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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风味独特的小城别史——读大洲先生《小城纪事》(朱兴雷)

     读完大洲先生的《小城纪事》,久久无语,一幅幅清明上河图般的市井浮世绘在眼前闪闪烁烁,乡情与一种似曾相识的回忆在一刹那间纷至沓来。

    《城南旧事》是乡土中国的邳州版,旧事点点滴滴,童年少年时期动心的一幕幕被作者所摄录,岁月在发酵中呈现出一种生活的底色。“家事春秋”是旧事一个浓墨重彩的缩景,“浮世小绘”是乡土邳州化中一种气息别具的插图。在旧事中成长与前进的运河儿女忘不了大榆树街最初的吆喝声与市井的发端。这一切,已是不惑之年的大洲先生在现在的旅途驿站上回首时,那一幅幅被打上时代与个人情愫烙印的运河儿女与旧城风情画,又怎能不让今天的居民望着熟悉的小城发出一次次陌生的惊叹呢?噢!大运河新邳州的老城根儿,原来有这样一种平淡而多姿的描绘。

    大洲先生笔端下的运河市井风情里,往事琐忆是一种遥远而质朴的风景。上个世纪的大榆树已在时空的烟尘中愈走愈远,日新月异的邳州城在来往人群的脑海里跌宕反复。《小城纪事》就是这样一部小城历史的非正式陈述,加之作者人情化的感受,无疑给我们洞开了一扇关注小城历史的窗口。走到这个窗前,别有洞天,那些久违的时空感,日渐飘渺虚无的有关大榆树的最早的记忆,早已散落在匆忙人群的心头,如粒粒珍珠般撒在运河两岸,《小城纪事》则好似不经意间串起这些散落的珍珠,然后悄悄地在一个小城的角落里串连起来,用自己的深邃眼光和历经磨洗的心灵穿越不太漫长的时空隧道,摄下一张张老照片,给这个年轻城市的历史作出一点不可或缺的补白或注解。

    曾读过大洲先生的《无稽的诗话》,被其解析文学的功底与角度所折服,而今天,快睹了其新著《小城纪事》后,才知大洲先生快意与潇洒人生的背后还有一段段、一叠叠多姿多彩的大榆树情结。这里最初最淳朴的风情浸染了大洲先生的童年时代、少年时期感情的底基。当若干年后,人到中年蓦然回首时,才将那些渐行渐远的小城旧事组成作为一个城市甚至是一个国家、民族历史的一部分,普通百姓的解读更有民间风情和真实的韵味,更有真实的可触摸与欣赏的质感与亮色。

    《小城纪事》里,有现代人久违的属于特定年代的一个个历史名词已一去不返了。《跑反》在人到中年的读者看来,是一种现代中年人对那个时代的一种调侃中略带严肃的别解。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末期的人情往事在穿越了无数在当初变幻莫测的时空后轻轻读来,大概也应如此,岁月沉淀的不光是简单的记忆,依稀还有那鼓声散去的大鼓场,悠扬的夜半琴声,夏夜纳凉的稚拙与天真……等等,一件件作者记忆里的“文物人事”,可能让今天的年轻人读来恍若隔世。“浮世小绘”里,演绎的多少也都是这方水土的那人那事,有作者引以为得意的人生经历与难忘的独出心裁的人事别解,嘻笑怒骂富于自然拙朴中的会意一笑。“浮世小绘”,绘出了内涵与外形兼具的的小城一方风情。“家事春秋”虽是“私事”,作者在其笔下却赋予了春秋之色,那飞来飞去的记忆萦绕心间,有家事的有感而发,有时代风潮对普通居家的拍打与微拂。在其交汇处,“家事春秋”,已是运河一隅人的历史存照,别具风情与意味。“人在旅途”,不知是否是作者在感喟自己的中年人生,此栏收集的百态人事,在各自人生旅途上万象风景,多年海外留洋后的归来一叙,异乡家居时,漂泊知识分子的那份淡淡的留恋与觉悟回念,让人觉得在作者的心灵深处有一泓清泉、汩汩流动着。

    细读“城南旧事”的朵朵浪花,无论是“浮世小绘”的凝然不动,还是“家事春秋”的圈圈涟漪,以至“人在旅途”的乍起风波,都在那暮色苍茫的《小城纪事》里,给每一位与小城有约的人留下了“既暖暖,又酸酸,既充实,又失落”的记忆,叠加起来,便成为一份朴实而风味独特的小城别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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