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  情  陈  汉  昌（二）

                        陈国珺

三月九日，我在一些熟识的人员中了解到双流五社有位叫陈浩昌的与陈汉昌是堂兄弟，对陈汉昌的童年生活和家庭情况可能了解一些。第二天上午，我利用散步的时间沿循大清河而下向双流村行去，当我大约行走一里多路时，看见地里有人在种蔬菜秧。其中两夫妇大约七十多岁，我便向他们打听；“请问种菜的同志，这儿是几社？”男的回答：“这儿是三社，你要走哪里去？找哪个呢？”“五社在哪个地方哟？”我问。“转盘那里就是五社，你要去找哪个嘛？”男的回答带问。“陈浩昌，你认识吗？”“怎么认不得哟，他在转盘这面点，有个排水沟挨着不远，有个医疗站对着的外头面。”“他有多大年纪呢？”“七十几了，与我是同年的，今年七十四了。”男的又回答。“现在去他家能找到人吗？”“咦，他天天都在街上打牌哟，到他家里去怕不好找到人哟。”男的接着回答。“他身材有多高、人的外表、形象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我在街上是否看见过的？”我连珠炮似的问。“他眼睛有点魆起，高和我差不多，要壮实点，经常都是骑三轮车上街。”他回答我。“啊，我记起来了，他就是去年在红瑞健康体验中心唱了一段京剧红灯记选段的那个人。”听了他介绍的情况，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这个人的样子。“他问哪一个吗？”旁边一个正在淋菜秧大约五十多岁的男丁向种菜秧的人问道。“陈浩昌。”“浩昌哟，肯定是在街上去了。”那个人又说。我听完他们的话后，朝坝中间的马路上走去。我边走边在想；经常见这个人在肖二妹那家茶馆打牌，去他家肯定是找不到人，先回去找时间去茶馆了解一下情况再说。于是沿着马路散步行走回到镇上。

第二天即三月十一日，送好孙子到幼儿园后，我急忙走到肖二妹茶馆，见正是这个人又正在打牌。我过去招呼他：“你就是陈浩昌吗？”“是啊，你叫什么名字呢？”他回答后又问。“我叫陈国珺，听说你和陈汉昌是堂兄弟，你该知道他少年时和他家庭的一些情况吧”。我问他。“是堂兄堂弟的，情况也约知道一些。”他回答。“昨天我走了你们双流坝上去了，走到三社，碰见在地里种菜的，问了一下他们，说是在转盘这边点医疗站下边点的那个房子坐。根据他们讲得情况，我就猜想是你。”我解释道。“我一直是那个房子坐，你也猜对了。”他边打牌边回应我。“我想找你了解一些陈汉昌的情况写成材料，把他成功的经验和原因研究一下，所以想找你抽时间摆谈一下。”我向他道明来意。“当然可以哟。”他手不断地拿牌随口应诺道。“听说2001年他妈妈还在家，他婆婆的坟山被盗墓贼挖了，第二年妈妈去世，汉昌又出车祸是不是？”我又问起话来。“是啊，就是这个事情把汉昌整到起了，你说不信这些嘛，他又偏偏这个事情引起出事。”他没忘打牌也没忘回答我的话。“那明天我们一起谈谈、一起去走一走、看一看好吗？”我向他发出邀请。“那要得，明天我就不上街了，在家等你嘛。”他顺口应诺道。“我要先送了孙子到幼儿园后才去，你就在家等到哟。”我和他约定后回家去了

三月十二日早晨，我送了孙子去幼儿园后，再过小河沟桥沿老路小道顺河而下。过了竹林沟堰口，有人在给菜秧淋粪，我问他们陈浩昌的家在哪里？一个担粪的顺手指了指远处的房子；“那就是，刚才还有人在门口。”我过田坎抄近路走了过去，在门前喊了几声，没人答应。进屋去几间屋看了一遍，均空荡荡的无一人，我又朝房子后面喊了几声还是无人答应。这时有两个人扛着锄头和挑着粪桶从房子后边走过来，他们是上面那个院子的，我问他们看见陈浩昌了吗？他们说刚才不久看见他骑着三轮车出去了，可能是上街了。我问他们是否有陈浩昌的手机号码？他们都说没有，并说医疗站的医生可能有，因为他经常在医疗站来往。我去问旁边医疗站的医生，医生说有，不过他正忙着给病员输液，等到他把几个人的液体输完又拔了一个输完液的导管后，拿出了手机找出了陈浩昌的号吗。我输入号码拨通了手机，他回答正在肖二妹茶馆打起牌了，他说是八点多钟了看我还没到才骑三轮车走的。“现在才九点过几分呀，我说了要送了孙子过后要按一点的嘛。”我回答。“怎么我骑着三轮车在马路上都没看到你呢？”他又问。“我走的小河沟老路，你骑三轮车走马路怎么看得到呢 ？”我反问他。“我已经打起牌了，那就改天再谈吧。”他回答。“当然只有以后在约定了吧，我到茶馆来找你再商定嘛。”我关了手机，沿着转盘的马路回到三拱桥，从街上回家。

我一边走一边在想，他一个人独自生活，一有点时间就上街坐茶馆打牌，我到家去找他也可能找不到，干脆就到茶馆去找他谈一谈好了。三月十四日上午十点半左右，我就试着到肖二妹茶馆去看，果真见他正在打牌，我就坐下去和他聊起来。不一会儿，打牌结束了，他起身就要骑三轮车回家做饭吃，我想这下不谈以后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谈了呢？就干脆叫他去骑龙羊肉汤馆吃碗羊肉汤、喝二两酒，慢慢地摆谈，只要二两酒下肚，话自然也就多起来了。

“我们的祖籍是由湖广麻城县孝感乡填四川资中的，以后我们这分支人就到吴家买蔡家油房，然后买西河坝，坝中间那座坟山叫波蟖坟，就是来吴家的祖宗。后来又买海棠坝上和千石坵坝上，先修探花屋基，后修骑龙

                        屋基，然后分出去的再在海棠坝周围和千石坵坝上修房子，我家就是那个时候搬到千石坵的。清民时期，有中翰林的、也有当过县长区长等职务的。汉昌小时候很聪颖，五岁就在文昌宫发蒙读国书，成绩非常好，还是有名的童子军，当时国办学校的学生都是童子军。我（陈浩昌）也在那个学校，要矮一个年级，陈家也有长辈在这个学校教书。”

在1950年土地改革时，汉昌家的房子分给了贫下中农，汉昌和爸爸陈正阳，妈妈王义智，妹妹陈其昌被指定搬到对面五台山下一个叫刘烂眼儿的茅草屋住。汉昌在这里艰难地度过了小学高年级和初中三年，1955年回乡劳动了一年多，1956年响应党的号召参加援藏工作。爸妈就在家参加集体生产劳动，没过多少年，茅草房就倒了，陈正阳和王义智自己动手在离街近一点的书房坳修建了一座房子，还是茅草屋。陈正阳是个文人，解放前参加劳动少，干起活来很吃力，甚至对重体力劳动根本就吃不消。当时是农业社的集体生产劳动，大家都互相盯着的，有一次从山上挑麦子回保管室晒坝，挑到半路时他实在是挑不起了，一个叫段左胜的帮忙给他挑回去的。陈正阳为人和蔼可亲，对人诚挚可信，大家都没有把他当地主另眼相看，而是和他很合得来，后来汉昌回来对地邻相亲都给予了一定的回报。上世纪六十年代，汉昌刚结婚，和妻子桑吉拉姆回来过一次，也把乡亲们都请来集会，桑吉拉姆还当众给大家跳了舞的。后来大概是六十年代末还是七十年代出，陈正阳就死了，只剩下王义智和陈四昌两个，因为陈其昌出嫁了，陈四昌在1954年在茅草屋里出的世。后来四昌也走了，就只剩王义智一个人在家了，到2002年身体有病了，汉昌接出去了，不久就死了就葬在成都的公墓里。2011年清明陈汉昌一家人又回了家乡一次，拜望了父老乡亲们，请了大家到鸿堂酒楼聚餐。

陈浩昌推荐了现在在信用社当保安的敖行华，他家和汉昌的茅草屋隔不远，知道的情况可能会更多。三月十九日，我又去信用社拜访了敖行华。他简约的回忆了一些情况；刘烂眼是街上下放到农村的，所住的茅草房子是他叔父敖生洪的，敖生洪在街上做生意，刘烂眼就全占了，陈汉昌家搬去就住了下手面的两间，门也是朝下手面的当头开的。他说从他懂事起好像就很少看到陈正阳，印象最深的就是王义智带着陈四昌两人过生活，家里劳动力很差，种的田就是堰心田，就是大家喊的海棠花田，（原来海棠香国的故址竟是他家种粮糊口的救命田，真是天道酬勤，难怪汉昌也最爱书写这样的条幅。）敖行华更深情地回忆当年情况：“陈四昌与我是同年出生即1954年，我们是很要好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家是地主成分，我们都可能走在一起成为百年好朋友了。后来有一个姓廖的地主娃儿，比四昌大十岁多，一直来追她，因为四昌只有母女两，缺少劳力，他就经常来帮她家干活路，王义智就有心同意，可陈四昌死活都不干，就给汉昌去信，汉昌把她接出去了。陈其昌嫁到文昌宫斜对门王家的人，现已经搬到成都。1972年我去当兵去了，回来后她家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听了他的介绍，我立即就去五台山茅草屋故址，走到敞口厅书房坳这边的山嘴下，旧房内有一位熟识的老头，八十八岁了，我问他王义智的旧住址，他回忆了一会儿；“啊，是对面那个房子。”我想请他一起去看看，他说走路要拄拐仗不方便，他要靠在椅子上休息了。我只得一个人去，据敖保安说现在的院子是刘烂眼儿子、孙子们把原来生产队集体的竹林挖了来修的房子，原来的旧址到底在那个具体位置呢？我到前后左右都去问了，就没有一个人清楚。据敖保安说刘烂眼的儿子肯定清楚，但找到刘姓的一位女的，她说根本就不知道王义智这个人。一个姓刘的小孩说他爷爷死了。我又到马路对面的敖家院子去问，一位近九十岁是婆婆好像神智不请似的，问她什么她都不知道。我想再多打听一些人，一看时间快到接孙子的时候了，于是，只得作罢，下次再来。

通过对陈汉昌家庭历史的寻访，确实能挖掘出一些吴家的历史文化底蕴来，想再去寻访陈汉昌的表弟段敦，但他已去重庆带孙子了，寻访的目标只得重新再寻。

 

 

                                             二0一四年三月二十日  

                                                                   于海棠香国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