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工作之便,我到过黑龙江漠河、云南河口、新疆喀什、浙江舟山……每到一地,总有一些闻所未闻的故事,永远印刻在脑海中。 最近,镇江有荔枝上市,我不由地想起荔枝之乡——合江。合江,是四川省泸州市下面的一个小县城。因为赤水、习水和长江在此汇合,故称合江。特殊的地理环境,为荔枝的生长繁衍创造了优渥的条件。
2016年7月中旬,我第一次到合江。从镇江坐火车到重庆,然后转乘大巴至合江。 刚下汽车,一筐筐的鲜红的荔枝跳入眼帘,阵阵淡雅甜润的荔香扑鼻而来。“千年荔城,甜美合江”的标语牌随处可见。
街边的荔枝,6元一斤。视觉和味觉已被冲击的我,不假思索地花了十元钱买了一袋荔枝,随即剥开一粒小尝。嗨,与我平时在镇江吃的冰块保鲜的荔枝,或者荔枝干的味道,大有天壤之别。这种美味,难以用其它水果的味道来比喻,也找不到恰当的语言来描述。我断定,那种味道,绝对是地道的正宗的荔枝味。
下榻旅店的经理看我拎着一袋荔枝,很真爽也很内行地对我说:“这是'大红袍',价钱便宜!滋味一般般。”
此时,我不禁想到诗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便问:“唐朝,给杨贵妃送荔枝的故事,是否就发生在你们合江?”
唐代诗人杜牧的一句诗,犹如打开这位女老总的话闸子。她顿时滔滔不绝:“是啊,现在还遗存的重庆涪陵到西安的'荔枝古道’,就是唐玄宗为杨贵妃能吃上合江荔枝而下令修建的驰道。合江有一种'妃子笑'的荔枝,就是当年进贡杨贵妃的佳品。”
谈到“带绿”,她流露了三分的神秘和七分的自豪:“带绿,果肩耸起,果顶浑圆,果皮鲜红色。在果皮上有一圈绿色,犹如缠在荔枝上的一条绿带,这种天然的绿带,衬托着鲜红的荔枝,十分新颖别致。 带绿,不仅外表美,心灵更美。她果肉白色,半透明,味甜且香,肉脆汁多,细嫩化渣,核小,微酸,品质极佳。
带绿如此之贵,街上还没得卖 !我第一次来合江,品尝了七八种荔枝,但是遗憾得很,与'带绿'失之交臂。
毋庸置疑,带绿北京奥运会上能卖出天价,是她天生丽质、晚熟、产量少,适逢奥运等四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但是,奥运会过后,天价荔枝终究不会延续。只要是泡沫,迟早会破的。
二
2019年七月,我再次有幸出差合江,老婆要求同行。她说要去看看客居重庆的大舅和姨妈。一听自明,不就是惦记着合江的带绿吗? 其实,苏东坡吃的荔枝是广南早熟品种,肉薄、核大、味酸,与四川合江晚熟荔枝不可相提并论,与带绿更是不可同日而语。那时信息不比现在畅通,否则美食家苏东坡非来合江不可!
苏东坡在《食荔枝》中,有一句诗云:“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据考证,惠州土语中有“一啖荔枝三把火”的说法,苏东坡信手拈来,另赋新意。 不过苏东坡的“三百颗”,如同李白的“三千尺”都是诗人的浪漫,文学的夸张。这类数量词只是形容很高、很多而已。不要当真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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