢复周礼,恢复旧制度,也可看作诸子中的一支。但儒家毕竟提出了周礼中没有的东西,就是仁。周礼中没有仁,只有德。仁是比德还核心的东西,也具有方法论的意味。但仁的含义又很复杂,《论语》里有一百多种说法,例如“刚毅木讷,近仁”。仁具有形而上的意味,又具有远古母系氏族的文化味道,又代表着一种修养境界,是一种伦理完满的状态。
孟子是孔子的三传弟子,战国时期有名的思想家。他最大的贡献是把儒家理论系统化了,强调了仁义礼智信以及圣、善、学、养气、求放心等儒家重要的范畴,尤其推崇“义”。可以说,“义”是孟子思想的坐标。
孟子之后的儒家大师是荀子。荀子主张性恶论,强调化性去伪,后天的修养很重要。荀子来自子夏一脉,孟子来自曾子一脉,是儒家的两条进路,各有所长。荀子强调治国要用礼义,其核心仍然是“礼”。
荀子的弟子韩非,不相信礼的作用,代之以法,他综合了商鞅、申不害和慎到的学说,建立了庞大的古典法体系。他的法,源于道家的道,却继承了荀子的性恶论,致力于惩治恶人,鼓励耕战,从而促进国家的富裕与兵力强大。但不幸的是,韩非的法对君主没什么约束作用,他自己成为了君主专制的牺牲品。
但秦朝用其法,却日渐强大,原因就在于法家的法,比任何学说都务实。但务实的代价是浅近于功利,结果秦二世而亡。汉儒总结了秦的教训,最终发现还是儒家的学说更正确,更伟大,于是又把周公、孔子抬了出来。儒生渐多。但国家的实质仍然是表儒里法。
其余诸子还有道家,墨家、名家、阴阳家、纵横家、农家、杂家等,甚至还有杨朱学派。各家都有宗旨。道家重道,道是在天之上的还形而上的东西。道是没有情感的,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德就不是冷冰冰的,道在先,德在后,所以道家其实是道德家。道德家的意象是水,儒家的代表形象是山。二者构成了互补。墨家是木匠出身,具有严密的逻辑和工具理性,一切墨家学说都是从这里推导出来,墨家也具有经验主义的务实作风,但这种风格并不为后代的君王所喜欢。
名家重言说的自然属性,纵横家重言说的社会属性,即所谓修辞。阴阳家重阴阳五行,杨朱学派则重为我,所谓“拔一毛以利天下,不为也”。其学说大多保存在《列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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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诸子学说都是自成一个完整体系的逻辑系统。这里无法评判,因为他们的前提就是假设和公理,这是哲学的领域,不是科学所能证伪的。其当代意义就是,如果你对一些现象予以说明,有一个理论解释,那么你一定要把它们推广开来,用来解释其他一些同类和反常的现象,看是否行得通,如果最终出现了自相矛盾了,那么就说明之前的解释有问题。如果没有出现自相矛盾,那么恭喜你,你能按照这个体系去实践,去解决问题了,因为世界上的相关一切都在你这个体系的掌握之中。
2016-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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