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努力都不是白费

希腊神话中天神们的信使赫尔墨斯，脚生双翅，可他怎么跑得过时间？

光阴飞得真快，一点不留情面。我现在写下的，已是第10篇岁末感言！

2009年写第一篇岁末感言，缘起于韩秀。以下是《2009岁末感言》中的一段话：

这位“老”朋友，寄来了她的作品，有小说，有散文，她在每本书上都题了一句话，我一下子感觉她成了我的亲人一般。还有一张新年贺卡，是写给我和妻的，她说：“不能说真的认识你们。但是，我已经透过文字看到了你们的精神。2009年的岁末，却知道了这样一个事实：在中国，有你们这样的学人。那是极大的鼓舞。……

“老”朋友接着写到：“这张卡片很美，谈的是爱与宁静。那便是文学最终的追求了。欧洲人文主义之精髓，便是驯化兽性，激发爱心。每念于此，我们就会觉得，一切的努力都不是白费。”

贺卡的封面是两只小鸽子，一行英文是Love and Peace（“爱与和平”，也可理解为“爱与宁静”）。

十年过去，与韩秀真的成了“老朋友”。十年来，她对我像守护天使一样，给予无疆的大爱，给予精神的温暖和前行的力量。《书信世界里的赵清阁与老舍》的写作缘起于她；若没有她牵缘，我绝不会从2012年开始新译“注释导读本”《莎士比亚全集》。

24号平安夜这一天，收到韩秀寄来的 圣诞贺卡。用裁纸刀剪开信封，打开贺卡，读完，泪流满面。她这样写道：

Dear 光明：

这一款圣诞卡，只剩一张了，还是寄给你。日前有人来家里采访，谈及清阁与舒先生，我告诉他们，去看傅光明的书，最为可靠。有人谈及莎翁中译，我跟他们说，傅光明的译本最为可靠，导论尤其珍贵。

2019年快到了，你多保重，吃饭、休息都不可轻忽。如此这般，才能顺利完成你的志业。

圣诞快乐！新年好！
With love
Teresa + Jeff

2018年岁末

Jeff是韩秀的先生。2012年赴美时，我与Jeff一见如故。闲暇时，Jeff喜欢聊发少年狂，开跑车出去兜风。

回首这十年，深感志业上的一切，都缘起于韩秀。假如真有神，我一定得到了神的眷顾与恩典。其实，这都归结为韩秀所言“一切的努力都不是白费。”

岁末盘点，颇感几分欣慰的是，今年可算自己的第一个“莎士比亚年”：六七月间，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了新译《莎士比亚全集》第一辑（4本）：《罗密欧与朱丽叶》《威尼斯商人》《哈姆雷特》和《奥赛罗》。9月30日，正在雅典拉里萨中央火车站候车，准备前往卡兰巴卡迈特奥拉“空中之城”——山顶上的修道院，收到责编范园的微信，传来莎士比亚四大喜剧导读合集的《戏梦一莎翁——莎士比亚的喜剧世界》的样书靓照。

除了这五本莎翁书，12月，旧译《我的童话人生——安徒生自传》，由上海译文出版社新出。

一年六本书，可算丰收年！

另外，还有两事向亲友们报告：

（希腊圣托里尼岛费拉的日落）

一，今年新译完成《理查二世》和《亨利五世》，并写完导读。至此，已完成莎翁“四大悲剧”、“四大喜剧”、“四大历史剧”外加《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新译，新译第一大战役落幕。

二，今年的年假在土耳其和希腊度过，去了许多魂牵梦绕之地。难以忘怀，离开塞萨洛尼基，结束希腊行的前一天，走在迪奥的废墟残迹中，遥想当年亚历山大东征前那场盛大的祭祀众神的仪式，想象迪奥曾有过怎样的恢弘气象！说实话，从个人偏好来说，我喜欢前基督教时代古希腊这个众神信仰的时代，而且，越来越喜欢那位会享乐的酒神狄奥尼索斯。难怪在罗马时代，有喜欢他的罗马人把自己的别墅命名为“狄奥尼索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