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做过详细的间隔年的旅行计划,但发现间隔年对我来说缺乏“有意义”这个关键因素,也并没有真正解决我的困惑,只是把问题推迟到旅行回来之后。所以 Gap Year 被否决。这个表面上失败的尝试其实非常有意义,因为它让我对自己的了解增进了一层,而新发现的“有意义”这个因素则被我加到了其后的尝试中,那么我在寻找下一个选项的时候就多加了一个条件。
间隔年设想流产了之后,开始尝试下一个事情。在加上“有意义”这个条件之后,于是我开始和一个做世界遗产保护的 NGO 负责人接触,看看能否借助他们在全球很多国家的遗产保护项目做平台,去帮助当地推进项目,当然还要“顺便”去这些个偏远的、自己一般不会去到的国家旅行,满足我对持续旅行的要求。
于是我开始研究这个 NGO 在全球的项目,开始学习遗产保护领域的内容,并起草我的项目书,试图找到既能为这个 NGO 服务,又能达到我环球旅行目的的项目。利用下班时间读书看文献、写策划,并请内部人士提意见进行改进,大概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完成。最后这个企划由于 NGO 内部结构调整,资金有限,没有被采纳,但是对我来说又是一次很好的尝试。
这条路行不通,那么再试试下一条。而在我做这些尝试的时候,我还是全职的咨询师,一边工作,为转行积累资本(也就是攒钱),一边寻找。
在做了几个其它的尝试都未果之后,我去华盛顿参加一个会议的档口,趁午休跑去国家美术馆,和一群游客一起听讲解员对于馆藏的讲述。我提了几个好奇的问题,与解说员一番对话之后,旁边一起听讲解的美国人问我:是不是学艺术史(Art History)的?艺术史!我感觉被闪电击中一般,竟然一直没有看见“艺术 + 历史 = 艺术史”这个显而易见的选项。
记得当初在 MIT 时,系里职业指导的姐姐让我们写“如果不是做现在的专业,那么你希望自己从事什么职业”的时候,我在墙上写下:历史学家。现在真的兜兜转转回到了自己做史学家的最初梦想。
其实我一直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做什么,只是这个声音在当时太微弱,被太多世俗的意见压下去了。用一诺姐的话说,就是金子被蒙上了土、盖上了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