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郭凤祥
我是一只孤独的鸟。
是的,我已经习惯了孤独。在荒凉的世界上,只剩下一片荷塘,我常常喜欢这样独自一个站立在静静的荷塘。
春夏的荷塘到处都是田田的荷叶把那傲人的身姿跃然荷塘之上,掩住鼻息,忍受污浊,依然茂盛地生长。尽管荷塘里已经没有了干净的水源,甚至于连原始的淤泥都转移了“基因”,失却了本来的模样。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晋陶渊明独爱菊,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宋人周敦颐的《爱莲说》对于荷“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赞美历近千年,如今,已经从赞美变成了考验。
赞美,人们已经不再忍心;考验,人们已经不再忍看!这变本加厉的赞美和考验已经变成了摧残!
我颤栗在这厚厚的污泥浊水之上。我的四周是苍茫掩映着的无数的荷叶。它的背后是一片深深的黑暗,它的面前就是我这只孤独的小可怜!我和你们是一样的啊,我们同样需要阳光,需要雨露,需要纯净的资源……
许久许久,我就这样侧耳倾听,想要听到荷叶们相互抚摸发出的那愉悦的歌声;我就这样以欣赏的姿态看荷叶摇曳,那墨绿、那浑圆、那厚重。“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清澈见底的荷塘啊,原来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神往的自由的世界!
再看看我,一身的羽毛黯淡无光,我的叫声已经沙哑,我的眼光已经模糊不清……
寂静笼罩着臭气熏天的荷塘,在这个久被压抑的世界,许多邪恶都要受到审判,许多的悖论都要被彻底清空!
我的思索已经不再受我的把控。它已经变成绿色的欲望从地平线升起 ;我的呼唤已经藏不住喉咙,它已经变成了带响的弓箭冲破了黎明 ,唤醒那无奈黯然的星光!
最后,我要变成重庆荷塘里的一只美丽的绶带鸟,用我的芳姿和舞蹈引来无数的观众。
清夜长,露成行,秋虫阵阵鸣天凉。
斜月落荷塘,我愿意在纯净的污浊里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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