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出行坐车,我最钟爱坐火车,不仅仅是我怕汽车晕车,总觉得坐火车能感受那份奔波的、离别的情景,有种人在旅途远行的感觉 。所以每次上徐州这么近的距离,也要从邳州火车站坐火车。
那天遗憾地听说邳州火车站要拆了,心里有种莫名的难舍。晚上一个人来到火车站的广场,闭上眼睛,邳州火车站像一帧帧影片在回放,那里曾有我的童年,我的青春,记录着我的起航和远方。
小时候没出过远门,很少坐汽车 ,更不要说火车了。第一次到邳州火车站看到火车,不!那时还叫邳县火车站,是七十年代初,我还是几岁的时候,母亲带我从乡下坐汽车来县城走亲戚,过站的时候,我的身高不到一米,车票还是免费的。亲戚家在邳县火车站西,从汽车站直走,过了火车站超近路越过铁轨很快就到了。那时候车站管理还不严格,没有围墙,尽管车站管理人员吹着哨子,喊着不让过,但是还是有人不断地横穿铁轨,就如同现在人横穿马路一样。
在站台看到火车驶向远方,像一条吐着白雾的长龙,我又激动又觉得新鲜,我赖在站台不走,非要母亲带我坐火车回家。
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咱家不通火车,长大好好上学,考上北京大学就能坐上火车去北京了”。我高兴地点点头,知道北京是一个令人神往的地方,那里还能看到伟大领袖。
1986年,我虽然没有考北大,考上了连云港卫校,却第一次坐上了童年梦想的火车。在火车站门前的法国桐树下,遇见了我一生最好的朋友、卫校同学杜,我们两个十六、七岁的农村丫头,提着军绿色的帆布包,包里有我们改变命运的录取通知书,她拉着我的手,上了绿皮火车,共同驶向人生的远方。从此两个农村户口的丫头,拥有了城市户口。
卫校三年来,我俩经常在邳县火车站法桐树下相约一起回校,一起回家。那棵法桐树上,我俩偷偷刻下我们的姓,让它和时间见证我们的友谊。我们共同看一望无际的铁轨,想着未来和远方,这是我俩人生起航的地方。三年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一家人”……
三十年过去了, 如今那棵法桐树还在,树上的字已经模糊,我不由的模糊了双眼,我们的友谊还在,只是我们都不再年轻,我们的青春如同这车站一起逝去找不回踪迹。
双眼模糊中,仿佛又看见十六、七岁的我们俩手拉着手,背着军绿色的帆布包叽叽喳地出了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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