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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一叶:花“殇”(申卫兰)

  昨天,骑车从家里回来,偶尔间扭头发现邻居的家门前一篷熟悉的、绿郁肥实的植物。我只能说是植物,因为它没有花而且我不知道名字。看到这簇秧苗,引起我一段回忆,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往事。。。

  小时候,我和别的女孩子一样喜欢养一些花草,老宅子狭窄的院子里总会有我强制安放的菊花,丁香一类。但也总由于阳光的照耀不到而显得弱不禁风,像营养不良的孩子,瘦瘦的脖颈顶着它力不从心的花蕾,风一刮,我总担心会拧折了躯干。

  长大后忙碌的闲暇还是喜欢摆弄这些娇弱解人的生命,虽然都不是什么贵品名种,但在我依然是心里的宝贝。

  那一年母亲风湿偏瘫,弟弟打电话要我回家侍奉妈妈,回来正好三月间。我照顾母亲之余把院子里能翻土的地方都深翻了一遍,(已经搬到了新宅子)闻着泥土的气息我的心醉了,(老也改不了农村孩子喜欢土地的情结)想象着过一阵满园绿郁葱葱,花红叶肥,心里美得给啥似的,,,

  靠东墙的大面积种植了黄瓜、西红柿和豆角。蔬菜的边缘是月季围了栅栏,不为防止小鸡小狗的破坏,只为就那么一种格式。

  正屋脚台的两边是两丛很茂盛的希望莲,我不知道她标准的名字是什么,但那是我们这里家庭常种的一种花卉,貌似牡丹叶子的形状,只是页面油亮翠绿,甚是娇艳,开出的花朵有碗口大小,花蕊密实,有黄、白、紫、红四个颜色。分枝茂密,匍匐底下足有两米见方那么一篷,婀婀娜娜风来枝摇叶颤,真是说不尽的娇媚与壮观,

  西屋的窗前种了几株美人蕉,因为种植的时候我下了很足的底肥,深夏,茂密的美人蕉株竿已蔓没了整个窗户,花卉有红有黄,娇艳可人,夜雨来临,总让我有听到雨打芭蕉的神境。

  院子里仅有的两株瘦高的小杏树是母亲移植的,母亲说接不接杏子在其次,春天看看花开心里就很舒服,偎着树干种植了“五星花”,是一种生命力旺盛花朵很小的藤枝攀延的植物,把整个树干包裹的密密严严,其间粉色的小星星映衬点点,很是有一点小家碧玉的秀气和素雅。

  剩下间隔的缝隙,也都种植了:丁香,菊花和石榴,花盆里有吊兰和含羞草。

  就在那一年,弟妹九月生下了我侄女,妈妈半开玩笑的说:都怪俺闺女种了满园得花,还长得那么花繁叶茂。花旺就生女孩儿的。弟妹也接过话说:“真说不定呢”。老天!虽不期待大家夸我勤劳美化环境但也怜我付出这么多辛苦吧。这小丫头出生的真不是时候。看长大我怎么收拾你。嘻嘻!

  一次去矿区的三姨家赶庙会,逛会的时候我发现一个卖花的老头,嘴里吆喝的一套一套的,手里举着几束娇妍的枝花和一张精致的花卉标本,一边给人们不厌其烦的介绍这些花的生长习性和如何培植,并说明哪一种花是哪一种根生长而成的,原来在他的脚底下有好多各式各样的植物得根,有红色的,有橘黄色的,有貌似人参型的也有形似草根一类的,总之种类繁多特别诱人,喜欢花的我像看到什么新大陆似的急忙挤进跟前,经过权衡比较选择了一种名为“宽叶牡丹”的花根,兴致勃勃的离开了现场。

  回到家里,免不了又一次的翻土,施肥,引水,栽种。直到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才抹抹额上的汗滴欣慰的坐下休息。

  不几天,根就发芽了,由于我的松土和勤浇灌,很快的就长得枝肥叶茂了,看着长势喜人的花苗我的心美美的,特有成就感呢。

  突然有一天,哥哥从地里农忙回来,站在我的花前一个劲得乐,凭感觉:那种笑坏坏的,不是喜欢和开心的笑。我赶忙跑过来问哥哥怎么回事。没想到哥哥一句话把我打击的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哥哥说:“我在地里的沟渠边发现呀到处都是你的这个“宽叶牡丹”,是真的,我的感觉不会错”。

  从那儿以后我是只要有空就盯在这株花前浮想联翩:一会它是花开朵朵,一会它是枝叶凋零,一会它又是含苞待放,一会又是枯叶一堆。真真是忐忑难安的

  终于在近秋的日子,我的牡丹和地里的野菜非常同步的枯败了,到底没有一个花蕾绽出,它就是那种野菜无疑。看着一堆烂叶,我无奈伤心也好没面子。

  今天,看到邻居门前的同样的一簇秧苗,我想如果我告诉主人:那不是什么花卉。而是一株遍地都是的野菜,她,一定也会很伤心吧?

  养花,本是怡养心性制造快乐的,可是也会有一些偶尔的不和谐让人们有点淡淡的失意和不快。还是不告诉她吧?我徘徊犹豫着走了过去那个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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