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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旭哈佛演讲:别中了知识的诅咒!

1.

 

前几日五一假期,农业展览馆举办“艺术北京”展览,我也拉着两个工科小伙伴去附庸风雅。闲逛中,在一个展台,看到了伦勃朗的版画。我兴奋地拽来同伴,指给他看,他一脸迷茫问我,伦勃朗是谁?


The Three Trees,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1643


我愣了一下,一瞬间,我的头脑中浮现了很多语言,我想说他是巴洛克艺术的代表人,我想说他所在的那个荷兰的绘画黄金时代,我想说他早期的精致和后期的粗放,我想说他的年少成名和半生潦倒,我想说他的 Man with the Golden Helmet The Night Watch,我想说他亲手剪碎了自己画作的心酸……


The Night Watch, 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 1642


我想说很多,但最终我沉默了,我知道这不属于他的专业领域,我费很多力气才能梳理一个大致的脉络。即使我花几个小时说完以上所有的这些内容,我还能预想到他接下来的问题:什么是巴洛克,为什么荷兰的17世纪被称为黄金时代,为什么伦勃朗的人生会急转直下,他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蜕变……


而更可能的,是他听我说完,会皱起眉头,说一句知道这些有什么了不起,或者应付一声,转身走开。

 

所以在经历了所有的心理活动后,自忖没有那个知识二传手的能力,我就笑了一下,说,他是个伟大的画家。

 

朋友点点头,就去看展馆另一边一个抖腿的现代艺术了,边看边大笑着录小视频,并且呼唤我过去。


 

我还在原来的展位没有动,看到几位策展人身穿礼服和长裙,拿来几只高脚杯,倒上红酒,碰杯说着 “cheers”,用英语交谈起来。他们眉飞色舞讨论着参展画作,说着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丝毫不在意周围人在画作上匆匆扫过的迷茫目光,沉浸在自己美的世界里。


穿着礼服拿着高脚杯的他们,用知识的屏障,把自己和周围穿T恤拿手机拍拍拍的人们隔绝开来。那一瞬间,我清楚地意识到,在他们和我之间,在我和我朋友之间,在我朋友和那些没有进入这个展览的人之间,存在着知识的诅咒

  

2.

 

在4月底刚结束的哈佛中国教育论坛2017中,琢磨文化联合创始人、“孤独的阅读者”创办人葛旭受邀在“公民教育”分论坛发表了题为 “Two Problems of Online Civic Education” 的演讲。

 


在演讲中,他提到了线上公民教育的两个问题——Curse of KnowledgeCommerce vs. Education,知识的诅咒,和商业与教育的冲突。

 

知识的诅咒最好的例证,是1990年斯坦福大学的 Elizabeth Newton 做的一个心理实验。实验中,受试者两人为一组,其中一人戴上耳机听歌,并用手敲出歌曲的节奏,另一人则负责猜出歌曲的名字。

 

歌曲都是所有人耳熟能详的曲子,比如放在中国,就相当于《茉莉花》或者《最炫民族风》。

 

试验结束后,实验员让听歌者猜测听节奏者可以说对多少歌曲,听歌者给出的数字是50%,而实际上,这一比例仅有2.5%


 

这就是知识的诅咒,这个概念由 Robin Hogarth 首先提出,指当一个人知道一件事后,他就无法想象自己是不知道这件事的。

 

就像你听着歌,觉得自己的节奏已经打得很好了,对方一定能猜出来,而看你打节奏的小伙伴一脸懵逼,不知道这首歌究竟是《我的滑板鞋》还是《我的太阳》。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歌曲是什么,所以无法想象你的同伴不知道这首歌的情况下看到节拍的反应。


 

就像我看到伦勃朗的画,想到他的成就和一生的颠簸起伏,就难掩激动,而我的小伙伴看着这一块小小的版画,并不知道蚀刻版画的工艺复杂,也不知道背后画家鲜活的形象,还以为这就是一幅黑白素描。我无法想象该怎么和一个一无所知的人描绘这一切,所以在他问我伦勃朗是谁的时候,我愣住了。

 

Self Portrait,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1650

就像我们以前总看着综艺节目中一个“你比划我猜”的游戏捧腹大笑。


游戏中,参与者列成一列,彼此之间都有挡板隔开,列首的人会抽到一个卡片,上面写了需要表演的词,紧接着,他与第二个人间的隔板被抽掉,他不能说话,要用肢体表演出这个词,让第二个人猜出来;第二个人表示猜到了之后,再转达给第三个人……依次进行,直到倒数第二个人给最后一个人表演完毕,最后一个人说出这个词。


说出来的这个词往往让我们忍俊不禁,“八仙过海”变成了“不会游泳”,“抢红包”变成了“摇一摇”,而第一个人听到最后一个人说出的答案往往会惊讶不已。不仅如此,第二个人、第四个人、最后一个人以为的词都不一样。每个人都以为对方可以理解自己的肢体语言,无法想象他看你就像看一个手舞足蹈的猴子。


知识的诅咒是教育的重大阻碍之一。



初高中的时候,我有时候觉得遇到了难以克服的问题,去问老师,总会换来老师气急败坏地说:“这么简单你都不会!”,留下一个一脸懵逼的我不知道这到底哪里简单。因为老师已经对这块知识烂熟于心,无法想象一个初学者的心态。

 

上大学后看论文,每次看到 “it’s easy to prove” 或者 “as we all know”, 我也总是一脸懵逼,查无数的其他资料去理解,不知道这个需要20几步推导的证明简单在哪里。因为作者是资深专家,掌握了本领域大多数知识,默认已经不需要对非创新的知识点进行解释,他无法想象初入该研究领域的我们,被知识的鸿沟隔在了多远的地方。

 

3.

 

知识的诅咒不是教育的唯一问题,葛旭提出的另一个问题,是培训行业的商业化和教育本身不可和解的冲突。

 

市场上火热的盈利颇丰的考试培训,和真正能够建立学生知识体系和批判性思维的知识,到底应该教授哪个?应该给学生他们想学的,还是他们应该学的?如何平衡教育理想和市场需求?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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